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军中的领头护卫放出狠话,没有吓唬的意思,有的只是坚决,而对于这种诈降的情况,他们早已在战场上见过太多。
要知道他们可是咸阳的守备军,有着保护帝都的职责,随便拿出一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士,就算死士有着很高的武功,也无济于事,这就是扶苏的用意所在。
有些事情就算没有摆在明处,但在众人心中的天平,已经明显能感觉到倾斜,在这种情况下会影响人们的选择。
近千人的死士最后剩下不到八百人,在守备军的带领下,原路返回咸阳,向赢彻交差。
同时在其他地方,这样的事情也在不同程度的上演,死士的训练有出入,但想要他们轻易的投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死士藏于黑暗中,但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坚持。
在人迹罕见的偏僻地带,一队死士被守备军包围,尽管被压制落了下风,但他们还是奋起抵抗,没有人想要投降。
最终在血红一片中结束了战斗,所有的死士都被杀死,没有一个人求饶,也没有一个人想要突围出去逃跑,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这样的结果也打动了铮铮铁骨的守备军,在昔日的战场上,那些死去的将士又何尝不是这样,就算是知道必死无疑,他们也不会缴械投降,誓要战斗至最后一刻。
最终这批死士被埋葬在这片偏僻之地之中,就像死士的存在一样,没有人记得,也就没有人关心他们是死是活,随着黄沙逝去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同时在其他路上,也有乔装打扮的死士,想要蒙混过关前往其他地方隐藏,可惜他们的一切都在赢彻的掌控之中,很快就将其拿下。
历经多日,朝堂中大臣、官员都在等待着死士的消息,也不知道赢彻收编死士的结果,不过宗正司马厉却被孤立起来,好在有赢彻一派接纳,也倒没有什么变化。
这一日,赢彻和往常一样下朝,全程没有参与议事,之后没有回府,却是去往了城外的一处军营,正是守备军所在的军营。
在宽阔的训练场上,三万的黑衣人在场上训练适应,周围都是守备军在驻扎,死士一日不离开咸阳,他们就一日不能松懈。
当一身戎装的赢彻出现在军营,所有的死士都停了下来,看向赢彻走向战台。
“想必大家都认识我,本殿下就单刀直入了。”
“近些时日,你们一定在想之前本殿下对于你们的处置到底如何,我之前遭受过死士的刺杀,会不会报复……”
“你们放心,我此次前来就是告诉你们一件事,旨意一旦下达,就没有收回一说,戴罪立功,公平公正,你们是否愿意!”
“殿下所说极是,可我们每个人手上都罪孽深重,是人人厌恶的对象,就算戴罪立功又能如何,我们注定只能生活在黑暗中。”
一个貌似是头领的死士站出来提问,在他看来左右都是没什么改变,那还那么努力干什么。
赢彻遭到质问没有生气,反而心中所等的就是此刻,他明白死士的情况,改变不是一时之功,可眼下最重要的是要点燃死士灰暗的心。
“好,我知道你所说是大多数死士的心声,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们。”
“你们能回来就代表心中想要改变,至于百姓的看法,你们可曾记得昔日死士的荣光,无论你们是谁,难道流淌的不是我大秦的血脉吗?”
“大秦儿郎,驰骋疆场,流血不流泪,若尔等信本殿下,你们就是本殿下手下的先锋军,不恢复死士往日的荣光,本殿下决不罢休。”
没有笼络护卫的言语,没有华丽的辞藻,每一句话都是赢彻的肺腑之言,他需要这三万死士,大秦更需要往日的死士。
一句大秦的血脉,拨动了死士们冰凉的内心,多少年了他们一直像影子一样活着,又有谁会认为他们是大秦的子民,然而今天有一个人说出来了。
当赢彻要征他们为麾下的先锋军时,让三万死士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先锋军可是军队的精英所在。
这样的重视,这样的承诺,在三万人的见证下,这份许诺可以说是最好的办法,绝没有第二种比这更好的了。
就连跟随赢彻许久的依若都没有想到,死士是一块烫手山芋,弄不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没有人敢接下来。
可赢彻的话已经说出去,更是在三万死士面前,依若相信这一定有其中的道理,不论是什么情况她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赢彻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