“老板,你这个月的保护费交了没有。”
酒馆老板愣愣地回过神来,听见这话心里咯噔一声,这才反应过来眼前五个人是黑帮的人啊。
他哆哆嗦嗦讨好似的地躬身回道:“交过了,月初的时候就交过了。”
“是吗,交给谁了啊?这个月可是哥几个在收,没有交到我们手上,我看老板你怕是被谁给骗了啊。”
男人脸色阴冷,打开一瓶酒灌进嘴里一大口,身体暖了一些,在酒馆老板脸色变得惨白的时候,大声道:“不管你是被谁骗了,该交给我们的保护费不能少,否则你这酒馆生意做不安稳,明白吗,赶紧去准备吧。”
酒馆老板心里叫苦不迭,心想你们这群该死的人,每个月都换着人来收保护费,我哪知道是谁在收啊。
而且究竟是被骗还是你们换人又来收一次都不一定,这是不打算给我留活路啊。
天气寒冷,客人也就少了,酒馆开不了张,老板已经亏损经营了许多天。
但是他不敢对这群穷凶极恶的人恶语相向,否则别说生意,就是小命都难保。
躬身谄媚道:“是是是,可能是被人骗了。”
神态极尽卑微,可怜可叹。
可即使是这样,那男人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想着被你这小子弄得喝酒都不痛快,这次得要好好为难你一下才是。
又拍着桌子大喝道:“什么叫做可能被人骗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故意多收你保护费是吗?”
“不敢不敢……”酒馆老板吓得脸色发白,一边退后一边求饶,“是我说错了,我错了,您先喝点酒暖暖身子吧,我这就给您取保护费来。”
见对方没有再阻拦,他才逃也似的钻进后房。
五个人见酒馆老板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纷纷哈哈大笑,不亦乐乎。
把自己的乐趣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五个人戏耍够了,便开酒饮酒。
这时。
酒馆大门再一次被人推开,走进来一身黑的高大男人。
小小一家酒馆,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下客人还不少,看来生意不错,待会得多要点保护费才是。
五人里面又有人打起了心思。
其中那最魁梧的男人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之后,仰头的时候刚好看见刚进酒馆的那人奇怪地走到自己桌子旁边。
他疑惑地往对方脸上看去。
倏然眼中瞳孔猛地一缩,嘴里的酒囫囵一下全部往喉管里冲,被呛得咳嗽不断。
他看见的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张五颜六色的鬼脸面具。
而且那鬼脸面具十分恐怖,尖嘴獠牙,任谁突然看见都会被吓一跳。
这时其他几人才觉得不对往旁边的人脸上看,同样被吓了一跳,但他们是黑帮,见多了各种场面,被吓之后马上升起怒意,大吼着立马站了起来。
“妈,的,你这疯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大白天戴着这么恐怖的面具跑来吓谁啊!”
“混蛋!”
可是任他们声音再大,再是气愤,戴着鬼脸面具的人都没有说话。
只是从背着的包裹里拿出了一叠照片,一张一张翻动着,一边翻还一边抬头对着五个人看,像是在跟照片上的人对照一样。
五个人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这个奇怪的人在做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都被这人弄得怒气冲天,抓起没喝完的酒瓶就往对方脑袋上砸。
戴着鬼脸面具的人完全没有要躲的意思,就像没看见眼前一幕似的。
砰!
五个酒瓶砸在脑袋上,酒瓶齐齐碎裂,四溅的酒水洒了那人一身。
直到这时,那人才从手上一堆照片里抽出一张,上面正是魁梧男人的模样。
“找到了。”他像是找到宝藏一般,高兴地说道。
五个黑帮男人被眼前诡异的一幕惊吓住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等有人回过神来,才看见戴着鬼脸面具的怪异之人已经走出了酒馆,一起离开的,还有那最是魁梧的男人。
不过不是走出去的,而是被拎着脖子提出去的。
“怎,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
剩下四人惊呆了,想也没想地追了出去。
魁梧男人是他们的小队队长,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回去之后一定会被巴尔克杀掉。
他们走了之后,酒馆老板才一脸悲伤地握着仅存不多的贝里从后房出来。
可这时他能看见的只有没开的酒,四散的酒瓶碎片,地上洒落的酒水和空无一人的酒馆。
“……”
外面,寒风呼啸。
哈尔拎着已经死亡的魁梧男人尸体走进一条狭窄的巷子,等待了一会儿,另外四人才慢吞吞地追上来。
刚转过巷子,还没等看清里面的情况,四人后颈就被一记手刀重击,瞬间昏迷过去。
“要留活口给巴尔克带信,真是麻烦。”
从昏迷的四人里拎出一个幸运儿放到一边,哈尔取出加上刀刃和刀把都只有小臂长的匕首,轻轻地从另外三人和已经死亡的魁梧男人脖颈划过。
刀刃划过皮肤,立刻嫣红温热的血液喷洒而出,血腥味弥漫开来,几人的身体随着血液不断溢出而逐渐变得冰冷。
用魁梧男人的手臂压着他自己的照片,哈尔才从巷子里离开。
半小时后,幸运儿被刺鼻的血腥味惊醒,醒来发现四个同伴都被割喉而死,巷子里连同自己躺着的地方已变成血泊时,嘴里发出撕心裂肺恐惧的惨叫……
这一天,南部军区城市边缘暗中开启了一场针对黑帮成员的屠杀。
即使包括哈尔有意留下的活口在内,没有人知道做出这一系列屠杀事件的凶手是什么身份,长什么样子。
屠杀事件一直持续了三天。
当哈尔屠杀的脚步来到平民区城里,且完成了几起之后,这件事才传到巴尔克耳朵里去。
此刻在巴尔克自建的别墅中,裹着暖和睡衣的巴尔克正背靠沙发,双腿交叉搭在桌子上,腿下方是一个装着烧红木炭的火盆。
两边沙发上坐着巴尔克手下前十所有小队队长,他们全都紧紧盯着桌子上的七十多张照片。
照片上面正是这三天内,帮中成员死亡之人,每张照片上面还有大量已经干了后变色的血迹。
“都哑巴了?说话。”巴尔克微眯着眼按了按头疼的脑袋,低声道。
十个小队队长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后,排在末尾的一人率先开口:“目前还不知道是哪方的势力,但这人实力非常强,而且警觉性很高,从外城杀到内城我们的人都没有见过他面具下的长相。”
“不止是这样,今天死的一个人就在附近,他现在就躲在附近的哪个角落里。”
中间一个队长惊呼道:“他的目标难道是?”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移到巴尔克身上。
“不管怎样,对方大张旗鼓地猎杀帮里成员,在尸体上留下照片,而且据说每次杀人都会留下一个活口回来报信,这明显是针对我们的挑衅。”
“奇怪的是,据我们所知,南部军区并没有这种身手的人存在,不仅躲过了我们的搜查,而且听说在动手的时候全部都是一招放倒。”
“哼,这话肯定是活口们为了逃避责任编造出来的谎话,我已经下令处死他们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