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羽觉得很有道理,这或许也就是石大泉此行的原因,他是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心腹,才会向自己告别的吧?
「算了!」习羽轻吐了口浊气,对蓝云杰交代道:「这小子跟了你几年我不知道,可跟了我五年,一直可都是好好的,你也要把人给我看住了,你若是给他派遣了什么危险的差事,我和你没完!」
蓝云杰一愣,这怎么跟老岳丈交代女婿,要对自家姑娘好,不离不弃的感觉一样呢?
「主子……」石大泉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习羽知道了真相之后,会是这个反应!
小桃见习羽如此护犊子似的,虽然话有些强硬糙了些,可明显是在叮嘱蓝云杰要善待石大泉。
不禁露出了舒心的浅笑来,对着泪如雨下的石大泉说道:「好了,咱们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你在我这可还有投资的股份呢!等每年年底的时候,我会把你的那份分红送到镇北王府上,日后你买个宅院,娶个媳妇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石大泉一个劲儿的猛点头,哽咽了好一会,才把话说出了口:「分红不要也罢,只要还能见面就好……属下会永远铭记主子和姑娘对属下的照拂,希望两位主子和姑娘能同心协力,共创辉煌的未来!」
「我这么大的老板,还差你那仨瓜俩枣的!」小桃逗着他。
蓝云杰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小子跟在小桃身边久了,不像小时候闷葫芦一个,还会说起吉祥话了呢!」
习羽和小桃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蓝云杰的言论。几人又闲聊了几句,蓝云杰就带着石大泉离开了小桃的新居,几人算是短暂的告别了!
习羽唤来了四两和小糖豆,将碗筷收拾了下去!自己又洗漱了一下,便钻进了冷冰冰的被窝里。
「哟!给我暖被窝呢吗?」小桃洗漱回来一看,这家伙已经鸠占鹊巢的上了自己的床,开了个玩笑道。
「搞不好明天我就要走了,蓝云易还不一定又出什么幺蛾子呢?咱们俩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啊?你忍心让我回去孤枕难眠吗?」习羽可怜兮兮的看着小桃,像是在撒娇的软萌萌道,实则是在试探小桃对此有什么反应?
听他说蓝云易会出什么幺蛾子的言论,小桃心里顿时翻涌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立即想到了蓝云易让元二送来的信笺,这个混蛋还真被蓝云杰一语成谶的说中了,他真的想在习羽手里把自己抢过去呀!
「别扯淡,你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吗?现在蓝云易地位不稳,还有关外***虎视眈眈,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动你!」小桃眼帘微垂,遮挡住了眼底的烦忧,稳住了心神安抚了习羽一句。
「那你说他想动谁?」习羽扯着嘴角,极具雅痞之气的调侃问。
习羽可是其智如妖的存在,虽然不知道那信笺上的内容,可能让蓝云易避过自己所有的耳目,偷偷的把信笺送到小桃的手里,恐怕只有许以重利的策反和举足轻重的地位,才能撼动一个独立自主的女人吧?
「他想动谁……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小桃清冷的嘟囔了一句。
像是觉得自己话说的有些怨艾,小桃缓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你就安心的去把山河关那边摆平了,乖乖等着我就好,等我过去了,咱们就成亲!」
「好!」习羽知道她这是不想说太多,或是她也没有想好到底要如何去改变蓝云易的心思,只是单纯的不想牵连自己!
上官雨萱自己让了也就让了,在没有与小桃两情相悦之时,自己曾以为萱儿便是自己的部,是自己在迷茫中唯一可见的一道耀眼的光芒。
可他把那道光拿走了,照亮了他的前路,却让自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之中,是小桃的出现,又给了自己重见光明的一天,而且这片天更加广阔自由,更加适合自己也是自己所爱恋贪恋的。
伸手就把独属于自己的美好,捞进了被自己暖好了的被窝里,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唇,呢喃细语道:「这辈子我死都不会放开你……」
「只说不干假把式!」小桃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这家伙的自制力真是超级顽强,每每到了临门一脚,他硬是能生生控制的住,也是没谁了!
次日早朝,习远之罕见的登上了金銮宝殿,递交了颐养天年的奏折,蓝云易在百般挽留无果后,同意了他的辞呈,提拔起了自认为与自己一心的右侍郎庞启,担任户部尚书一职。
左侍郎施盾依旧是左侍郎之职,却担起了国连锁钱庄庄主的责任来,因为习羽被封为了镇东王,东北边关十八郡县都归其所统辖!
习羽在接旨之后,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言念及亲情不能割舍,申请带领习府上下一同前往东北边关驻守,蓝云易想要阻挠却被官员们嘴快的插言,说习羽能作为异姓王,多亏了习府的培养,如此不忘根本,是重情重义的楷模。
这让蓝云易还想利用习府上下老小作为人质,牵制习羽的希望落了空,面上没有显露什么,心里却是憋闷不已。
这时,姜策忽然横空出世,上奏要杀鸡儆猴将大皇子的外祖姚家,男的五马分尸、扒皮抽筋,女的游街示众、腰斩立威。
刑部左侍郎高以恒,却在众人意外的目光中站了出来,言:祖志传承下来的处置方式,都是十岁以上的满门抄斩,十岁以下的稚童都会被判处流放苦寒之地的刑罚!
殿下即将登基为帝,虽然姜大人是一心想要让殿下稳住朝局,诛杀大逆不道的谋逆之人,可为了彰显殿下的仁义治国,还是依照祖志处置比较妥当!
习羽这才知道原来这高以恒,也是蓝云杰的人,他和姜策两个人一进一退间,倒是真的让蓝云易动摇了心思,尤为不甘的妥协了。
至此,姚家的孩子们得到了赦免死罪,被流放到了蓝云杰所处的北方之地,蓝云易在私下里暗示蓝云杰,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蓝云杰爽快的就答应了,没多久,就有奏折上表姚家的这些孩子还没走到北方,就因年幼承受不住北方苦寒的天气,「死」在半路上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果然退朝之后,蓝云易就把习羽单独叫到了御书房里,言前方战况紧急,希望他次日启程,击退来敌。
习羽也没推迟,与施盾交接了国连锁钱庄的各项事宜,就让习府的家眷收拾所有家当,准备前往东北边关。
一时之间,习府众人怨声载道,都不明白在京城里好好的,享受着荣华富贵,还离权利核心这么近,为什么非要去那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去遭罪呢?
习远之当众大怒,呵斥他们不识好歹,更是当众宣布习羽接管家主之位的信息。
这更让习府的嫡系震惊无比,纷纷叫嚷着,是不是习羽给老太爷灌了什么***?特别是习喆这个一直鄙夷欺辱习羽的嫡次子,顿感自己大难临头,叫嚣的更甚。
这把习远之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习羽则是上前扶住了他老人家,挥退了所有的下人,让暗卫把守在外,严密防护着外人的窃.听后。
对着习衍和习喆等平辈兄弟,习庭辉和习庭耀等父辈叔伯,沉声说道:「我知道在以往的岁月里,你们都仰仗着自己嫡系的尊贵身份,鄙夷蔑视于我。
如今我翻身做主的做了异姓王,让你们心里不平衡了,不想仰仗我的鼻息生活在我的王府里!
可是,你们却辜负了祖父的一片良苦用心,你们真的以为我们在这京城里,
可以仰仗着祖父的蒙荫为所欲为吗?
习邈的死……还没有给你们敲醒警钟吗?他只是权利谋略战的开始,有人容不得我们习府树大招风,一直霸占着国银子最多的户部之职,你们连这都看不透吗?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你们应该比我懂!想要活的就跟我走,我依旧保证你们衣食无忧,甚至比在京城里提心吊胆的活的更加自由自在!
不想跟我走的也可以,从此,京城习府与镇东王府,不再有任何瓜葛,各生欢喜!」
习羽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是啊!习邈可是唯一的嫡系重孙,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了些,可罪不至死啊!怎么就那么稀里糊涂的死在了淮南王儿子的手里呢?
到了最后,因为皇权至上,也没有给习府一个信服的处理结果,就那么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习庭辉如今为什么时常不在府里,不就是在四方奔走的想给自己孙子查明真相吗?这京城里的水,确实太深了,稍不留神就死无葬身之地!
「我们走了,那邈儿的死,就这么算了吗?」习老夫人颤抖着声音,质问着习羽!
「老太婆,这事你问慕白有什么用?淮南王决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慕白还在查找邈儿被害的真相,寻找他的破绽。」习远之喝止着自己的老妻子。
「祖母,习邈有今时的祸事,不止是被别人害了那么简单,平日里若不是你们的娇惯纵容,他也不可能养成那般目中无人的性格,被别人钻了空子!
若是我们习府的后人,都是如此教育子女,那不用别人去害,自己都能作死自己!」习羽的话说的是毫不留情,试图想警钟长鸣的提醒他们,自身所带的缺陷才会被人所利用!
可这逆耳直言,却让嫡系的子弟们更加的愤懑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