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经过了一天的休养。
太后娘娘的状态,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
夜天灏和叶宛月两个人一大早便来到了慈宁宫看待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的身体,已经比昨日的时候,好了很多。
精神状态也比昨天强了。
行礼问安之后,皇上来到了太后娘娘的床前,坐在了她的病床边上:“母后今日觉得身体如何了?”
“好多了。”虽然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但太后念念的情况还是很虚弱的,她抓着夜天灏的手,眼角有感动的热泪在晶莹着,“皇儿,哀家昏迷的这段日子,情况都听宫人说了,哀家九死一生,是半个身子都进了阎王府的人了,多亏了皇后,才将哀家救活过来。”
说着这话的时候,太后的眸光也开始转移到了皇上身后,恭敬站着的叶宛月的身上来。
叶宛月听到太后在提及自己,立即上前几步,也来到了太后的病床前,她缓缓的弯下身子,恭敬道:“母后,您只要能好起来,那便比什么都好。”
“嗯,母后知道,你和皇帝你们两个人,用心了。”太后叹一口气,言语之中有超脱生死的豁然和复杂,“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要多谢你的不然的话母后现在都不能躺在这里跟你们说话了。”
“臣妾能救下母后,是臣妾的福分。”叶宛月恭恭敬敬的回答着。
她的每一个回答都不失礼数,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太后很是欣慰的看着叶宛月,然后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
皇上和叶宛月两个人同时上前搀扶着。
叶宛月关切道:“母后,您现在刚刚苏醒过来,就不要起来了,还是躺着吧。”
太后轻轻笑了笑,然后淡淡回答着:“哀家都躺了那么久了,实在是躺的累了,坐起来,也好休息一下。”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现在的太后娘娘即便做起来,也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叶宛月也便没再继续阻止,而是用力将太后扶起来,并且将她搀扶到了一个万分舒服的位置上。
“母后,您现在就算坐着,也不能坐太久了,感觉到了累,就赶紧躺下休息。
“哀家知道,哀家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是小孩子,这个道理怎么会不懂得呢?”
“宛月啊,哀家是有些心里话,想跟你说说。”
太后紧紧地抓着叶宛月的手,眼底尽是慈爱的柔和。
“母后您想说什么,直说便是,臣妾都听着呢。”
“哀家都听宫人们说了,哀家是被下了毒,才会昏迷不醒的,这么多天的昏迷,哀家九死一生,如若不是你的话,哀家现在命都没了。”
说这话的时候,太后长叹一口气。
叶宛月张口,刚想说点什么,太后打断了她继续道:“母后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先听母后将话说完。”
叶宛月到了嘴边的客套话,这时候也便咽了下去。
“将哀家的首饰盒拿来。”
太后朝着身边的小太监挥挥手,吩咐道。
小太监得到了命令,立即前去拿首饰盒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小太监便已经捧着首饰盒从里边出来了。
他恭恭敬敬地将首饰盒递在了太后的手边。
太后从盒子里挑出了一个精美的玉镯,递在了叶宛月的手边:“这还是当年哀家,被册封为皇后的时候,先皇送给哀家的。”
“再后来啊,哀家陪着先皇经历了起起伏伏的几十年磨难,一直守着初心,砥砺前行,多少的苦难和坎坷,都是在这个镯子的见证下,被哀家给征服了的。”
说到以往的时候,太后的眸底多了一层难以言状的复杂。
随之,太后话音一转,然后缓缓道:“宛月啊,现在母后将这个镯子送给你,希望以后你也能够一直陪伴着皇上,能让天郡的百姓都过上更好更幸福的日子。”
然后,那精美的玉镯便已经抵在了叶宛月的手边。
叶宛月的指尖传来了冰凉温润的触感。
这是属于这个镯子独有的温度。
叶宛月抚摸着手中冰凉的美玉,顿时间觉得这个礼物有千斤重。
她郑重其事的在太后的脚下跪下去:“母后放心,臣妾一定不会辜负母后您的期望。”
“哈哈,哀家相信你,快起来吧,戴上让哀家看看。”
太后眼角尽是欣慰。
夜天灏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一刻,看着母后和叶宛月的关系如此融洽,他心头的烦闷都消减了不少。
不管外面的琐事如何,至少回到后宫,至少在他内心家里的这个方寸之地里,很是温馨祥和、
两人搀扶着太后下床吃了饭,还一直闲不住的唠着家常。
“对了母后,您看看这宫中,有您用的比较顺手的宫人吗?没有的话朕去朕的宫里挑选几个给您送过来伺候。”夜天灏看着身边没了德贵公公的母后,总是觉得她老人家带了几分的落寞、
即便表面上是开心的,但夜天灏还是能一眼看穿,母后的心里,其实并不好受。
但是夜天灏也能理解,毕竟德贵在母后的身边陪伴了那么多年。
这么多年的相伴,让母后早就对那个太监产生了身后的情谊,就像是亲人,像是左右手一般的存在、
现在一夕之间,自己最亲的人,却成了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人。
这种事儿不管放在谁的脑袋上,都是承受不住的苦楚。
夜天灏知道母后是个要强的人,自然也知道母后这般要强的人,即便心头是苦楚的,也不会将这些苦楚诉之于口。
所以身为儿子,他想要多为了她去打算。
一开始没有提及这件事儿的时候,太后的表情还是能维持着平静的祥和笑意的。
但是现在,当夜天灏说完此事之后,太后的脸上明显有了情绪的起伏、
那些明明已经腾升了起来的怒意,却能看出就这般硬生生的被她再次压制下去。
越是如此,越是让人觉得心疼面前的这位老太太。
夜天灏也意识到了自己触及了母后心底的柔软雷区,立即换了个说辞:“母后,儿臣是担心您,在您身边伺候的,必须是个能让您舒服和放心……”
“哀家知道,皇儿费心了。”太后打断了夜天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