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从未这般醉过,司徒漓一整天头都是晕的,便也是懒的走动,真的就在府中睡了一整天,连晚膳都没用,就连老夫人来看她时她都在睡觉。
翌日一早玉嬷嬷便带了一个年龄稍大的妇人来给司徒漓量尺寸,距离菊花宴已没有几日了,自然一切都要抓紧置办才是。
司徒漓看着眼前五颜六色的布料堆满了一个桌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选择了,看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就要那橙粉色,红紫色,还有那匹月白色的吧”
玉嬷嬷见司徒漓选的这几样,便是提醒道“小姐,那红紫色,颜色未免有些深了,怕是衬不起小姐呢,还有这难得举行一次的菊花宴,到时世家公子都会去,小姐穿月白色会不会太素净了些。”
“玉嬷嬷,不会的,我知道祖母的意思,祖母想着女儿家就要穿的鲜艳才好看,只是那橙粉色我瞧着就很好,有那一件鲜艳的就好了。”
“小姐选的也是极好的,那红紫色也是衬得起小姐的,到时候让绣娘用金线绣上花样,这颜色配金色是最好看的了,保准大小姐穿上艳压群芳。”那妇人笑盈盈的说道。
司徒漓只笑笑并未答话,阳奉阴违她见的多了,她也想着大抵她是想多卖几件衣裳罢了
玉嬷嬷见司徒漓执意如此便是不再说话了,而后司徒漓便是和裁缝说起了她想要样式和花色,说到最后司徒漓干脆自己动手画了两幅花样,说是画好了会着人给送过去,让绣娘按照她画的样子绣。
玉嬷嬷带着裁缝走后,琥珀道“小姐,玉嬷嬷带来的裁缝可是这京城中有名的裁缝,听说她店里的绣娘也是京中最好的,而且可不是谁都能请她来府中替人量身制衣的,听传闻说她是宫里出来的,不知道真假。”
司徒漓疑惑的道“是吗?竟这样有名?”
“是啊,那裁缝名叫迟微芸,她每做出一件成衣都要在京城夫人中引起轰动”
“那倒是没看出来,她如此有名气竟还如此低调。”
“只是奴婢有一疑问?”琥珀疑惑的说道。
“说来听听”
“奴婢以前听说她很早以前就不再替人做衣服了,怎的今日还亲自上门了?莫不是和老夫人是至交?”
“哎!管她呢,她愿意帮咱们小姐做衣服还不好吗?管她是谁请来的,说不定突然转了性子呢?”
“嗯,琉璃说的也是,是奴婢多心了。”
索性不过是个裁缝,说不定是和祖母认识才愿意帮自己制衣吧,司徒漓便是没有往心里去
“禀小姐,顾小姐来了,”门口传来丫鬟的声音。
“琥珀,去快请进来!”
“不用请啦,我都听到了,就自己进来了,”
琥珀刚转身还没有走出门,便是看见顾书宁自己就轻车熟路的进来了。
“你来啦,快坐下,喝口水,如今虽说入秋了,可还是热的很呢!”司徒漓忙拉着顾书宁坐下。
果儿轻手轻脚的给顾书宁上了茶,众人便都退下去了,就留了她们二人在房中。
“你的脸可好些了?”
司徒漓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已经无碍了,菊花宴之前想来是能好的,”
“那便好,我表哥知道我今日要来你这,便是顺道让我给你带了点东西,”顾书宁笑着说道,那笑容里藏着喜悦和暗自开心。
“替我多谢他。”司徒漓却是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们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司徒漓说着便是站起身来背对着顾书宁道。
“真的没什么?”
“哎呀!当然没什么了,他救我一命我感谢他还不行啊!”司徒漓看着顾书宁说道,这次倒是没有再逃避她的眼神。
顾书宁见司徒漓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当下便是不再追问了
“对了菊花宴你去不去啊?昨日我家府上已是收到了皇后娘娘的帖子了,在沧凝行宫举办。”
“要去的,祖母昨日已经来和我说过了,”
司徒漓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书宁,若是一个闺阁女子不小心轻薄了别人”
顾书宁正在喝水,当下便是一口水喷出来“轻薄,你轻薄了谁啊?”
司徒漓赶忙摆手道“不不,不是我,我说的是假如,假如,且不是故意的,你说应当怎么办啊?”
“这我哪知道,大概要以身相许吧!”顾书宁把玩着胸前的头发,懵懂的说道,平日里她大大咧咧惯了的哪会有这些心思。
“啊,我想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这个是有的吧,我想想啊!”顾书宁很认真的想了起来
过了片刻便是说道“还可以出家做姑子,只是这样家族的名声便是不好了,”
“啊!那若是旁人都不知道呢,应该就不用负责了吧!”
“嗯这我就不知道,再说了阿漓,你问这个干嘛?”顾书宁总觉得司徒漓说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没有,就随便问问,随便问问,”司徒漓心虚极了,她虽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顾书宁倒是没有再追着不放,两人又是说了一会话,顾书宁便是告辞了。
才出了司徒府上了自家马车,就见马车里躺着一个人,翘着二郎腿,看着好不自在。
顾书宁看见马车里的人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于是颇为无奈的说道“我说世子爷,你很闲吗?你还真在这等着啊!”
“怎么样?”李自蹊不回答她的话,反问道。
“收下了,说是谢谢你呢!”顾书宁没好气的回答道。
“没了,还说什么了?”李自蹊顿时坐直了身子问道。
“没了”
“没了,你去了那么久就说了这一句话,”李自蹊淡淡的说道,此时他的面庞看不出情绪,不知他心里想要知道什么?
“哦,对了,阿漓还问了我一个问题?”
李自蹊没有接话,而只是静静的看着顾书宁,那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让顾书宁不要卖关子,赶紧接着往下说。
顾书宁见李自蹊如此,便是不甘的撇了撇嘴道“阿漓问若是一个闺阁女子不小心轻薄了别人该当如何?”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此时李自蹊的内心是狂喜的,可还是耐住性子淡淡的问道。
“我告诉她要不就以身相许,要不就出家做姑子去!对了,表哥你说阿漓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你们女儿家的心思我如何知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李自蹊一个闪身便是从马车上跳了出去,眨眼便是消失在街上。
顾书宁悻悻的说道“刚还说闲的不得了,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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