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
那一霎,我被小女孩吓得说不出话来,双脚“蹬蹬”朝后退了两步。
要不是宋伟元扶住我,只怕要一屁股摔在地上。
“喂!你说清楚,我们怎么就死了?”宋伟元问道。
小女孩摇摇头:“你们没死的话,怎么会坐这个公交车呢?这是死人才能坐的公交车。”
“哗!”
小女孩一番话,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我被她盯得浑身发毛,结结巴巴问道:“你的意思是……死了的人才能坐上这辆公交车?”
“是呀,你看那个大姐姐跟司机,他们都是鬼,只有鬼才能坐这辆公交车。”小女孩甩着两个马尾辫说道。
同事们都被这话吓住了,周蓉推了我一把哭丧道: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上这辆车!”
她一说完,顿时有几个同事发泄着不满的情绪。
“就是,王阳你不会带路不要瞎搞好不好?”
“这么多人的命呢,真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嘛!”
宋伟元最先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嚷道:
“都嚷嚷什么,王阳也不知道这辆车是鬼公交啊,你们都是自愿跟来的,凭什么要怪他一个人!”
我被小女孩的话吓住了,忽然我想到了什么,抬头说道:
“不对,你说的不对!你们不是鬼,鬼是没有影子的!”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想起之前那个大爷下车时,脚下是有影子的。
至于鬼有没有影子,我特么哪知道啊,这个时候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咯咯咯……大哥哥你还挺聪明的嘛。”小女孩摇晃着马尾辫笑了起来。
我松了口气,开口问道:“小妹妹,既然你们不是鬼,那你们是什么?”
“嘻嘻,大哥哥,你们不是要去大边坨吗?等到了那边,一切就知道了。”
小女孩说完,一阵剧烈的刹车声传来。
等我们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才发现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到站了。
外边灰色的站牌上赫然写着“大边坨”三个字。
回过头来再看车厢,红衣女人、中年司机和小女孩都不见了。
这么诡异的一幕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感觉就好像做了个梦一样。
“要不要下车?”章梓渝在身旁问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下车!去大边坨村里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沿着马路线走了将近两百米,远远的看到一个写着“大边坨”的牌楼。
牌楼用草泥筑成,很有年代感,牌楼下面聚集着几个老先生,他们低着头,聚精会神的下着象棋。
“老爷爷,您好。”我走过去极其恭敬地喊了一声。
等了片刻,没人理我,我只好去拍他的肩膀。
这一下,老先生突然转过头来,当看到他的脸后,吓得我蹬蹬后退两步。
一旁宋伟元直接嚎了一句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老先生脸皮白净,满是皱纹,古怪的是他嘴上抹着浓重的口红。
他一抬头,其他几个下棋的人也纷纷抬起头来。
所有人无一不是浓妆淡抹。
这古怪的场面着实吓了我一跳,浑身汗毛都跟着竖起来了。
“什么事?”其中一人打量着我们问道。
“您……您好,我想问问村里是不是有个神人啊?他住在哪啊?”冯一西恭敬问道。
“你是说芳姑吧?直走到头右拐第一家就是!”
“谢谢。”
告别了几个古怪老人,我们向着村子里边走去。
村子里很干净,但处处透着古怪,别说人影了,连狗叫声都听不到。
每家每户的房门都是闭着的,整个村子安静的可怕。
走过两个十字路口,一串哀乐从远处传来。
远远便看到乌泱泱的一群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领头的人们吹着唢呐号角。
后边是十几个汉子抬着棺材,棺材是大红色的,但是却没有封棺。
站在我们几人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躺着一个青年男子。
我以为是这里的习俗,一边在心里默念着见棺发财,一边后退两步给他们让开道路。
眼看着送葬队伍就要过去的时候,一个叫刘奔的同事突然嚎了一嗓子,吓得瘫倒在地上。
送葬的人们齐刷刷的看向我们,这些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是白皮净面,嘴上涂着浓重口红。
我被盯的有些发毛,拉着冯一西给他们道歉。
等这帮人走后,冯一西不满的看向刘奔:“你刚才嚎什么?”
“我……我刚才好奇,看了眼棺材,没想到棺材里的那个人突然睁眼了。”
“啊!别说了!”
刘奔一说完,胆小的女同事捂着耳朵尖叫起来。
张蓉不屑说道:“哼,亏你还是个大男人呢,被死人吓成这样,真丢人!”
刘奔梗着脖子嚷道:“张蓉,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你早吓得尿裤子了!”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冯一西打着圆场道:
“好了好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吵架,还是快点找到芳姑吧!”
听他一说,我们这些人继续前行。
只不过刘奔好像丢了魂一样,全程一句话没说。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大边坨村子好像迷宫一样。
按理说一个村子不可能会太大,可我们沿着这条路走了半个小时都没有走到头。
“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个老先生骗我们啊?”跟在张蓉身旁的女同事说道。
“他敢,他要是骗我们,看我回去不抓死他!”张蓉恨恨骂道。
“你们看,那边是不是到头了!”
就在这个时候,宋伟元兴奋的大叫起来,循着他手指方向看去,砖路已经到了尽头,再往前就是一片麦子地了。
我们脸上露出笑意,走了这么久,可算是走到头了。
按照老先生的指示,我们右拐来到第一家大门前。
看着贴着秦琼尉迟恭的木门,我咽了口唾沫,敲门道:
“您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什么事?”
突然,墙头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着实吓了我一跳。
抬头看去,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男子坐在墙头上,手里拿着黄瓜警惕的看着我们。
我暗骂一声没事爬什么墙头,陪着笑问道:
“您好,请问这里是芳姑家里吗?”
“找我做啥?”
青年男子一句话给我问住了,敢情眼前这位不修边幅的男子就是老先生嘴里的芳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