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从周边的消息看,明显对方要抓的是陆月,馨儿是后面追过去才被抓走的,显然是对方怕馨儿暴露什么。
所以,为什么要抓陆月一个小女孩,别说是她,便是纪允礼也不能有哪个地方值得谁这般大费周章。
而这事发生在纪允礼解毒之后,抓的是陆月,如此,要么就是要利用陆月的能力,要么就是为了对付他孟梓楚。
就在孟梓楚沉默的空荡,楼下传来了府衙人到来的声音,这样的事还是要经过府衙立案的。
孟梓楚立刻回神,看向跟着孟梓馨的那两个暗卫,“待会儿府衙的人上来将这大汉带走后,你们二人负责暗中跟进。”
“是,主子。”两人当即领命。
“明锐跟我去寻纪允礼。”
说着,孟梓楚对着明昇抬了下手,下一刻明昇立刻上前推着孟梓楚就朝外而去,明锐立刻紧随其后跟上。
孟家军动作极大,虽然每一个动作都有着名正言顺的理由,但谁都清楚千万种理由不过最终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找寻孟梓馨。
而这么大动作下来,可想而知若是抓到干这种掳走孟梓馨之事的人,那下场当会如何。
闵家,廖先生院子里,一黑衣人跪地在其跟前,将孟梓楚发布给孟斌的命令一一禀报给了廖先生。
城中搜查廖先生有所料,但是这城外大军作战演习是廖先生所没能料到的,由此可见,孟梓楚对孟梓馨的重视程度,也怪那群人愚蠢,敲晕孟梓馨丢下就好,还傻得把人抓走,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而按照那边那个怂样,定是要想方设法将人给放了,那这么一来叫什么?
“避开孟家军,不动孟梓馨,把那个陆月杀了。”
陆月绝对不能留,错过这一次下一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机会。
至于孟梓馨,必不能动,否则孟家杀疯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切记不能落下把柄,务必让孟家人以为是那边把人给杀了,到时候孟家咬着不放,必要时提供一些那边的线索。”
“是,先生。”黑衣人立刻领命,紧接着嗖地一下便消失在了原地。
……
孟梓馨求救信号发出来的时候,纪允礼刚吃完从书院食堂里出来准备去教室。
而孟家的求救信号纪允礼是知道的,不止如此,他还有,还是早先孟梓楚给他的,而他却是从来都未曾用过。
看到的瞬间他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特别是一道连着一道发出的时候,纪允礼整个人都不好到了极点。
这是怎样的一个险境需要大白日发出这般多的求救信号,重点是这个位置离皓镧书院并不是很远,那位置像极了红雨绣品铺子门前的那条府前街。
而他的阿月今日刚刚好就在红雨绣品铺子。
“走得好好的杵在这做什么?这是看到什么路都走不动了?”
谢振阔慢了两步出来,一出来就瞧见纪允礼杵在那不动,不由得挤兑出声。
“孟家的求救信号。”
这一句顿时让谢振阔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架势,一脸凝重,“你确定?”
“我确定。”
这一声让谢振阔不由得站在了纪允礼的身侧顺着他的眸光朝那一侧远方看去,然而什么都没有。
“飞星,去府前街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事。”片刻犹疑过后,纪允礼最终抵不过心底的不安,让柳飞星去查看。
“劳烦谢公子照顾我允礼哥一些时候。”纪允礼的命令,柳飞星自然是遵守无疑,不过离开前不忘嘱咐谢振阔一声。
眼瞧着柳飞星走了,纪允礼抬起了脚步继续前行,因为身子弱走得极慢,更因为心中的不安显得整个人无比深沉。
“你在担心什么?”相处那般久,这一点谢振阔还是能看出来的。
而纪允礼给的答案是,“不知道。”
这一句让谢振阔很意外,他难得听到纪允礼说出这般不肯定的话。
“有些不像你。”谢振阔说了这么一句。
纪允礼没答。
等待总是让人煎熬。
等了多久,纪允礼不知道,他只感觉每一个呼吸都是那么的难熬,特别是随着算好的脚程时间,柳飞星却没有回来后,纪允礼心中的不安不断的扩大。
而就在这时,明昇出现在了他的跟前,他心中绷着的那根弦就那么断了。
青天白日,明昇无任何预兆地出现在书院里寻他,这不符常理到了极致。
明昇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一句,“纪公子,主子在书院门口等你。”
纪允礼完全不敢去乱想去乱猜,定定看了明昇片刻,然后说了一句,“好。”
接着便从座位上站起了身,起身的刹那直接一个踉跄,谢振阔下意识去扶,纪允礼却已然扶着桌子站稳,却是看向了他。
“帮我跟夫子告个假,另外若是飞星回来,告诉他我跟大公子在一起。”
话落,纪允礼站稳了身子,抚了抚衣袖,慢步朝外走去,步履之稳就好似刚刚那一踉跄是被什么磕到了,而在他身侧的谢振阔看得极其清楚,他什么都没磕到。
这是重见以来,他第一次见他失态。
以纪允礼此刻的身体状态,他走路最好一步是一步,然他看似从容的脚步,却一步快一步,越走越快,以至于到了书院门口上了孟梓楚的马车之时,整个人处于虚脱状态,额头上满是冷汗,气息更是喘得厉害,他却顾不上许多,而是直直地盯着孟梓楚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
他问着发生了什么事,然那盖在衣袖下的手已然握成了拳,若他刚刚没看错,站在车边的该是跟着阿月的明锐。
孟梓楚清楚,以纪允礼的聪慧应该猜到了一些什么,就算明昇的出现不足以说明什么,但他进来前看到明锐也足够明白一切了,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陆月被人掳走了。”
这一句终是击碎了纪允礼最后的那一点仅存的自欺欺人,他绷着的身子就那么泄了最后的一丝力气,整个人再无支撑,直接从座椅上跌落在了车厢的地上,再配着苍白的面色和满头的大汗,尽显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