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用身体力行告诉了陶如墨他想要生孩子的决心,事后陶如墨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闭着眼睛要睡不睡,对秦楚说“大楚你可得对我温柔体贴一点儿,我肚子里现在可怀着你的种呢。”
秦楚刚洗完澡,在用毛巾在擦脖子上的水珠。他听到这话,放下手里的毛巾,捡起床上的浴袍穿上。他一边系浴袍腰带,一边跟陶如墨调侃,“指不定啊,你肚子里怀的是一对双胞胎,不,龙凤胎。”
“那你更得对我好了。”
秦楚闷笑,问她“那孩子他妈,明天早上你要吃什么?”
陶如墨侧身将脑袋陷在两个枕头的夹缝之间,她声音含含糊糊的,已是困倦至极,“好说好说,蒸龙心来一份,烤熊掌来一份,天山雪莲炖湘莲来一份,再要一份燕窝。”
秦楚突然躺在她的身旁,他将陶如墨头上的乌发拔开,盯着陶如墨的睡颜,忍不住笑话她“你怎么不说,以后也不喝茶喝咖啡了,改喝神仙水?”
“对,喝神仙水”说着,陶如墨就睡着了。
秦楚见她是真的累了,也安静下来。
他给陶如墨盖好被子,拿着手机走到室外的阳台。远处,秦家的草坪上灯火明亮,帮佣们正在清理盛宴过后的凌乱现场。秦楚盯着那边草坪,给秦涧程浩回了个电话。
“之前给我打电话做什么?”他声音华丽,像是刚饱足的饕餮兽。
程浩说“婚礼的礼簿账单算出来了,一共是两千四百多万。”程浩是秦楚的私人理财经纪人,今天也是他的人在负责礼簿那边的事。
两千四百万的结婚礼金,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秦楚手指在铁栏杆上敲了敲,打定了主意,“都捐出去吧。”
程浩有些吃惊,“全部么?”
“嗯。”
程浩管理着秦楚的所有财产,大概秦楚自己都不清楚他有多富有,但程浩却是一清二楚。他告诉秦楚“你每个月都会定时捐一笔钱用作各项慈善事业,这六年来,从没有断过。截止今日,你一共捐出三千六五十万”
秦楚是个称职敬业的散财童子。
顿了顿,程浩又道“全都是以陶如墨的名义?”当年陶如陌重伤失忆,被秦楚赋予了‘陶如墨’的名字,送往宁霜的身边生活。这些年,秦楚一直都在用陶如墨这个身份为慈善事业做贡献,六年,七十二个月,没有一个月中断过。
而他本人,也一直奔往在全国各地,处理着世界上那些阴暗不为人知的危险。
从陶如墨出现在秦楚身边的那一天起,程浩便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直到今天,听到墨亦辰那句‘对我姐好点’,程浩才敢确认陶如墨就是当年被老大所伤害的那个姑娘。
他也才明白,老大默默地做这些事,只是在为当年对陶如陌小姐犯下的罪孽忏愧,也是在为陶如墨的未来祈福。
程浩自己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但他却很羡慕秦楚与夫人之间的感情。
结束短暂的思考,程浩又问秦楚“那这次这笔钱,还以夫人的名义捐么?”
秦楚“嗯。”
“那这笔钱,咱们捐给哪个机构?”
想了想,秦楚说“动用这笔钱,建造一个‘陶然之家’,这个机构专门用作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精神失常者、以及老人。”顿了顿,他又说“我们这个机构并不是收留机构,而是一个帮助流浪者寻找家人的慈善机构。”
这个世界上,无家可归的人太多了。
程浩听完,忍不住对秦楚说“那你就算散尽所有家产,也帮不了天下人。”作为一个商人,他没有秦楚这样的善心,他的功利心很重。
秦楚一时间沉默下来。
这些年,他走过许多地方,看见过许多黑暗面,但他的心永远生活在阳光之下。黑暗再深邃,也无法将他拉入其中。他望着远处的灯光,忽然对程浩说“你记得玛索拉成流浪者死亡案吗?”
程浩想了想,说“那不是十多年前的老案子吗?”
玛索拉流浪者死亡案,是当年轰动了整个世界的大案子。l国际制药集团的掌门人默克尔为了研发出能拯救他病危妻子的药物,制造出了一种惨无人性的病毒。他为了试验病毒的药性,便秘密的让人在玛索拉城抓捕流浪者。
据统计,他秘密地残害了两百二十多名流浪者。
“是老案子。”
秦楚告诉程浩“那时候,我才16岁,我第一次跟着我师父参与任务,便是调查玛索拉流浪者死亡案的真相。”
那时候程浩还是一名大一学生,这件事因为太轰动,引起全世界的关注,他一个学经济管理的大学生也略有了解。
听秦楚说他参与调查过这起案子,程浩感觉有点儿神奇。这种神奇感,就像是经常学鲁迅散文的学生,突然见到了鲁迅本人一样。
“玛索拉是个两极分化极为严重的城市,高楼大厦与低矮贫民窟组合在一起,衣着奢侈品牌的有钱人与衣衫褴褛的流浪者走在同一条街上。总之,那是一个很矛盾的城市。”
“那一年,短短四个月之间,玛索拉城的流浪者失踪了近两百人。但因为他们是流浪者,他们没有身份,没有住所,没有家人,即便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也无人知道”
“那时候,玛索拉城市居民只是觉得周边的流浪者似乎少了些,认为玛索拉城市的空气都变得干净起来。”流浪者不见了,居民们都觉得开心。
秦楚提起那件事,脸色深沉一片,头皮有些发麻。“等警方察觉到流浪者可能不是离开了玛索拉城,而是被人秘密地杀害了的时候,已经晚了。经过当地警方调查,发现杀害流浪者的人,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他们的目的不可告人,也不为人知。”
“迫于无奈,他们国家的总统只好向我们发出请求支援。我师父带着我,亲自前往玛索拉,我们伪装成了流浪者,在经历了长达两个月的流浪生活后,我终于被他们盯上,被带到了他们的大本营。那时候我才发现,这批人的背后的势力是l国际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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