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猎这一行,那日进林中的人,一大半都受到了攻击,伤势或轻或重。
以至于回到京都城之后,整个京都城都沉寂了下来,因为那些个平日里比较好动的,这会儿都伤了在家养伤。
而即便是没伤,这个时候也得老实在家待着,不然出来乱蹦哒,要不就被那些伤了的人看不顺眼,要不就被正在怒头上的帝王看不顺眼,总之这会儿都得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比较庆幸的事,大部分无官职在身,或者是官职低微,影响不到朝政的周转。
自然,这只是大部分,不是全部,例如纪允礼,不仅官职在身,还风头正盛,如今这一伤,听闻还是重伤,这不得休养个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这到时候在入朝,那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要知道,朝中要职,别说缺席这般久,就说稍稍缺席几日,指不定就被人抢了位置抢了功劳。
自然,这是其他人的想法,对纪允礼来说,虽受伤不太好,但刚刚好用来沉淀,毕竟近来他的确风头过剩了一些。
而帝王早先在篝火晚会上对两位皇子下达的任务,也因为这一次动乱,两人的受伤从而搁浅,更是直接换人去执行,生生让两个皇子错过了这大大的立功争名利的机会。
这一安静,整整安静了三个月,彼时已然金秋八月,又是一个团圆的季节。
打破安静的是来自于蓝州奏请开战的奏折,奏折一出,直接震惊朝野。
帝王怒归帝王怒,但这真正的开战与嘴上说说那可是两码事。
每每开战,可谓是耗人力物力,因此奏折一出,立刻就遭到了一些朝臣的反对。
“臣觉得不妥,一旦开战就会民不聊生,更会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且并没一时半会就能休战,臣觉得甚是不妥。”
“臣附议,臣以为……”
一人开口便一人接一人附议,有人是为大局,而有人则是为私心。
“臣不觉得刘大人的话正确,臣以为当战,臣申请出战,必定要杀灭那胡人的气势和野心,让其不敢再嚣张,让其俯首称臣。”
有人抗议自也有人赞同,特别是武将,觉得铁血儿郎,哪里有退怯的道理,战,必须战。
一本奏折,愣是让一整个金銮殿吵吵的跟入了菜市口一样,你一来我一句去,那气势怕要不是这里是金銮殿都要动手了。
“行了,都住口。”
眼瞧着吵吵的都要把金銮殿的屋顶给掀了,帝王一声令下,直接让整个金銮殿都安静了下来。
“兵部将可调动兵马上报,特别是离蓝州近的。户部将可流动资金上报,争取调出最多的活动资金,另外工部准备相关车马……”
帝王没一句说要战,但是每一句吩咐都在为此做准备,在该吩咐的都吩咐完只有,直接一声令下,“退朝。”
帝王令不可违,一众朝臣只能跪地恭送。
眼瞧着帝王不见了身影,当即三三两两凑到一起开始言语,特别是一些不主战的直接就围堵上了纪允礼,句句暗示纪允礼去陛下面前探口风,毕竟睡觉纪允礼现在是帝王跟前的宠臣。
打太极纪允礼最擅长,三两句就将人打发了开去,他完全不想跟这帮老学究多嘴,难道他们都看不出来帝王下定的主意那是谁也更改不了,怎么就看不明白,还以为帝王会听他们的?
而这开战与否那是后面的事,眼面前的事就是这绝对是一次立功表现的机会。
无论是李阙还是李哲,上次夏猎因耶律光那一出从而错失了立功的机会,这一次无论如何那都不能再错失,毕竟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的很。
重点是,这一次若是能参合其中,得到的不止是名望,还有兵权,这是多诱人的条件,谁能不心动?
终于,在经过了几天的争论之后,帝王直接无视争论一锤定音,“给蓝州下旨,宣战。”
帝王话刚一落,立刻就有臣子跪了下来高呼,“陛下三思,臣请陛下三思。”
“臣附议,臣请陛下三思。”
跪下来的都是几个老学究,几个从上一个帝王那里跟过来总是倚老卖老的老学究,帝王早就想把人摁下去了。
此刻被这么一逼,当即面色冰寒。
“三思三思,朕十思都不止了。若不开战,你们当如何?让那胡人欺到我们头上?是不是非要朕将这些年那耶律光的罪行都一一披露给你们看,你们才算长了耳朵和眼睛?”
“是不是要朕将蓝州那边越来越频繁的关于胡人动作的折子给你们一一读出来,你们才能记入脑海里?又或者要朕给你们看看锦州那边传回来的奏折,你们才知道这些年胡人都做了些什么?”
“既然你们要当乌龟,朕成全你们,摘下乌纱帽告老还乡,在家里慢慢缩着,再不然朕送你们去蓝州,去胡人的地方,给朕睁大眼睛看看不战会被如何欺?朕都成全你们。”
帝王这是真的气狠了。
这话一出,有人闭了嘴,却有人依旧执拗。
“臣自请去蓝州观看。”
“好,朕成全你。”帝王直接就道明成全,也不管对方那已然能告老还乡的年岁,“还有谁要去,朕都成全你们。”
“臣也自请去蓝州。”又一人开口。
到最后也就这两位大人一直坚持。
“好得很,既然你们俩要去,朕成全你们便是。另外,刘劲徐恒,你们两人担任此次的粮草护送官,若是粮草护送稍有差池,朕唯你们是问。”
说着,帝王直接连任务都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么巧,这两人刚刚好是两位大人的孙子辈,默默无闻了有些年头的年轻人,而这护送粮草可是重任,那就是大军的后援,若是做好了,一跃飞上枝头都不是不可能。
“臣遵旨。”两个小辈可没有两个老爷子那么刚,立刻出列应声。
帝王没停顿,又继续了一系列的吩咐,然后直接敲定了三日后的出发日,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