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尔双脚交叠在一起，不讲究的搭在大班台上，对面的唐心只能看见他的鞋底，根据他抖腿的频率，来判断他的心情如何。
商尔心烦。
不是因为处理常玉留下来的后续系列麻烦，而是因为泡不到顾晚卿。
没机会！
准确地说，是优秀的顾晚卿没给他机会。
交给顾晚卿的工作，总是能定时定量提前完成，并且丝毫挑不出错。
根本就没有商尔英雄救美的机会。
白天想跟顾晚卿说几句话，结果商宁宁偏要把自己的工位安排在顾晚卿身边，让他也没什么机会接近顾晚卿。
不管商尔走过去问顾晚卿什么问题，商宁宁都要凑上去掺和一脚。
自己亲闺女，商尔还不好发作。
唐心正常汇报，“交给顾晚卿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商总，顾晚卿跟我说，来我们这实习只是为了要一个实习凭证，给学校交差，并不想多赚加班费，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再给她交代其他的工作。”
商尔没心紧锁，不耐烦道，“知道了。”
唐心心底偷笑。
还是第一次看见商总在集团里为一个女人发愁。
还是个小小实习女学生。
唐心继续汇报，“常玉想要见您，她说有些话不见到您的面，她不会交代。”
“好……”
商尔声音里透着疲惫。
有些不消停的女人，就算是死透了之前都不会让人省心的。
常玉这个时候想要见他，无非是想利用之前职务便利而了解到的一些事情，跟他多要一笔遣散费。
正如常玉截图保存跟其他男人保持关系的证据一样，她手里一定也有不利于商尔的证据。
这类消息，能一次性买断最好。
没有钱搞不定的事。
商尔双脚打开一个角度，从缝隙中打量了唐心一眼。
一个端庄，且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优秀生在给他打工，处处透着他原配身上那种端着的“穷酸”味儿，惹他心烦。
他不耐烦道，“还有什么事？”
唐心脸上永远带着挑不出错的笑容，不争不抢，不喜不悲，仿佛经过了N多年训练一般，半永久挂在脸上。
“商总，顾小姐来了，在会客室等待见您。”
“顾小姐？”
商尔好像得了病，听见“顾”字，就下意识联系到顾晚卿，一时之间没有反应上来“顾小姐”到底是谁。
顾晚卿主动来找他了？
直接进来就行，还去会客室做什么？
唐心猜到几分，微微勾起唇角，提醒他，“顾家大小姐。”
“哦……”
商尔言语之间难免透着失望的语气，同是商肆的女人，那个顾小姐和顾晚卿相比，可差远了。
还得谢谢顾念薇，否则他还不知道顾晚卿长得那么漂亮。
“请进来！”
唐心起身，“我去叫。”
*
顾念薇到访商尔的公司不是秘密，不知道顾念薇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竟一早便知道顾晚卿和商宁宁在这家公司实习，过来的时候还给二人带来了丰盛的下午茶，足够她们两人摆阔，叫上同事们一起分享。
瞧着保镖不断打开外卖袋子，商宁宁给东西全都丢出去的心思都有了。
“真显着她了！”
“阴魂不散！”
怕正牌四婶不高兴，商宁宁表决心，“我去给扔了！”
顾晚卿拽住了她，“何必呢？拿着别人花的钱，打赏你爸的员工，不好么？”
“是是是！还是四婶考虑的周全。”
顾念薇名义上是来看商宁宁的，无论里外，她都不会承认顾晚卿是商家肆爷夫人的身份，也给顾晚卿省了不少事。
待顾念薇从商尔的办公室出来，有意在大办公区和几个秘书调侃几句，逗留一阵，直至顾晚卿去洗手间，她赶忙追了上去。
“顾晚卿，你到底怎样才会离开商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