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满月:「我想带我那一堆下属一块去,不然就还是算了。」
也不是想加人。
只是刚刚小周走的时候,她想了想,一对单身那女这么出去算怎么回事,她也不想给贺辽误会的机会。
所以借口婉拒。
左右不过是加个人的事,贺辽没有犹豫,:「行,那我到时候换一艘大船就行。」
话说到这份上——
封满月再拿借口推辞,就难了,只能默默点头。
等过了一会。
贺辽就出去打电话,安排船只等他们。
正好封满月示意小周给那群人打电话,说有免费的大船蹭,带他们出海海钓,让小周问他们愿不愿意。
结果可想而知。
十个中有八个想出来玩的,其余的,则是早上玩乐的,想回去休息。.
封满月笑着说:「你跟他们说大船上也能休息,问他们去不去。」
工作室不到二十个人。
一听见大船上可能也有休息的地方,没有再继续反对。
只问集合地点和时间,到时候一块过去。
海面波光粼粼,海鸥不时低空飞过,尾羽滑过海面,掀翻起阵阵涟漪。
蔚蓝色的大海远远看去,就如和天边结成一线。
封满月半压腰站在船只栏杆前,欣赏着这幅美轮美奂的「油画」。
投射下来的阳光照在眼皮,她轻轻垂下眼,兀然听见身后走过来的声音。
冰凉汽水贴在面容上。
封满月刹那回头,目光质疑,「谁?」
晃了晃手中的汽水,贺辽递给她,说:「过会就出发了,附近还有些无人开发的小岛,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接过冰凉汽水,铝皮握在手心里,意外舒适。
指尖别过耳侧鬓发,封满月:「先看溶洞再说吧。」
侧过头,她看向正在清点人数的小周,托着腮,眸色微微闪动,「说起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贺辽瞧眼,随口调侃:「什么,是不是被我的魅力迷倒了?」
「那倒不是,」封满月眉头舒展开来,她手指点着屏幕,道:「就是想问问你从哪找来的游艇,这种体型的游艇可不是一般人能约到的,至少得有点关系吧。」
一般来说的游艇,最多是十几个人。
多一个,都会显得拥挤。
但封满月工作室的人,再加上贺辽那边的人,已经远远超过了二十多个。
可即便如此,船上却还是略显空旷。
微微侧头,封满月向后望去,甲板也比寻常的游艇要大一倍,在海岛这种地方,可不是有钱就能做到的事。
贺辽感叹封满月的敏锐,笑着说:「你不觉得男人多点神秘感会更好吗?这种事,当然是要保密了。」
封满月略有无语。
「当然了,如果你想和我试试的话,我也不介意——」告诉你。
贺辽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封满月打断了,「我不想,也不想知道了。」
游艇开始环岛驶动。
相对那种小型潜艇,这种很明显是绕大圈子,又外加上贺辽嘱咐的,估计要到夜晚左右的时候才能上岸。
封满月不想和贺辽独处,索性去找了小周。
贺辽紧跟其后。
几个人坐在一起打扑克,输了的人就要被贴小字条。
一番下来,溶洞到了,封满月的额头上也是字条,但小周、贺辽两个也没好到哪儿去。
几个人对视一眼,摘了字条,就下船了。
这里的水清天蓝,时而还能看见小鱼小蟹爬上岸,工作室原地解散,人都四散着去玩了。
封满月脱了鞋,踩着沙滩在岸边慢悠悠的走。
只是还没过一会,天色就变黑了。
敛着眉头,封满月没有心思和贺辽闲聊,打了电话给小周。
小周接了。
但现在已经开始下雨了,她目前和工作室的人待在一块,问封满月地址在哪,她过来找她。
封满月听会,就立即下了决断,让小周在原地,等雨停了再说。
转过头去,封满月看向贺辽。
贺辽却看到了远方闪电翻滚在乌云里的场景,他的脸色有点不好,道:「可能要打雷了。」
话音刚落,眼前一道闪电骤然划破穹顶,仿佛要直直地坠下来。
封满月瞳孔紧紧一缩,下意识往后退两步!
脚踝硬生生崴了下去。
贺辽想接都没法,只能看着封满月跌坐在地。
而那道闪电落到了距离他们不到十米左右的地方!
封满月都不敢想自己会怎么样!
但现在的情况不比刚刚好多少——
她跌下去的时候,刚刚好撞到一块礁石上,礁石尖锐的头将皮肤划出一道大口!
砂砾周围也被猩红色侵染。
封满月吸了口凉气,痛楚蔓延,她的眼底都快掉出来了,可她完站不起来,也没法止血。
顿了顿,她心头更慌了。
下意识拨通了自己心头那个熟悉的号码。
笃笃。
数十秒过后,电话挂断。
没人接。
封满月强忍着眼泪,一手一个砂砾的,想从地面爬起来。
男人的大掌却摁住了她。
封满月一愣。
贺辽一手撕开自己衣服的下摆,替封满月清除砂砾后,给她包扎扎紧,一边还安慰她:「不会有事的,我给游艇他们打电话了,马上就能过来。」
唇色因为失血微微发白,封满月轻声:「……但是我头有点晕。」
贺辽替她简单地包好伤口,拧紧眉头,道:「这是自然现象,你失血过多了,过一会就好了。「
封满月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但她知道贺辽是有心安慰自己,唇边扯出一个弧,算是回应。
倾瓢大雨中,人不过是沧海一粟。
摇摇晃晃间,封满月双眼发黑,可她实在手脚发软,也没办法阻止贺辽把自己背上背的动作。
雨滴落在额头上、再落在眉上,打湿身体。
几乎睁不开眼,也看不见现下要去的地方。
封满月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越来越冷,仿佛在逐渐发凉,她的头也跟着越来越重了。
指不定马上就要死了也不一定。
或许这就是「天不遂人愿」。
她努力了这么久,也追求了这么久,明明和贺小缺只差一层窗糊纸了,只要微微动一动手指就能戳破。
可她偏偏要和贺小缺置气,还要来海岛旅游……
要是不来就好了。
不然也不会到了这种可能是生命的最后时刻,她连贺小缺的电话都打不通,一句话也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