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庭院,迎春花开的正旺,楚清芸却无心欣赏,她手中拿着一封信,准确的说,是一封道歉信。
信里面,字字陈恳,句句深切,看着有痛改前非之意。
可惜,这封信来自于废太子高建文,她一个字都不信。
她不信高建文回徐尊降贵亲自给他写信;
更何况,狗改不改得了吃屎她不知道,高建文这条狗,就是吃了后悔药也没用。
楚清芸冷冷的将信放在油酊上方,看着那信瞬间变成灰烬。
知晴把灰烬扫除,愤愤不平道:“这废太子高建文如今是阶下囚,还有脸来找姑娘,真够恶心的。”
楚清芸摇摇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高建文一天不死,就有死灰复燃的可能性,我得彻底把他打趴下,让他看到我就颤抖。”
“姑娘,你不是真要去大理寺吧?”
楚清芸眉梢扬起来:“自然要去!怎么能辜负高建文的一番好意。”
“姑娘,这里面不会有诈吧?”
“有诈才好,没有诈我反倒没有理由下手了。”楚清芸说着,从自己的床底拿出一个红色的小包,塞进怀里。
大理寺外,楚青云一身红袍进入。
高建文被关押在天子号牢房,这并不算大理寺最差的牢房。
楚清芸意料到了,毕竟,高建文只是被废了,还是皇子,何况还有皇后娘娘撑腰,大小官吏都不敢做的太过。
高建文看到楚清芸的时候,眼睛明显有着一闪而过的痛恨。
楚清芸只当没看见,视而不见道:“不知大皇子,叫清芸来有何事?”
说到大皇子三个字的时候,高建文明显脸色沉了下来,他恨不得冲出牢笼将这个罪魁祸首咬死:“我还当你不敢来?”
“怎么会,大皇子那么情真意切的忏悔,我自然要来瞻仰一下。不如,大皇子先朝着西侧,给我父亲和几万战死的将士嗑两个响头?”
“给楚韩诚那个老皮肤磕头?”高建文大笑起来:“我告诉你,我不仅不给他磕头,今天,我还要把你踩在我的脚底下,不要以为,本太……本皇子被关在这里,就弄不死你。”
话刚说话,周围突然出来两个彪形大汉。
楚清芸看向几人下盘,稳如泰山,再看看对方身上的块头,一个有她两个大。
这边是他给自己准备的陷阱?
楚清芸蹙眉,她现在功力未恢复,全身的功力,只能发出五成。
高建文看到她犹豫躲闪的表情,兴奋的大笑,活像一只看人打架的猩猩。
楚清芸这边渐渐吃力,躲闪的速度越来越慢,额头上除了细密的汗。
突然,大汉一圈将楚清芸胸前背着的红色包袱扯烂,一条红色的,足足有5寸直径的蛇,从袋子里钻出来。
楚清芸嘴角一扬,成了!
这蛇可是她让庄成儒喂了好多毒药,才培育出来的蛇王,咬一口,浑身发痒,除非将肉割掉,否则不得解!
蛇王信子一吐,一口咬上了大汉的脖颈,大汉突然脸色通红,手不停的挠着伤口,瞬间伤口全都溃烂开来。
“真是造孽啊,非削骨割肉不得解,对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只有庄氏医馆的大夫会削骨。”
大汉瞬间拔腿就跑,任高建文你在后面怎么叫骂都没有用。
楚清芸冷笑着,将刚刚被弄破的包整个扔到地上。
“这里面还有什么?不要,不要!”高建文慌张的看着那个鲜红色的包,脚步本能的后退了几步。
“别怕。”楚清芸柔声道:“这里面,都是些可爱的家伙,都是蛇王刚刚孵化出来的小宝宝,特别需要营养,大皇子既然诚信要弥补,便替我养了这些可爱的家伙吧。
说话间,包袱里面已经起了动静,一条条身体同行的小蛇从里面钻出来,全身红底黑斑,鲜亮异常。
那些蛇闻到了陌生人的味道,瞬间兴奋起来,冲向高建文的方向。
吓得高建文连连后退。
“你这个贱人,父皇一定会放我出去的,到时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清芸冷笑:“是吗?我等着高建文殿下,可不要食言。”
她恨不得一杯直接毒酒毒死高建文。
但一家老小还在中州,她必须妥善安排好才能动手,今日,便将计就计,给这高建文迟点苦头吧。
想到这里,楚清芸更加冷静下来。
她冷笑一声:“大皇子,清芸着酒告退啦,对啦,这蛇特别凶,而且报复心理特别重,抓走一条,会遭到集体攻击的,您悠着点。”
楚清芸潇洒的走出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惨叫。
她大叫一声:“来人啊,刚刚有人袭击我的时候,不小心将不良人府养的毒蛇放出来了,咬一口可不得了,快来人,快抓蛇啊。”
大理寺内顿时乱做一团,楚清芸眸中带笑,甩袖离开。
然而这些,盛德帝并不知道,盛德帝此刻的案牍上,雪花一样的折子堆成小山一样。
李公公小心翼翼的看着盛武帝的表情。
这些折子都是大臣参陆锦舟和四皇子的。
叱责陆锦舟作为禁军首领,疏于职守,流连烟花之地,带坏皇子。
可盛德帝看上去,丝毫没有恼意。
他一把推开成山的折子,从里面挑出严尚书的,递给李公公:“小李子,朕的严尚书不愧为榜眼,文采斐然,讲的头头是道。”
小李子不知道盛德帝是合意,只能点头哈腰:“是,陛下亲自选的人,当然错不了。”
盛德帝很受用:“行了,把折子递给陆锦舟,让这小子低调点,别辱了陆家门风。”
“奴才这就去。”
不出一个时辰,陆锦舟便接到了这封折子。
盛德帝谁的都不选,偏偏选了严尚书的奏折。
一方面满意他的无所事事的表现,一方面更是为了挑起严家和陆家两家的纷争。
这不是件坏事,父亲手握军权,若在朝堂上也一家独大,陛下迟早要除之后快。
他猛地从塌上坐起来:“沈星,走,带上府兵,去严府。”
“公子,去严府干什么,王爷说过,让我看着你,不能惹事。”
陆锦舟的扇子一把敲在沈星的头上:“你懂什么,本公子可没有惹事,本公子是在平事。”
说着,人已经离开花楼,走向皇城东侧的严府。
第二天,陆锦舟大闹严府的事情,将严大人的乌纱帽扔到地上的消息,便传遍了中州。
陆锦舟一举从浪荡公子,晋升为不学无术,惹是生非的纨绔子弟!
全中州人神共愤,狗见了都得唾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