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叔惶恐不安,听到这话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请你快讲!”
江雾鱼看了周慕娇一眼。
“你有方法你就赶紧讲啊!”杜竹升都急了,“慢慢吞吞的像什么话?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在下早年间走南闯北,三教九流的人结识了不少,跟几个亡命之徒也有过命的交情。正好昨晚有个朝廷重犯来了桃花县,说逃了一辈子,不想再逃了,但求一死。”
江雾渔又看了周慕娇一眼,见周慕娇面无表情,整个人稳得很,他暗夸了一句,说出自已的计策:“因此在下的方法是,让那重犯自首,认了这罪名。真凶已出现,赵公子自然就能回家了。”
马大郎拍大腿:“周姑娘!就按老江说的办!赵公子可是读书人,读书人在牢里多呆一刻钟,那都是对他的侮辱!”
梁安小小声的:“可这是顶包啊,要是那重刑犯最后后悔了,供出了是老江的主意,那不是更坐实了赵公子的杀人犯罪名了吗?”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如果因为这名重刑犯顶罪又反悔,从而错过了抓真凶的最佳时机,那赵公子怕就真就成杀人犯了。”唐老板道。
梁山海和方大人的人都赞同唐老板的分析,马大郎理清这其中的关键,骂江雾渔不安好心:“姓江的,你跟赵公子有仇是不是?出这种馊主意害他!”
赵大叔脸色灰败,整个人犹如被抽光了力气,脑子嗡嗡嗡的。
江雾渔却是不紧不慢:“东家,你怎么想的?”
“劫狱和找人顶罪都统统不行,我要的不止是还赵云璟清白,我还要真凶落网,还有,让背后做局之人付出代价!”周慕娇冷冷道,“这就是我的态度我的想法。”
‘背后做局’这四个字,让梁山海和几个学生都后背发凉,他们同时想到了昨晚陈小姐诬陷赵云璟的事。
那两个死去的学生,正好就是故意给赵云璟指错路的学生,所以会不会是,陈小姐或是陈大人觉得他们办事不力,没有成功骗到赵云璟,还害陈小姐名声有的损,从而恼羞成怒,起了杀心,之后又嫁祸给赵云璟,教训赵云璟一番?
马大郎不了解内情,不过他手上有人手,听周慕娇说要找真凶,就立即表态:“周姑娘,我马上回去将周云物流所有能动的人手全抽调出来,一定配合你的行动!”
杜竹升与梁安也表示会领人在官道附近留意和暗访,一定把真凶排查出来。
唐老板道:“好运楼和鸿运楼从今天起闭店,所有伙计配合周姑娘你的行动,直到将真凶找出来才重新营业。”
梁山海和冯伟也表示,回澜书院的学生们愿尽一份力,梁山海说:“两位死者也是我们回澜书院的学生,我们不仅要替赵云璟恢复名誉,更要替两位死者找出真凶,让他们安息。”
周慕娇知道这些人这么相信她和赵云璟,一是因为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跟自已有利益勾连,二是因为自已特殊的体质,这些人会被这体质吸引到自已身边来,但如今看着他们一个个出谋划策的样子,她还是被感动了。
赵云璟出事,而且是跟人命有关,沾上了‘杀人犯’的罪名,身边之人割席是正常的,毕竟都影响到自已的名誉与前景了,而恰恰是因为割席划清界线太过正常,就更显得不割席之人的可贵了。
“多谢大家,各位今日的仗义,我记下了,别的我也不多说了,等这事了了,我带大家发大财……也把回澜书院建得漂漂亮亮,让回澜书院成为大梁第一美的书院!”
大家都笑了。
周慕娇就将从刘捕头那套出来的有用的资料分享给大家:“……两件重要物证,一是一对很小的香囊,一只是十八缝的,另一只是婶子缝的,刘捕头在现场看到的,却是一对一模一样的……
第二样,是一把短刀,赵大哥平时会藏在腰间,昨天下山太过匆忙,没有带在身上,所以很大可能,那把短刀是被别人捡走了,给了真正的凶手,同样,那柄短刀上有独特的标志,上面有一些符号。”
周慕娇有些害羞地在纸上写上几个字母:YJ&MJ.
梁山海皱眉:“这是番国的文字吧?我在梁大人留下来的古籍中看到过类似的,周姑娘,你认得番文?”
江雾渔也紧盯着她。
周慕娇一脸无辜:“这是赵大哥让打铁的写哒,原来这是番文,怪不得看起来奇奇怪怪的……这把短刀的样式和标志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刘捕头在现场找到的,是一把外形差不多,但没有半点标志的短刀。”
她将香囊和短刀的形状画了出来,特意在细节处标了红。
她一口气画了十几份,大家各领了一份,立即分头行动了。
天字房里还剩下江雾渔和周慕娇以及赵大叔和唐老板。
江雾渔看了唐老板一眼,唐老板也不知道自已怎么想的,立即就把赵大叔带下去了。
周慕娇给自已倒了杯茶,一口喝光,这才出声:“江叔这是还有事要说?跟赵大哥有关?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家确实有重刑犯?”
接连几个问题,都是跟赵云璟有关,江雾渔心想,她真是惨了赵云璟。
“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跟东家你锁定的人应该是同一个,只不过目前还没有找到证据而已。”江雾渔顿了顿,“但江某要跟东家讲的,不是赵公子的事。江某想请东家帮个小忙。”
“你先说。”
“江某的母亲,这些年跟着我流离颠簸,累坏了身体,江某原以为安定下来之后好好将养,定能将身体养回去,却不料母亲最近身体急剧恶化,回春堂的大夫说,家母活不了几天了。”
周慕娇心念一动。
江雾渔红着眼说:“江某有一个……妹妹,二十年前,她与东家你差不多的年纪,不幸……离世,母亲她思女成狂,得了心病,郁郁寡欢了一辈子,如今弥留之际,人有些不醒,总唤我那妹妹的名字。”
听到这时,周慕娇已经知道江雾渔想要自已帮什么忙了:“江叔是想,让我扮成你妹妹的模样,前去见你母亲最后一面,让你母亲不留遗憾?”
江雾渔小心翼翼:“东家,您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