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的老邻居，还是南妖众国举国上下唯一的凡人，看在这两点上，慎二在葬礼快结束的时候抽出空来去看了看。
正是山涧难得的雨季，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水泥地上，激起的水花落在了并没有撑伞的慎二那双黑色皮革鞋上。
远处，七只葫芦精的哭声震耳欲聋响彻天际，听得慎二是一阵心烦意乱。同样心烦意乱的还有来参加葬礼的一众来宾们。
来参加葬礼的妖并不少，大部分都是葫芦山地界六十年来化形的新时代小妖，其中很多都得到过老爷爷的帮助。
老爷爷的葬礼也是这些妖帮忙筹划的，至于那七只不受人待见的葫芦精，这些天来除了哭外屁事都没干过。
葬礼结束，混在妖群之中留的慎二，刚刚转身正欲离开，突然又听到几兄弟的吵闹声。得，这是因为分帛金打起来了。
没人管，慎二自然也不会管。
……
半月过去，一个深夜。
约摸五十个平方，科技感满满跨时代的大卧室里，穿着灰色缎面丝质单薄睡衣的慎二枕着松软的枕头，搂着同款睡衣小鸟依人的rider，观赏着天窗外的银河苍穹。
如老夫老妻一般的夫妻夜话时间——
“你知道那七只葫芦精用葬礼受到的帛金干了什么吗？”
慎二一愣，“不是屯粮吗？”
rider嗤笑一声，葫芦精们收到的帛金如果省着点儿花的话，是足够七个人吃喝上三五年时间的，但是，压根儿就不是那回事！
葫芦娃们拿到帛金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的老型号电视升了个级，升级成了刚刚发售没多久的3d全息投影大电视！
还顺带整了一套不便宜的游戏机。
整日整夜待在家里看片玩游戏，饿了就用买的新手机叫外卖，堪比松野家的七个松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于这点，慎二也没什么意外的。无论是妖还是人，一旦习惯了躺平，那就很难再站起来了。另外，慎二也没准备真的管。
“那七只葫芦娃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贴着慎二胸口地rider抬眼看了一眼慎二：“你不是答应那位老人家了吗？”
“也是，不管倒也行，不过既然一时兴起答应了那就应该想个法子才是。”说着，慎二默默地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距离猴子大闹天宫还剩下小两百年，稍微有些久啊……”
听到一时兴起这四个字，rider就知道自家的ater又准备坑人了，不对，是坑猴。
“你这样，那老人家不是还留下了一块儿可以开发的地皮吗？等一个月后，你就找人去把地皮收回来，价格别给太高。我估计那会儿他们帛金也用的差不多了。”
rider点了点头，慎二虽然没把话说全但是rider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第一次葫芦娃们肯定是不会卖的，毕竟还有点儿良心。
后边等到几兄弟饿的受不了的时候，再把价格往死里压，面对超低的价格他们肯定不会卖，然后接着等，接着降价……
总之，标准且老套的资本家做法。
“睡吧，明天我就去天上给那猴子添把柴火，把进度加快点儿。”
说着，慎二关上了天花板上的天窗。
昏暗的台灯照射下，看着闭上眼睛，过了不一会儿就发出轻轻鼾声的慎二，rider美滋滋地往慎二怀里缩了缩，闭上眼睛。
这么多年过去，自家的ater终于能在自己在一旁的情况下睡着了，这也就意味着自己真正意义上变成了ater的自己人。
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等来了结果。
一时间情难自制，rider湿了眼眶。
……
天庭不愧是天庭，灵气浓郁到慎二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灵气的海洋中一般。
潜入进去的慎二，越往凌霄宝殿走，就约能切实地感受天庭的穷奢极乐。
尹裳飘飘来来往往气质傲人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烦恼之色的底层仙女们，任何一个放在凡间那都是绝色尤物。
但是，却勾不起慎二的兴趣，主要是不论那个对比起女魃跟玄女都差远了，就连刚刚踏进仙途的rider都比她们强百倍。
“仙子慢走，在下想问个路——”
闻声，正提着一筐鲜果，跟几位好姐妹说说笑笑赶往凌霄宝殿的仙子驻足，回过头来只见一位身高八尺，气质非凡的年轻人在朝着自己挥手。
“你是……”
“我是新来的小仙。”
“新来的小仙？”几位仙子围着慎二转起圈，暗地里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
只是那么小会儿，只存在于仙子之中的天庭的颜值排行榜中，第二名的二郎真君就被面前的小年轻挤掉了。
至于第一名，是玉帝。没办法，毕竟是大领导，面子不卖不行，即便很违心。
“新来的小仙？何官职啊？”一侍女问。
“我修道尚浅，没有官职，只接到通知说是弼马温的侍从文员，可是文书上没告诉我御马监在哪里，今天第一天入职，担心误了时辰，所以不得已才喊住了仙子们。”
演技这一块儿慎二有信心，三言两语就让这些单纯的侍女们相信了。
而且虽说官小没品，但是胜在颜值高而且彬彬有礼，只一会儿就让几位侍女跟中了药一样。
甚至，有位胆大的当场就甩着袖子撩拨起来，更是揩起慎二的油。面对极为大胆的侍女们，慎二扮演起纯情的初中生，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见慎二如此窘迫害羞，几位侍女更是心痒难耐，捉弄起来更加肆无忌惮。殊不知几人已经踩进了极为危险的深渊之中。
“哎呀！差点儿忘了时辰了！得把鲜果抓紧送去！”一侍女突然说。
“都怪我，耽误了几位仙子的时辰。”慎二连忙说。
紧接着，几位仙女同时看了眼低头躬身的慎二，后围成一团小声地就谁带这位帅哥去御马监友好地讨论了起来。
最终，最为火辣且大胆的那位侍女，通过贿赂其余姐妹得到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将手上的果篮交给其他姐妹之后，在一众侍女羡慕的目光中，这位小姐姐折回身来极为大胆地拉起慎二的手。
“走走走，姐姐带你去。”
……
不是纯情草食男吗？
一个无人角落，原想吃干抹净，结果反倒被慎二吃干抹净染上颜色的侍女头子，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裙，腹诽不已。
然而，慎二并没有准备就这么草草结束。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别…别，我都没力了……”
慎二可不管那么多，如同某火影手游之中的柱间附体，管他那么多，灌就是了。
“衣服…衣服要乱了…”
……
总之，原本几分钟的路，耽搁了整整两个时辰，到中午才算是到了御马监见到了那只正在养马场熘达的猴子。
背着手一身红衣官服的猴子，后边儿跟着两个长的有些抱歉的侍从，正在养马场里东看看西瞅瞅。
“仙子好。”
两位侍从见到侍女连忙低头请安，虽说是最底层的侍女，地位也比自己高不少，更别说人家伺候的可是老大玉帝。
“这位是新来的…新来的弼马温的侍从，头次上天不认识路，所以路上耽搁了些时辰你们别见怪。”气息不稳的侍女说，同时暗里向着慎二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
意思很明确，今天我帮了你，下次记得再来帮姐姐解决一下漏水的小事情。
“那是自然。”侍从连忙应了一声，后拉过一旁的猴子向着慎二介绍起来，“新人，这位就是弼马温大人。”
慎二刚要行礼，猴子便拉住了慎二。
凑近之后对着那张脸仔细地瞅了起来。
不会有错，这位就是师傅在梦里告诉自己千万别惹，遇见了也不要搭理的男人！
不过为啥会分到自己的御马监呢？
猴子思来想去想不到缘由。
这时，误以为猴子是不满慎二第一天上班就迟到的玉帝侍女再次开口，不过这一次声音中多了几分的清冷。
“弼马温，他迟到固然不对，但是还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能行个方便，对于今天这件事就睁只眼闭只眼。”
紧接着，心领神会的两位侍从也拉过了猴子，你一言我一语小声地规劝了起来。
“大人，这位新来的必定是她的熟人。”
“她可是伺候玉帝的侍女，这个面子必须给才行，若是被她在玉帝面前说你些不是…”
“就是被罢官也不无可能啊！”
原本没想那么多的猴子，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的官帽竟然就只是玉帝身旁侍女的一句话就能决定的？
这自由吗？这根本不自由啊！
“小小弼马温，不要不识趣。”
这位跟慎二在刚刚有了过液交情的侍女又道，甚至还在末了偷偷给了慎二一个让慎二安心其他事都交给姐姐的眼神。
“小小弼马温？”猴子听后嗤笑一声，“小小侍女，你孙爷爷我原本不想跟你这种底下人一般见识，但是事到如今…”
“底下人？”侍女打断了猴子的话，拂袖掩面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底下人？究竟谁才是底下人你看来还没有搞清楚啊。”
“哦？”猴子一愣，眼珠子一转，后连忙拉过一旁的一位侍从，小声问：“怎么回事？我这官难道没有她的大？”
侍从摇了摇头。
“她是几品？”
“也没品，但是人家有后台。”
“哦，也就是说平级啊。不过没想到一个侍女竟然这么大官，天庭真是了不得。”
“大官？”那侍从一愣。
“不是吗？没品不就比一品还大吗？”
“没品就是没有品级，最小的那种！”
看着突然就怔住了的猴子，慎二其实也有些懵逼，自己这边儿明明还没有开始挑拨，结果这任务竟然突兀地完成了！
哪儿说理去？
“哎呀呀呀！俺老孙被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