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炎凯旋回归的第二日。
赵天成在圣子峰被重伤的消息在宗门内传开,有人看到了赵天成浑身浴血狼狈的从圣子峰上逃离而出。
这一消息也瞬间在宗门内掀起波涛!
圣子峰众所周知,乃是新任圣子韩炎所在的山峰。
赵天成从圣子峰上重伤而出,那能令其受伤的唯有韩炎!
这……这怎么可能!
这是所有人的第一想法,皆是不敢相信韩炎能有重伤赵天成的实力。
南荒年轻一辈第一人,其半步王侯境,怎可能被一位天玄境巅峰大圆满重伤?!
这已经不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跨越近乎三个境界的越阶战斗,闻所未闻,也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事实。
消息一经传出,各方都做出了强烈反应。
白栾得知赵天成被韩炎重伤后的神态是担忧的和害怕的,作为刚刚拉上船的盟友,韩炎的表现超乎了他的想象。
难道他一直有所保留……
这是白栾思前想后唯一的解释。
但是很快被他推翻了,在这之前赵天成夺他佩剑之时,韩炎明显不是赵天成的一合之敌。
“其底牌真是令人难以捉摸,这等盟友应该好好牢固关系。”
白栾慢摇折扇,惊异的眸中闪过一丝精芒。
同时在天峦峰上,习元寺与明天澈在一起,二人眉头皆是微微皱起。
“大长老,此事你怎么看?”
明天澈看向习元寺,想听听他的见解。
“韩炎这孩子的心思极为缜密且稳重,面对赵天成的上门挑衅,在外人看来或许只有隐忍这一种选择。”
“但韩炎做出了第二种!”
“即便是冒着损伤自己的风险,这口气他得咽下。”
习元寺眼眸之中带着一丝惊艳,接着说道,“他的手段层出不穷,底牌更是超乎我等的想象,就凭其那柄地器佩剑,就足以羡煞我等老辈人物。
“这等少年气运,这等机缘,在我看来就是无上气运之子,这个时代属于他。”
习元寺越说内心对韩炎的赏识更甚,他并未直接解读分析为何韩炎能重伤比之自己强出三重境界的赵天成,而是从侧面分析着这一事务的缘由。
“你的意思是他自有机缘,他还有别人都不知晓的底牌!”
明天澈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注视着殿外的眼眸恢复了一丝神光。
“没错。”
“我每次与他交流时,他不会给我一种晚辈的感觉,我感觉与他同辈,甚至其的思想感觉比我都要成熟几分。”
“真是一个让人无法捉摸的少年天才。”
习元寺再言,自从韩炎入门后,韩炎的形象在他的脑海中更加立体,对其的喜爱也是更加明确。
“根据你这般说辞,仔细回想到确实如此。”
“韩炎有时随狂傲,但是我觉得其分寸正好,再多傲上一分,那都是过度的!”
明天澈稳稳点头,回想着韩炎入门以来的种种事迹,这的确是一位难得且怪异的天才。
“我越来越期待他日后的表现了……”
“韩炎……”
此刻在二长老赵明的半塔峰之上,阵阵哀嚎之声依旧清晰可听,在山间大殿内环绕。
“韩炎不过天玄境,他是怎可能伤的了你!”
赵明在一旁为赵天成封住了伤口,并将一枚七品疗养丹为其服下后,在一旁眼神异常困惑,表情难看的询问道。
“此人手段绝不是表面那般简单,其底牌层出不穷!”
赵天成失血过多,此刻双唇亦是泛白,服下丹药后疼痛得到了环节,他额头之上依旧冒着冷汗。
“即便是他手持地器,也无法将你伤成这样吧!他才天玄境!还不足以完全能激发那柄黑剑的潜能!”
赵明更加困惑了,此刻他的眼眸之中淡淡的杀意很是明显,夹杂着满腔的怒火。
“当时他仿佛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我无法认清楚他当时身上散发的是何种剑意,我只感觉到当时一股灼烧感和来自灵魂的胆颤向我扑面而来。”
“他的那一剑即便是我化为狼人之身也是完全无力阻挡!”
赵天成努力回忆着在圣子大殿内的情形,脸上的忌惮之色犹存。
他完全为想到之前自己一只手便可碾死的蝼蚁,短短时间竟然能爆发出伤及到他的力量。
“不过当时在我离开之际,我能清晰感受到韩炎一剑之后,满脸的疲惫感和虚弱感!”
赵天成面色阴冷,这一次他的面子在圣子峰彻底丢尽,心中对韩炎的怨恨达到了顶点。
他为南荒年轻一辈第一人,竟然被一位后来居上的蝼蚁重伤,这若是传出宗门,整个南荒都要引发热议。
“照你这般说辞,他的底牌乃是一次性,强大的是只有那一剑,那一剑之后便是任人宰割!”
闻言至此,赵明紧皱的眉头方才舒展了一些,这样分析韩炎并非乃是无敌的存在,底牌人人皆有,只不过他的比较妖孽。
“是的!”
赵天成眼露凶光,咬紧牙关双拳紧握,“定让他以命来还!”
韩炎与赵天成的仇怨也在今日被宗门众人广为议论,韩炎的异军突起显然是威胁到了赵天成在宗门内的地位和权力,令人更加震惊的是,韩炎随着地位权力的提升,其实力竟然也恐怖到了这种程度。
在韩炎重伤赵天成的消息传出之后,韩炎之名在宗门弟子内心之中,一度超过了赵天成给他们带来的压迫感。
韩炎少年至尊的名号也在满满传出,关于他的事迹几乎皆为传奇。
从其入门以来,还无一败绩!
圣子峰上。
圣子大殿外。
六长老胡卿手持拂尘,目光冷傲、神态间带有一丝恨意,立于大殿门口。
“胡长老,圣子在闭关,今日不见客,您请回吧。”
杜刀立于殿外胡卿身前,丝毫不畏惧对方身份带来的无形气势,阻挡着她继续前进。
“我并非来找韩炎,让我徒儿孙舒儿出来见我。”
胡卿淡漠开口,眸中的怒意在有所起伏。
“孙舒儿已是圣子的人了,不可能再与你回去,胡长老请回吧。”
杜刀面无表情的说道,昨日韩炎重伤正在闭关,他要尽量阻止胡卿在此闹事。
胡卿长舒一口气,手中拂尘向后一甩,眼眸直视前方殿内。
“韩炎!我知道你能听到,孙舒儿定是被你用武力威胁,立下了天道誓言。”
“莫以为当上了圣子就可高枕无忧,我今日来就是想警告你,圣子不是那么好当的。”
胡卿的声音犹如叠浪,带有强烈的灵力波涛在整个圣子峰上回荡。
言罢,胡卿的身形一闪,直接消失在了圣子峰上。
今日的胡卿虽然依然是内门长老之一,但是已无丝毫的实权,已彻底被架空,按照宗门地位其实她比不上此刻的韩炎。
这一点胡卿很是清楚,若是今日大闹圣子峰,她是否还能留在宗门都有可能遭受质疑。
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二人之间的仇怨,二人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玄师之上为玄宗,玄宗之上为王侯,王侯之上乃玄王。
此刻的韩炎,可谓是腹背受敌,且敌人皆是强于他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存在。
在南荒,与一位剑王树敌,那完全是自讨苦吃,自寻死路。
白栾说的很对,当前的韩炎处境相当危险,莫看担任圣子风光无限,但也将自己推到了真正的风口浪尖之上。
圣子内殿内。
韩炎依旧处于闭目修神的状态。
经过一夜的调整,昨日损耗的灵魂修为已然恢复大半,魂魄体较昨日相比凝实了一分。
“我对不起我师父……”
孙舒儿半跪在韩炎的身前,脑袋低垂着,眼眸中暗淡无光。
“咎由自取,现在悔过为时已晚。”
韩炎未睁双眸淡淡开口道。
“韩炎,你我之间能再制定一分契约吗?十年之约!”
“我服侍你十年,十年之后若是我的实力能胜过你,你还我自由。”
孙舒儿爬到韩炎的脚前,眼眸之中带有泪水,祈求的目光尽数投在韩炎身上。
“无需十年,若你有自信,随时可向我挑战,能胜我一次,我便还你自由……”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