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先生你会问这个”陈章平从徐长青手中接过文件夹,取出了那张家系图谱,指着上面的家族树谱,说道:“我怀疑这栋房子里面一定有什么宝物,而且是什么宝物只有这家人的直系亲人才知道,否则这些人也不会不顾性命的全都搬到这个凶宅里住”
“你找到那个所谓的宝物了?”徐长青饶有兴趣的了陈章平,问道
“没有”陈章平摇了摇头说道:“很可惜找了这么久,一点线索也没有”说着,他又从文件夹后面的夹缝里取出了一叠纸,交给徐长青说道:“这是最初建造这栋别墅那人的资料,他是英国一个颇有名气的冒险家,在建造了这座房屋之前,曾经参予过北欧史诗英雄贝奥武夫的故事探索据传他找到了标记有故事中召唤巨龙的黄金号角所在的古代地图,之后就离开了欧洲,跑到这里来建造了这栋房子房子建好后一个月便被人现死在了房里,身上没有任何伤,也没有中毒,其死因一直到现在都是一个秘”
“用西洋的医术当然找不到死因,他的命还算硬,竟然在入住后一个月才死”徐长青冷冷一笑,从走过来的小女佣手里接过盘子,放在桌子上,拿起报纸一边一边说道:“六煞之地,能坏普通人体内五行之气,可冲煞人魂,非道心稳固,修为高深者不能抵挡,一介普通的世俗之人,只需半个月便会中煞毙命,全身不会有任何伤痕,只是在眉心有一股紫黑之气只要六煞之地上死了人,那么这块六煞之地便会变成六煞凶地,入住者两天之内便会出现幻觉,不出一周必死无疑”
“先生到底利害,一说就将所有的迷题全都解开了”陈章平恭维了几句,然后又从文件夹里,取出了一张西式的建筑平面图,说道:“不知道先生可否……”
“打消你的念头我现在自己的事情都还忙不过来,这些七七八八的玩意少来烦我”徐长青翻开一版报纸,没有接平面图,转头瞪了陈章平一眼,冷笑道:“在想着那些莫须有的财宝之前,先想想你自己的性命虽然屋子里有我的铜镜镇住煞气,但是那并不能挡住煞气外溢,你这办事处又离这凶宅这么近,多多少少沾染上了一些煞气,现在还没事,等再过不久你只怕也会和那些死在宅子里的人一样,死于非命”
“不会先生你可别吓唬我”陈章平自然知道徐长青的本事,见到他冷笑的表情,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
徐长青将目光重放在了报纸上,说道:“自己找一盆水,放点糯米,免得死到临头还不知道”
陈章平听后,立刻命人取过一盆水,然后放些糯米在里面,对着水面仔细的照了照只见在水面的倒影中,他见自己的脸上有几股紫黑之气正在向眉心汇聚,而眉心处已经形成了一个指甲打消的气团他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惶恐的站到了徐长青面前,哈着腰,艰难的挤出一点笑容,说道:“先生,既然得如此清楚,自然也应该知道破解之法您总不会见死不救”
“你想我救你很容易”徐长青朝之前那个小女佣招了招手,示意其过来,然后让其附耳,将解救之法告诉给了小女佣听,之后说道:“一定要记住,所有的人都要这样做一个月,至于费用全都由你家少爷承担,如果他不答应,你就别告诉他这个方子知道吗?”
“嗯”小女佣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憋着笑意,快的从陈章平的身边走开
“先生要教训章平,章平哪敢不接受,您又何必这样呢?”陈章平一脸难的着小女佣离开的背影,埋怨了徐长青几句,然后又恢复常色,正经的问道:“这间凶宅既然如此利害,依先生之见,我们是否应该搬家呢?”
徐长青见到陈章平知道自己中煞之后,能够快的回复过来,而且以公事为重,便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不必了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虽然这里是一处六煞之地,但是煞气同样可破劫冲邪,而且也能引横财,在天津你把商行生意在短短的时间内做得风升水起,与此地风水也有关系你只需要在房子周围挖一条沟渠,沟里的水不能干,然后在外围种上一圈樟树,自然能够化解煞气,只不过因为没有那么强的煞气帮你引横财,生意可能会有所回落”
陈章平笑了笑说道:“这个没关系,正好可以最近天津的各个商会认为我们陈家做生意太独了让出一部分生意来,正好平息一下他们的怨气”
“你跟我过来我有两件事情要托你办理”徐长青将报纸折好,放到一旁,然后领着陈章平,走入了那件凶宅,到了客厅之后,运劲一拂,将客厅内所有的家具全都移开,然后施法将袖里乾坤的中的所有黄金全部堆积在了客厅里
陈章平此刻目瞪口呆的着眼前已经堆积到房顶的金砖,心里不知道是因为徐长青的法术,还是因为这么多眼花缭乱的黄金,整个人全都处于呆滞状态,就连呼吸声也停了见到陈章平这副模样,徐长青叹了口气,摇摇头,运转真元,拍了一下,陈章平的后脑勺,道:“醒”
陈章平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大喘了一口气,用手轻抚胸口,逐渐平复下心中的激动,伸手过去取过一块金砖,反复了,又转头疑惑的着徐长青,说道:“先生,这不会是你用法术变出来的?应该不会等一下就嘭的一声,消失不见?”
徐长青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在他脑门上扇了一下,瞪眼说道:“我是做这种事的人吗?”
“对您当然不是那种人”陈章平嘿嘿一笑,又了手中的金砖,现上面有字,凑到光亮处了,顿时脸色一惊,差点将手中的金砖掉到地上,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先生,你找到东王藏金了”
东王藏金在整个中华大地并不算是秘密,不少的民间挖宝人都曾经试图寻找过这批黄金,就连满清朝廷也曾多次派人寻找,但依旧无果一些好事之人是将东王藏金列为了大清第一大宝藏,引得不少中外探险人士对其趋之若鹜,这件事虽然已经平息,但是在一些洋人探险者那里还依然是个热门话题
徐长青坐在被拂到墙边的沙上,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不是全部,只有不到一半,另外一大半已经被人先行取走挪做他用了”
“这还不是全部?”陈章平着已经差不多堆满整个客厅的黄金,惊声道:“那全部的东王藏金有多少呀?”
徐长青没有回答,而是自言道:“你今天就派人把这批黄金分成五分,分别存入花旗、渣打、汇丰、东方汇理和大清交通银行,要以金票存取,不要钱币兑换另外将存入交通银行的所有黄金,成立一个义赈行会,用于赈济各地灾民,东方汇理银行的黄金就成立一个医学公所和十个免费院,全部用来供那些平苦人家的子女读,至于这些行会、公所和私塾全都以神目大师的名义开设,其他三个银行的存金就作为它们的后备金,直到用完为止”
陈章平愣了愣,说道:“先生要做善事,又何必花自己的钱?只要您跟父亲商量,陈家又岂会不全力参予?”
“我有说是我要做善事吗?难道你没有听到我说这些全都是由神目大师开设的吗?”徐长青不想告诉陈章平实情,拿着自己那个神目大师的虚名做挡箭牌,说道
“竟然拿这么多黄金出来做善事,这个神目大师如果不是非常有钱的话,就是真正的慈悲心肠”陈章平又了这小山似的黄金,不禁感叹了一声,随后又问道:“您还有一件事要我做什么?”
徐长青正色道:“前些天,盛老应该来找过你?”
陈章平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来找过我,但是被我用借口给挡住了”说着,顿了顿道:“先生是想来替盛老做说客?”
徐长青摇摇头,说道:“你们陈家商场上的事情我义庄一脉从来不过问,只是指一个大概方向,至于具体操作,是否要听全都由你陈家人自己决定”说着,将手一招,运用道力将靠在墙边的一张椅子移动到了陈章平的身后,示意其坐下,然后问道:“交通银行的事情你怎么?”
“说实话,我对大清所开的两家银行和地方各省的官办票号全都不感兴趣,如果不是为了收买那些官员需要用到这些官办票号,我会劝父亲一分钱也不要存到票号里面去”陈章平坐了下去,一脸不屑的说道:“大清三大银行,那个通商银行还算好点,大清银行根本就是烂到了骨子里,不但没有任何本金,而且还强行行纸币,弄得现在物价高涨,很多地方只能以物换物至于交通银行这几年被袁世凯折腾得也好不到那里去,不但里面烂了,外面还欠了一屁股的烂债,存钱到了那里面就跟把金子丢到海里面一样,这种情况就算是盛老出面,我也觉得把钱存到那里面很不安全”
“嗯论到经商你比我强,既然你这么分析了,那么我也就无话好说了”徐长青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强行要求陈章平办事,一脸无所谓的站起来,准备离开屋子
徐长青平淡的态度反而让陈章平感到了不适应,他早已准备好一番说辞,用来回绝徐长青提出的建议,然而现在全部都没有用上,心里感到了一阵郁闷于是他连忙将徐长青拉回到沙上说道:“先生,别走您还没有告诉我,您是怎么盛老接受交通银行这件事呢?”
徐长青笑了笑,指了指黄金,说道:“我不是已经用行动告诉你,我的法了吗?而且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盛老天生的辅财之相,跟在他身边的人只要不是运气特别差,一般都能够财我想你回绝盛老,入股交通银行的事情一定没有问过陈翁,否则他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陈章平脸色变了变,恭敬的朝徐长青行礼道:“多谢,先生指点,没有让章平犯下大错章平立刻联系上海的父亲,让他老人家购买交通银行的股票”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徐长青微微一笑,然后拍打了一下陈章平的肩膀,指了指那堆黄金,说道:“你还是先帮我把这堆黄金处理好记住存之前,先把金砖上的刻印刮掉”
陈章平拍着胸脯道:“先生,您就放心章平一定会办好的”
这时,听到洋楼的门口,有人敲门,徐长青上前打开门一,是之前那个小女佣,她有点怯生生的了屋内,然后将手中的三张请柬交给徐长青,便提起裙下摆,迈着大步,飞似的快逃离了这栋房子
“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对吗?先生”这时陈章平从徐长青身旁伸过头,着小女佣跑开的身影,笑着说道
徐长青皱了皱眉头,冷冷的着陈章平,说道:“你生活如何糜烂,我管不着你,但是如果你敢玩弄这些良家少女,那就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你了”
面对徐长青的冷眼,陈章平不禁打了个冷颤,连忙说不会、不会,然后便以找人搬运黄金为由,也逃开了
徐长青低头了手中的三张请柬,一张是天津雨花轩的寓,邀请他去见一面,很显然这是下九流旁门的请柬,所以他随手就用火灵劲将其烧成了灰烬,连考虑一下的兴趣都没有另外一张是位于法租界宝土徒道上的董公馆邀请他参加一个宴会,样子一定和怜心有关,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其烧了,眼下烦心的事情太多了,他不想因为世俗的事情扰乱道心
最后一张请柬却着实让徐长青感到了一阵莫明其妙,这是安立甘教堂在下午有一场布道会,希望徐长青能够参加虽然事情有点荒唐,但是徐长青却被勾起了兴趣,最终决定,下午去一趟安立甘教堂,到底是谁跟他开这样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