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不是我挑事啊,我被瞧不起没关系,但是这家伙凭什么质疑你的能力?”俏皮的女孩在娇小的女孩耳边煽风点火。谇
“学校里谁不知道,除了路师兄以外,你们那一届就属师姐你最能打,但这家伙却把你当成了弱不禁风的女人,这明显就是瞧不起你啊!”俏皮的女孩作势就要撸袖子,“这师姐你还能忍?我都替你忍不了!”
娇小的女孩有些无奈,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师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但她和龙马弦一郎之间的一战也无法回避了……因为三分钟不下令撤离就暴力驱逐的话是她亲口说的,不论是承诺还是威胁,她说过的话无论如何都要做到。
“我懂了。”龙马弦一郎深吸一口气。
他的目光盯着两个女孩胸口的位置,并不是因为龙马弦一郎好色或是想以此羞辱两个女孩……准确的说龙马弦一郎并不是在注视两个女孩的胸部,而是看着她们胸口佩戴的那枚银色的徽章。
徽章上雕刻着一株一半繁茂一半腐朽的大树……半朽的世界树!
这两个女孩来自卡塞尔学院!
怪不得她们年纪轻轻的,却有能力解决密林中风魔家的忍者,如果她们真的来自那个奇葩怪物遍地走的学院那就不稀奇了。谇
但是龙马弦一郎心中依旧凛然,传闻前段时间关东支部的支部长阿须矢被来自卡塞尔学院的楚子航在一分钟内击败,而猛鬼众的“金将”、“银将”乃至“王将”都死在了同样来自卡塞尔学院的路明非的手上,如果说恺撒小组的三人是卡塞尔学院里久负盛名的佼佼者也就罢了,可这两个不知底细的女孩居然也这么骁勇善战?这岂不是说他们蛇歧八家年轻一辈除了大家长源稚生,其余人全面落后卡塞尔学院么?
那所学院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它究竟是所研究龙类文明的高等学府,还是搜罗变态和暴力狂的疯子集中营?
龙马弦一郎也没想到家族已经被卡塞尔学院渗透得如此深了,开启藏骸之井的计划明明只在风魔、樱井、龙马和宫本四家的直系族人和岩流研究所里下了通知,风魔家的忍者全都是被临时召集的,甚至隧道下方的一部分工作人员和龙马弦一郎手下的士兵们都不知道他们聚集于多摩川一代是为了什么目的。
龙马弦一郎和风魔家的忍者们驻守在这里原本是为了提防有可能偷袭而来的猛鬼众,但此刻没守到猛鬼众的人,卡塞尔学院的人却卡着点出现在龙马弦一郎的面前,解决了密林中风魔家的一众忍者还从容不迫地对他做着威胁……这让这位刻板方正的家主怎么能不感到恼怒?
就像卡塞尔学院的人能够准确知道政宗先生的病房,又搞来白磷和铝热剂燃烧弹那么残忍的东西,杀害了政宗先生又逃离现场,固若金汤的源氏重工大厦对他们来说就像是无人之境……这让龙马弦一郎怎么能不感到憋屈?
如果政宗还活着,应该会亲自莅临此刻的红井,指挥着屠“神”的大业吧,那位至高的领袖一直都是那样,威严克己,从不逃避战争,哪怕再危险的境遇也亲力亲为,以此鼓励着族人们……想起那个领袖着家族的老人的逝去,龙马弦一郎简直怒火中烧。
龙马弦一郎从腰间抽出他的佩刀,和泉守兼定,时至今日,他也要破例对女人出手了……龙马弦一郎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把面前这两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孩看作女人,她们都是从那座神经病和疯子乐园般的学院出来的,必须把她们看作披着人皮的猛虎!谇
龙马弦一郎朝着娇小女孩的方向猛然踏出一步,同时嘴里爆发一声高喝,手中的和泉守兼定自上而下的劈落。
这是势大力沉的一记刀斩,架势形似萨摩藩传流传的示现流,以龙马弦一郎的血统和他多年训练身具的力量,他全力之下的一刀甚至能劈倒一棵比成年男人的腰围还粗壮的巨树。
可龙马弦一郎的一刀落空了,他面前的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迈出精灵舞蹈般的步伐,女孩的一只手猛拉扯龙马弦一郎的肩膀,就好像古武太极里的四两拨千斤似的,借着龙马弦一郎前斩的力量将他的身体拨弄得失去重心,在龙马弦一郎踉跄之间,女孩又狠狠一掌拍在龙马弦一郎握刀的手臂上。
哪怕是意志力足够坚韧的龙马弦一郎在猝不及防之间遭受到这一击,也忍不住下意识的闷哼一声,如果不是手臂传来的剧烈痛处,他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这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居然能一瞬间爆发出这么巨大的力量,龙马弦一郎觉得自己的肘关节就像被一辆沉重的铲车给撞上了,那股巨力哪怕没让自己的手肘骨折也至少濒临脱臼。
手上因为剧痛失去了力道,长刀和泉守兼定不受控制地从掌心坠落,身材娇小的女孩稳稳地抓住了这把和自己身高不相称的长刀,却极其熟稔地翻出一个剑花,长刀被她稳稳地立在身侧。
龙马弦一郎后退两步,他捂着自己脱臼的手肘,眼神凝重地看着自己对面那个娇小的女孩……好一招空手夺白刃,龙马弦一郎在家主中的战力即便不属于上流,但至少也远胜于普通混血种,却一个照面就被这个女孩给死死的压制了。
甚至龙马弦一郎的内心生出一种错觉……面前的女孩只怕拥有着比他更丰富的格斗技巧和更加高深的作战经验!谇
该死的,这个女孩才多大年龄?从外表看上去也不超过二十岁,她怎么训练出如此强劲的实力?难不成从娘胎里生下就一刻不停地接受训练么?这个女孩看起来一脸俄国人的长相,总不可能和黑寡妇是一个训练营出来的吧?
龙马弦一郎强忍着剧痛,他扶着自己脱臼的手臂,“咔嚓”一声,错位的关节被他接了回去,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白裙的娇小身影。
龙马弦一郎记得,另一个女孩对她的称呼是“师姐”,此前不论是放话威胁还是搏击都是由那个娇小的女孩完成,那个俏皮一些的女孩一直躲在娇小女孩的身后,这样看来更娇小一些的那个女孩应该就是对方两人中的主要战斗力了。
的确是个棘手的敌人,龙马弦一郎心情沉重……既然力量和技巧都不如敌人的话,那就只能通过速度取胜了!
龙马弦一郎从腰间拔出M460左轮手枪,这把左轮被宫本志雄亲自改装过,不仅加装了消音器和制退器,火力强度相较于经典款的M460左轮手枪更是呈倍数增长,一枪出去甚至能轰穿一只猎豹的头颅。
但龙马弦一郎的手指刚刚落在左轮的扳机上,白色的身影就如同鬼魅般袭来,女孩的裙摆甚至完全跟不上她的移动速度,白裙死死贴在女孩的大腿前侧,后方的裙摆飞舞如白色的蝴蝶。
龙马弦一郎只看到惨白的弧光划过,左轮的枪管就被削断,同时和泉守兼定到刀身在女孩的手里飞速翻转,刀背猛地横扫出去,拍在龙马弦一郎的下巴上,龙马弦一郎整个人被扫飞出去,下巴处的颚骨应声断裂。谇
“漂亮的突袭,师姐!”俏皮的女孩在一旁大声鼓掌,像极了一场真人格斗的场边拉拉队,穿得也像拉拉队,手上就差两个闪闪的花球。
龙马弦一郎缓缓起身,他下巴的骨头已经扭曲变形,鲜血从他的下颚成串滴落,龙马弦一郎已经来不及在意下巴处传来的剧痛以及自己的嘴以后还能不能用了……而他的对面,是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镇定自若的少女。
龙马弦一郎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并不是因为自己在一个女孩手上落得重伤有狼狈或是多丢人,而是因为他看出了对方根本还未尽全力……对方的动作算不上轻松写意,但至少是犹有余力,这说明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不小。
这种实力差距不是凭借意志或是投机取巧能弥补的,龙马弦一郎深吸一口气,他准备动用自己的底牌了……作为一名混血种的底牌。
龙马弦一郎很少动用自己的言灵,他确实是家族的八位当代家主中最为平庸的一个,但龙马弦一郎也有一个秘密……那就是他是蛇歧八家的八位家主中,除了源稚生和上杉绘梨衣,唯一的高危言灵拥有者!
“言灵·雷池”,能够控制周身环境中的一切电荷,一般需先从附近带电物体吸引电荷“充电”,可以瞬间释放电荷形成电离通道,如同释放闪电,也可以造成静电屏障,隔绝屏障内的声音外泄……在全力释放“言灵·雷池”时,释放者周围的电荷会被极度汇聚压缩,连空气中的尘埃也会因为被电离化而闪闪发光,闪电状的光弧会击穿空气,形成宛若池水般的雷电领域。
“要使用言灵的力量么?”俏皮的女孩看着龙马弦一郎,笑笑说,“我劝你不用白费力气哟,除非是灭世级别的言灵,不然言灵的力量对我这位师姐是很难起作用的。”谇
龙马弦一郎当然不可能因为对方一句危言耸听就放弃攻击,他的黄金瞳亮起,开始低声诵念着古老的龙文,言灵的力量在他的身上疯狂涌动……可是下一秒,正在释放言灵的龙马弦一郎就不由自主地瞪大瞳孔。
因为对面那个娇小的女孩也在和他吟诵同样的龙文,同样波动的言灵之力也在女孩的身上宛若潮水般涨起,龙马弦一郎从对方那对镜子般的瞳孔里看到了震惊的自己……因为片刻的失神和下巴处的伤势,那个女孩吟唱龙文的速度甚至比龙马弦一郎更快上一分!
“言灵·雷池”对上……“言灵·雷池”!
清白色的弧光闪烁、涌动,在顷刻之间就弥漫成池水般的领域,将龙马弦一郎和娇小的包裙少女包裹其中……而另一个俏皮一些的蓝裙少女却原地不动地看着这一切,好像不远处那两团耀眼的致命电弧光团在她的眼里就只是两个会发光的灯球。
雷池迅速扩大成两团直径十米的光团,数不清的躁动的电弧在光团中跳跃着,“滋滋啦啦”声不绝于耳,场面一度就好像科幻小说中经常描述到的“球状闪电”。
而这眼下的状况更像是两团球状闪电的消磨、碰撞,电荷从周围的地面、草木、甚至是空气里被疯狂的汲取,暴雷般的轰鸣声过后,被压缩到极致的电弧猛地炸开,灰黑色的烟雾弥漫,两人碰撞中心范围好几十米的土地都被闪电的高温灼成了漆黑的焦土……除了俏皮女孩所在的地方。
俏皮女孩站在距离电弧爆炸中心仅仅不到十米的地方,但她的脚下却依然是赤红色的土地,似乎刚才狂暴的雷电都自动绕开了她……当然,龙马弦一郎根本没有机会注意到这一切。谇
俏皮的女孩冲虚空扇了扇手掌,弥漫的烟雾被无形的风给吹开,爆炸中央的两道身影显现出来。
龙马弦一郎双膝跪倒,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呕着鲜血,战斗中的负伤加上高危言灵带来的负担让他的身体快支撑不住了……而反观白裙的少女却面色日常,只是呼吸变得略微急促了几分。
言灵的力量并不是没有对她造成压力,但消耗有限,她连握住和泉守兼定的手都没有松懈,显然还有一战之力。
“怎么可能……”龙马弦一郎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娇小女孩,像是见鬼了似的,“你的言灵……也是‘雷池’?”
“师姐的言灵不是‘雷池’哦,但是我早就告诉你啦,普通的言灵对我这位师姐没用啦。”俏皮的女孩看着呕血不止的龙马弦一郎,同情般的摇摇头,“你看,好心劝你你不听,结果吃亏了吧。”
龙马弦一郎蹒跚了两步,他倒在岩石旁,靠在岩石上大声喘息,他本该当场晕死过去,但强大的信念让他强撑着最后的意识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