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如墨那样喜欢跳体操,她本可以跳到正常退伍,然后跟林西一样当教练,一辈子从事艺术体操相关的职业。
但她,最后却退伍了,还是因为那样的原因。
这时候,陶如墨与秦楚从楼上下来了。
看见那三人在厨房里讲话,陶如墨不知道该不该过来,秦楚索性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陶烨尘这时从厨房里走出来,他问陶如墨“陌陌,都看过了?”
陶如墨嗯了声,知道陶烨尘关心什么,陶如墨这才说“房间我都看过了,只是时隔太久,我没有任何印象了。”
“医生说我脑子碰撞过,受伤比较严重,这辈子应该都想不起来以前的事。”陶如墨抬起头,目光从陶烨尘脸上一过,继而,故作不经意地往厨房一瞥。
见那两个人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都是坦荡磊落的样子,她心里更加发毛。
那个人,还真是善于伪装啊。
“不过,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我觉得现在这种生活就很好。”
闻言陶烨尘则说“既然医生说了想不起来,那还是要看开些,想不起来的确没什么。”他说完,视线落在秦楚的身上。
秦楚下意识坐直了,等着他讲话。
陶烨尘叹息一声,闷闷不乐地说“秦先生,我对你的成见很深,尽管知道当年那件事你们是中了别人的套路,你是被设计的。但你伤害过陌陌,这就是不争的事实。”
秦楚没有反驳,静静地听着,像是等待判刑的罪人。
话锋一转,陶烨尘又道“但我必须得对你道一声谢。”想到这些年,是秦楚在照顾陶如墨,陶烨尘又对秦楚感激不已。
“谢谢你对陌陌多年的照顾,以后的路还长,希望你们能携手走到白头。”他说完,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边说边转身“我去躺楼上。”
秦楚与陶如墨对视一眼,他说“陶校长这是打算放过我了?”
陶如墨点了下头,“罪聪明的做法,就是放过你。”陶烨尘不傻,他很清楚现在陶如墨的心里,谁才是第一位。
因为曾经陶家对陶如墨做的事,陶烨尘感到愧疚,他迫切想要得到陶如墨的原谅,想要赎罪。
而陶如墨爱秦楚,那陶烨尘就必须得接受秦楚的身份。他若是继续抵触秦楚,那他跟陶如墨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疏远。
片刻后,陶烨尘下楼来,手里捧着一个很有历史感的盒子。
陶烨尘坐下,打开手表盒,里面是一块手表。拿表款式阳刚豪迈、大气恢弘、表盘保养得非常好,未见刮痕。
这是爱彼皇家橡树离岸型手表。
陶烨尘手里这块,是93年爱彼品牌商生产的第一款皇家橡树离岸型手表。
他道“这块表,是我三十三岁那年买的,那是陌陌刚到我家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他爱怜地用指腹摸了摸表盘,目露喜爱之色,“我是国内最早一批拥有它的人,当然,比起百达翡丽与江诗丹顿,这块表并不算奢华。”
他抬头看了眼秦楚,又道“秦家富足,自然不缺这些东西,但这是我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一块表,它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用自己的工资购买的第一块奢侈名表。”
“我把它送给你。”陶烨尘将手表连盒子,推到秦楚的面前。
秦楚看着那盒子,眼神有些触动。“陶校长,这礼物太贵重了。”他看得出来,陶烨尘是真的很爱这块表。
陶烨尘摇着头说“你是我大女儿”说到这里,陶烨尘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陶如墨,见她没有露出反对或是不喜之色,这才安了心。
他继续说道“你是如墨最喜欢的人,那你就配得上这块表。”
“收下吧,他属于你。”
这是岳父送给女婿的表,意义非凡。
秦楚略作犹豫,才伸手接过那块表。他当场取掉自己的手表,将陶烨尘赠送的表戴在腕间。那块腕表戴在秦楚劲瘦有力的手腕上,如量身定制,大小刚好。
秦楚气场足,长得阳刚正气,这块表还真的很适合他。
他目光微沉,真诚地跟陶烨尘道了一声谢。“让您割爱了。”
陶烨尘微微摇头,就没再继续跟秦楚说话。对秦楚,他依然是喜欢不起来,但他给足了秦楚面子。
饭好了。
“饭都盛好了,陌陌,秦先生,都快过来吃饭。现在天冷,不然就凉了。”毕湘茹今日亲自下厨,做的都是拿手好菜。
色泽、卖相、香味俱全。
陶如墨盯着满桌子熟悉的菜肴,眼皮子耸搭下来。她想起曾经在陶家生活的时光,那时为了保持身材,她在饭桌上从来不敢吃太饱。吃的菜,也都是清淡少油少脂肪的。
毕湘茹为她做的,都是一些绿色蔬菜,肉也有,却没有陶如墨最爱的牛肉,最爱吃的排骨海带汤,以及紫苏黄瓜。
秦楚一扫饭桌,便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看了眼陶如墨,忽然心疼她。
毕湘茹今天做的,肯定都是她认为陶如墨最喜欢的。所以说,墨墨以前在家,吃的就是这些东西?
她那么爱吃牛肉的人,天天顿顿吃这些清菜小粥,怪不得那时候那么瘦。
两人默默坐下来,陶如墨和秦楚各吃了一碗,便真的吃不下去了。和陶如墨一样,秦楚也是个无肉不欢的人,这些菜他吃了嘴里能淡出个鸟来。
吃完饭,又坐了一会儿,陶如墨便忍不住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秦楚见状,便起身告辞。“陶校长,陶夫人,墨墨身材还没有痊愈,我看她也累了,今天我们就先告辞了。”
陶如墨跟着站起来,对上陶家双亲期盼的眼神,她想了想,才说“以后,我还会来看你们的。”
闻言,陶烨尘和毕湘茹都放下心来。
毕湘茹想挽留陶如墨在家休息,陶如墨拒绝了,她说“家中母亲身体有恙,我得回去陪着才安心。陶夫人,陶先生,失陪了。”
听她这样说,陶烨尘也不好再坚持。
在陶烨尘三人的陪伴下离开陶家别墅,一上车,陶如墨便像是打了一场仗一样,露出疲惫之态。
她靠着车背,揉捏着眉心,道“藏得真深。”
秦楚唇角一勾,目光却是一片凛冽,如寒冬中的冰雪。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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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明天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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