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泽将东方星记几人带到了长岱峰,此刻关言正和姬景淮一并与白妖妖会诊。墨泽几人来的时候,他们刚好完成了诊断。
墨泽对东方星记几人一点头,几名看起来已经成长了不少了的年轻人快步走来,白妖妖看到同伴们来了,那无力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笑容。
“星记……”
“小虫儿!”东方星记拉上白妖妖的手,看得唐天俞心中一酸。
或许东方星记真的喜欢小虫子,东方喜欢女子的话,他要扳弯一个本就没问题的男子似乎不太妥当……但,星记她又如何跟尊上抢人呢。
但,外面的尊上好像对她这般握着小虫子的手也毫不在意。
唐天俞和杨骁澈也分别一站一坐在了白妖妖的床边。“小虫子,近些日子,你还好吗?”
……
屋外,墨泽问关言道,“夫人她还好吗?”
关言摇了摇头。
墨泽顿时急得火上眉梢,“她怎么了?她现在不好吗?快告诉我她怎么了?”
关言看着他,叹了口气,“这样吧,我还是直接告诉你吧。近些日子,战神要注意些,不能再同夫人行房事了。”
墨泽一愣,问,“为何?”
姬景淮看着墨泽道,“主子她有喜了。”
“有喜?”这本就是意料之中可能发生的事情。墨泽晃了晃身,随后,又皱起了眉,“孩子可会对她的身子造成影响?”
姬景淮注意到,他听到她有了孩子,没有先关心孩子,而是直接关心孩子对主子的身子是否有碍,他……是真的在乎主子这个人的。
关言道,“夫人现在的身子情况,负担起孩子,确实有些困难……”
墨泽一惊,“负担孩子有困难?”他连忙又问,“可有生命危险?”
“不好说。”
墨泽晃了一下。“我的错,我思考了很多,却忽视了这个。”
最近的事情太多,他的脑子也有些痛了。“她若不适合生下孩子,可否打掉孩子?”
“尊上?”
“她想要孩子,我也想要孩子。但,比起孩子,我更想她好好的活着!”
关言为眼前之人叹了口气,“尊上对夫人的这份感情,当真是令人动容。”他和姬景淮面面相觑了会,又道,“尊上先缓缓,我和小淮先尝试保胎。若实在不可行,我们再告知于你。”
墨泽握了握拳头,“好。”
关言和姬景淮去配给白妖妖滋补身体以及安胎的药了,墨泽站在长岱殿门口,看着她苍白的脸上堆着笑意同东方星记几人说说笑笑的。
没错,应该让她的朋友常来来,这样,还能听到她的笑声。
聊了好一会儿,东方星记留意到了在门口等待许久的墨泽,她同唐天俞两人点了下头,他们终于打算走了。
几人走在门旁,对墨泽鞠了一躬,“尊上。”
墨泽也点了点头,“多谢。”多谢你们让小白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以后你们若是想来,长岱峰上,你们可以自由进出。”
“是,尊上。”
东方星记几人离开之后,墨泽沉重地掩上了房门。
他上一次去了战神塔,面对和她一模一样的白妖妖的分神,分神白妖妖不同意交出龙筋,他也无法对她的分神下手。
但,小白她如今有孕,面对的可谓是生死之间的事情,若真到了不可不为的程度,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他也要一试。
再说了,若他真的不幸死了。那么她也就刚好解了赤月噬情草的危机,也就,保全了她们母子。
白妖妖看到他十分低沉地走了进来,她害怕地退了又退,“你,你又是来羞辱我的吗?”
她掐着自己的胳膊,她不喜欢这个被他每日每日触碰的身体。
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来,原本如同泰山一般高大巍峨的男人却如同时刻都能倾倒一般,他走到了她的身前,他抱住了不断后退的她,他将她抱着抱着,抱了很久很久。
也不知多久,白妖妖才觉得自己的肩头,一片湿润。
他这日,安静地抱了她一个晚上,他不敢动作,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的肚子,他对她体贴无微不至。
所有的体贴她转瞬即忘,然他,依旧如此小心翼翼,小心呵护,再不敢,再不敢惹她动一分怒意。
对她关怀备至的他,在她的眼里,几乎就是透明的存在。刚刚给她倒过了水喂过,下一刻她什么也不记得,刚刚对她笑容满面关心她是否舒坦,下一刻,她全部忘光。
而他已经适应了不去在乎了,只要她好,他怎么样,他无所谓。
也不是所有的时候都这样。
他端着苦涩的药,小心想喂她喝下,她连连摇头,连连后退。
“喝药。”
“不喝,我不喝!”
“你不喝,身子就好不了。”
她猛地摇头。
“你若坚持不喝,我就喂你喝了。”
他站起了身来,将苦涩的药灌入了自己的口中,随后,扭过了她的脑袋,捏开了她的唇瓣,将嘴里的药给她灌了下去。
一口喝不完就两口,两口喝不完就三口。如此这般,他乐此不疲。
长岱峰外,战神的大婚事宜在如火如荼的筹备。
长岱殿内,白妖妖,已经慢慢的起了孕反应。
她开始失去食欲,哪怕勉强吃下去了一点点,要命的是吃什么就吐什么。
她的情绪也有了些崩溃,她总会没来由地就流出了眼泪。
墨泽真的着急坏了,她身体情况本就不好,这下不仅失去了食欲,更是日日呕吐,还时时难过悲伤。
他自己无计可施无可奈何,最后只得将她的朋友,她的师傅师兄,她的随从宠物等喊上来轮流陪她。
他不便常常出现在她面前,他便亲手主持了所有关于她的后厨的工作。
她吃的所有的粥饭,全部出自于他手。
他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关心着她的情况,他时时刻刻担心她身体支撑不住会到了必须要打掉孩子的地步。
所有的压力都在他的身上,这个男人,他肩负起了所有的一切。
入夜,人群散了。他等她睡着之后,才上了她的床。
他轻轻搂着她,他不敢使力。他的脑子里反复出现着各种选择。
打掉孩子,保她的平安。
杀了她的分神,夺走龙筋,报她俩平安。
或者他死,保她俩母子均安。
他所有的选择,种类不同,但有一点从未变过。
他要她,安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