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拐杖的中年男人刚一下车,旁边的几个围观者连忙往一边闪了又闪。
中年男人留着平头,戴着墨镜,脸上还有几道刀疤,两只胳膊上一边纹着龙,一边纹着虎,好似青龙白虎的意思,一看就是一个狠角色。
这才是真正的大佬,太阳帮与他比起来只能算是新生儿。
钱猛的眉头早已皱成了麻花,当他看到张黑狗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张黑狗背后的大佬要来了,现在果然没错了。他已经准备好了膝盖,只要局势不妙,他立即跪拜。
王欢讨好的笑脸也凝固了。这是谁,是为我家水果店出头的吗?一定是雨烟在外学武的师父,看来当初送雨烟出去学武是最正确的决定。
王欢又蹦又跳地走到王雨烟身旁,脸上的笑容难以掩抑。
“女儿,这是你的哪个师父,比沈少爷还厉害吗?你为什么从没提起过?”
王雨烟连连摇头说:“我不认识。”
旁边的一个男子说道:“大叔,你瞎高兴什么?刚刚那个是在黎源县手遮半边天的张黑狗,现在下来的是江家的掌门人江洪。他们是为了争地盘而来,哪是来为了你这么一个小小的水果店?”
听到这话,王欢的心凉了大半截。原来人家只是碰巧路过,他居然还以为人家专程来为他出头。
一个老头唉声叹气说:“就算沈少爷今天因为江家的势力暂时放过了你们的水果店,日后还会来找你们麻烦。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王欢听后有些手足无措,但转念一想,能拖一天是一天,如果沈良狮子大开口,他现在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
看到江洪出现,沈良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那个老头还没死,他现在还不能得罪江家和秦家,否则他们沈家的老巢估计都要被那老头给掀了。
他匆忙对身后的一个美女说:“给我爸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看着迎面走来的江洪,沈良向前走了几步,抱拳行礼说:“江叔,您来此地做什么?”
沈良明知故问,刚刚张黑狗已经告诉他是来抢地盘的。不过,他始终坚信江洪会看在他爸的面子上不为难他,至少是让他毫发无损地离开。
林枫也是一惊,沈良刚刚那么嚣张,为什么见了这个中年男人后就变得这么乖了?如果他们是来抢地盘的,那他完全可以变成旁观者了。
江洪冷喝一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
沈良的眼窝里满是笑容,低眉顺眼地说:“江叔,小侄是来这里教训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忘记追到您的地盘上来了。只要我们拿了那个小子,就马上离开,您看这样可以吗?”
江洪沉默不语,眼睛里投射出逼人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沈良的脑子有些蒙圈了,江洪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到了江洪的地盘,还不让出去了?
沈良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又笑着问道:“江叔,您说个数吧,只要合情合理,小侄照赔不误。”
嘶~
不少人感到后背发凉。他们以前听说过江洪的厉害,但他们没想到连背景深厚的沈少爷都怕成这个样子。
江洪两手在胸前交叉,在闭目养神。只不过他戴着墨镜,沈良也看不到他在做什么。
江月鸢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过来。
一个没见过江月鸢的小弟伸手阻拦说:“小美人,你是寂寞难耐了吗,赶着上爷这里来寻欢?”
林枫刚想出手打那小弟,却见张黑狗一巴掌拍在那个小弟的脸上。
“不长眼睛的东西,连大小姐都不认识了吗?”
那个小弟根本就不认识,但眼下他哪敢说一个“不”字,只能连声道歉。
张黑狗又踢了那个小弟一脚,嚷道:“还不赶快滚,不要在这里碍眼!”
那个小弟贪婪地吸了一口香气,扫兴地离开了。如果他刚才不调戏江月鸢,现在还能在这里享受令人陶醉的空气。
江月鸢的身上太香了,她简直是一个行走的香水瓶。
“等等!”江洪忽然睁开眼,叫住刚才那个小弟,“张黑狗,给我打断他的手和脚!”
“饶命啊,饶命啊——”那个小弟吓得直叫唤。
张黑狗一挥手,他身后的两个小弟拿起棒球棍就打。他们把刚才那个小弟按在地上,用棒球棍猛击那个小弟的手腕。
这么狠!沈良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爸,这件事情……”
江月鸢刚想给那个小弟求情,就被江洪打断。
“女儿,你就是太软弱了,所以总是被别人欺负。你要是像爸爸这么硬气,谁还敢欺负你?”
江洪对江月鸢说话时,语气温和了许多。
江月鸢微微抬起头来,眼睛扫视了沈良一帮人。当她的眼睛与沈良短暂对视时,看到沈良贪婪的目光。
沈良连咽下几口唾沫。这丫头真是美到他的心坎里了,要不是忌惮江家和秦家,他追什么苏梦茹,追江月鸢不香吗?
那个小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断双手和双脚。为了感谢不杀之恩,那个小弟还向江洪道谢。
这时,扇扇子的那个美女走上前来给沈良耳语。
沈良听过后,僵硬的脸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他再次笑着走向江洪。
“江叔,我爸很快就带人过来了,要不您看在我爸的面子上让我把那小子带走吧。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只要江叔您高兴就好。”
沈良又给江洪耳语了几句。
江洪为之一震。沈家的消息果然比他灵通,老头子看样子活不了多久了。
只要老头子一死,江家和秦家的靠山就没了,他们两家就像两只没有牙齿的老虎,任由沈家父子摆布。
沈良到现在这个时候还能对他如此恭敬,也算是给足面子了,那他没必要得罪沈良,毕竟以后还要在黎源县混下去。
“那小子是谁?”
沈良指着林枫说:“就是他。”
林枫恶狠狠地看着沈良。被沈良带走也好,在这么多人面前打倒沈良,影响总是不好的。
江月鸢很不情愿地对江洪说:“爸,他就是治好女儿怪病的人。女儿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早已与他私定终身。他要是死了,女儿也不活了。”
江洪直皱眉头,他们两个造的什么孽啊?
既然是女儿喜欢,江洪也就不怕得罪沈良,硬着头皮说道:“沈少爷,这个人,你不能带走。”
“为什么?”沈良刚才没有听到他们说话,满脸疑惑。
“因为他是我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