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姐,你别担心,呆会儿只要你与我一同去向将军夫人说明情况,这陆予政今后定然不敢再骚扰你!”陆瑾禾一脸愤懑地说道。
莫诗予却并没有离开予以陆瑾禾回来,而是呆呆地站在原处失神。
陆瑾禾微微挑眉,而后开口说道:“陆予政,你仗着老太太的喜爱,如今闯出如此祸事,若是莫小姐被吓出个好歹,就有你好看!”
说完,陆瑾禾便拉起了莫诗予的手,但莫诗予依旧站在原处并没有配合陆瑾禾。
“莫小姐?”陆瑾禾一脸不解地看着莫诗予,“难道你不希望看到这狂徒受到应有的惩罚?”
“若真去了将军夫人那里,陆公子会如何?”莫诗予问道。
陆瑾禾理所当然道:“辱陆家门楣,该驱逐驱逐,若是莫小姐还不甘心,可将其交到廷尉那边,按律行事!”
莫诗予沉默了片刻之后走到了陆予政身边,默默地拉起了陆予政的手:“诗予与陆公子是两情相悦,奈何天不允这段姻缘,若陆小姐执意如此,且恕诗予无法在夫人面前说出实情。”
“你……”陆瑾禾指着莫诗予,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而莫诗予的眼神十分坚定,而那陆予政此时的脸上已经满是愕然之色,显然这莫诗予能够有这般举动是在他意料之外。
“我知你方才那番说法是为了与我撇清关系,但请恕诗予无法如了陆公子之意。”说话间莫诗予更是泣涕涟涟,就好像将军府此番不是与尚书令府上结亲而是抢亲。
陆瑾禾在心头一叹,这太后还真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而后又感叹柳氏做人根本就无底线。
当然,也要叹一声陆予政这小人卑鄙,还有莫诗予的纯良,居然陷入了他们所做的局中。
“今后我与陆公子将恩断义绝,尽心尽力地侍奉少将军,还请四小姐不要刁难陆公子。”此时的莫诗予想要松手,却又被陆予政死死抓住。
这一幕好似京中戏曲,寻常的悲欢离合,陆予政演得蹩脚,陆瑾禾如看客,只有莫诗予情真。
陆瑾禾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声抱歉。
“不行,陆予政欺我辱我,今日又想辱我兄长,莫小姐可以维护陆予政,但陆管家应当不会吧!”说话间陆瑾禾朝向了假山一角,“陆管家,方才的事情你已经看到了吧!”
听了这话,莫诗予的脸色一变。在陆瑾禾这一声之后,陆管家果真从假山之后走了出来,他们相聚距离不远,这样的距离要说什么都没听到,那定是睁着眼睛说说瞎话。
“予政公子,随着我走一趟吧。”陆安沉默了片刻说道,“此事事关我将军府体面,由不得陆安徇私,就算是老太太也不应当对此行姑息。”
莫诗予的眼神中已近绝望,她看了陆予政一眼,此时她有些后悔在方才靠近陆予政,并非是抱怨自己受到了陆予政的连累,而是因为如此作为,让似乎让这位陆四小姐杀意更浓。
陆瑾禾与陆予政之间的恩怨并非是什么深府密事,本来应当只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给陆予政一些教训,但如今是兄长的夺妻之恨,四小姐与其兄长的感情深厚,定然是不死不休。
“诗予小姐,你还有退路,你又不像陆清寒那样,与方家那人明珠暗结。”陆瑾禾随口把将军府最为忌讳的事情说了出来,这让莫诗予明白,为了维护少将军这四小姐会不顾一切。
“对,我与陆公子情投意合,在暗中有过相会。”莫诗予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此言让陆安和陆予政同时愣住了。
这位莫小姐实在是太过大胆,要知道这婚事可是太后所赐,方家与陆家最后虽说依旧是结了亲,但那毕竟是丞相府。
即使如此,两府在外也遭受到了颇多非议,说什么士人之首不休德,武人之首乱纲常。
如今这莫小姐如此说法,那位莫令君真能抵得住!
“不,你我之间发乎情止乎礼!”此时的陆予政算是入戏了,此时若莫诗予再这么继续下去,那么名声就全完了,而莫令君是极为爱惜羽毛的人。
陆予政狠狠瞪了陆瑾禾一眼,很显然是想让这场闹剧结束,但陆瑾禾却并未如此终结。
“你们走吧,我不会允许兄长为了全两府名声而头顶绿帽。”陆瑾禾神情冷峻,“趁着现在,有多远走多远,之后我会将此事如实报于将军夫人。”
“陆瑾禾,你……”陆予政指着陆瑾禾身体被气得发颤。
陆瑾禾只是说让他配合,便可以获取莫诗予的放心。如今莫诗予的心意是明了了,但如此作为,就等同于是将莫诗予推到火坑,而他陆予政之后也是前程尽毁。
好狠的四小姐!
陆予政死死地盯着陆瑾禾,为了能够让少将军成功从这场太后所主导的联姻之中解脱出来,这陆瑾禾居然选择了牺牲他们两人。
他陆予政之前所做之事是死有余辜,但这莫诗予可没有什么得罪你四小姐的地方。
陆瑾禾深吸了一口气,她对陆安说道:“走吧,这一次有陆管家您在,就算这陆予政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无法洗脱自己所做的恶事。”
这话好似在提醒陆予政,这戏他就算不想演也得继续演下去。在话本之中,相爱私奔应当是让闺中女儿心醉的事情,但若是放在现实中,这只能是悲剧。
即使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被其他诸国成为蛮夷之地,礼教并森严的北燕。
陆予政深吸了口气,拉起了莫诗予的手急速离去,这让陆瑾禾松了口气。
“四小姐,您这样做……”陆安似乎没有想好说辞,这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便停了下来,陆瑾禾却已知晓其意。
“陆管家,只要兄长能够从这诡异的圈子中脱离,我错了也就错了。”陆瑾禾正色道,“如今这世道,人心不古,只能同流!”
此时的陆瑾禾的眼中闪过了自己与知夏的死状,还有此前种种,心不再有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