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只为一人笑
扶风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跌落在一个月白色身影的怀抱中,只感觉周身有隐隐檀香萦绕在。
二人这才堪堪避过利箭,但刚刚那凌厉一箭只是一个开端,很快箭矢便接二连三的射进来。
此时已经傍晚,天空逐渐黑了下来,能看见屋檐处黑影重重,看来是有意识的刺杀活动,只是时间仓促,扶风没有时间去想这个时候何人会知道此地。
唐宫羽手臂送开,随即拔出佩剑,站在一旁的扶风也警惕的观察四周抽出重霜剑。
箭矢不停地射下来,此行只有她、唐宫羽和肖元三人,行迹隐匿,难道如今京都的消息都这么灵通了吗。
扶风心中暗骂,但还是借着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打下射向自己的箭,但是此招不能长久,因为只要天一黑那群人用黑箭便会模糊视线,稍有不慎便会被击中。
三人背靠背,慢慢移到附近的屋中。
箭雨稍作停歇,但是很快便听见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凝神便听见周围变得逐渐粗重的呼吸声,看来已经靠近的屋子周围。
“怎么出去?”扶风低声问道。
“全部杀掉,主子真实的身手不能告诉他人。”肖元用布带缠着手腕。
扶风瞪大双眼,有些惊异因为听着外面的声响少说也得有十多人,如果全都杀掉难说身上会不会挂彩,又想到自己上次与唐宫羽在鬼市中遇刺时,也都是赶尽杀绝。
在战场上便要找到最佳狩猎场所,三人面朝三个不同的方向静静等待。
很快第一波黑衣人从门口与窗户杀出。
扶风身形一闪,“嗤”的的一声诡秘快速的一剑封喉,重霜雪白的剑刃上染上鲜血,剑光如梦。身侧的唐宫羽也是长袖一甩银光如流光射出,深海白玄铁锁瞬间缠住黑衣人,上面的倒刺更是让黑衣蒙面人痛不欲生,并未将剑送出,而是一个翻身光芒闪烁截杀背后想要偷袭他的人影。
肖元亦是腾空而起动作极为迅猛欲与黑衣人速战速决。
在屋内中混战时屋内又涌入第二波。
屋中家具被砸得锵然作响,似西瓜崩裂。
重霜剑似油光华亮的蛇穿梭在人群中,鬼魅迷踪不知,剑光在黑夜之中不停地油亮的闪烁。
而身后的唐宫羽则气息绵长,剑光如霓虹白光贯彻天地,剑气逼人,他的每一剑都能保证必有血洞产生,真所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扶风的招式快而敏捷,一击便收手绝不停留在原处也不查看击中那人的情况。
因为重霜剑细长,如果那人装死再回头去看极易被人拽住长剑,到那个时候就是真正最危险的时候,一旦被拽住剑便是失去武器,意味着毫无返还之力。
所以扶风踩着莲华十二步闪烁在人群之中,让人捉摸不透踪迹,也捉摸不透那柄毒蛇般的剑下一秒会刺中谁的心脏。
黑暗中的浮光闪烁,剑气森凉,让周围伺机埋伏在四周的刺客呼吸变得更加压抑紧张不安,一股死亡的气息弥漫在周围,但是一想到此时回去也必面对那人,那后果还不如现在进屋厮杀来的痛快,说不准能击杀这次的目标,想着屋外的那群黑衣人
面面相望一眼,一起闯进那间黑黢黢的屋中。
扶风的所习得的武功讲究快准狠,所以最大的优势也是最大的劣处,不能过于持久作战,然而这般厮杀已经有半个时辰了,扶风的喘息声逐渐变粗而身旁的唐宫羽依旧那般优雅矜贵,连衣角都没有沾染一丝血滴,穿堂风吹进屋内,月白袍角扬起,竟有种风姿卓越之感。
上次打一半便像个死人般倒下去,如今宛如天神风姿,连杀人都这般姿态尊贵,那晚气息不畅经脉郁结的狼狈样子判若两人,扶风偷偷瞟了两眼,心中的疑惑更甚。
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边想着手中招式不停,长剑一扫再向上一挑,似月光皎皎索人魂魄。
心思越飘越远,对外界的敏锐反应程度便越发迟钝,刚击倒一人,从镜面雪亮的剑刃上倒影出一个黑色人影,此时转身为时已晚。
“锵”一声,之后便是一声闷声倒地然后便没了生息。
“聚神些。”唐宫羽在身旁沉声道。
扶风惊魂未定,为自己的失误感到懊恼,如果不是唐宫羽一剑,那么看来今天挂彩是少不了了的。
半柱香之后,屋内终于恢复平静,满屋血腥黏稠的味道令人作呕,地面上也是黏腻无比,扶风嫌恶的出了屋内,呼吸外面清醒的空气。
随后唐宫羽随肖元慢慢走出屋外,情态淡然,仿佛刚刚的冷酷杀伐不过是南柯一梦,恍如隔世。
看着院中的女子笔挺的静立于院中,头微微仰着,从他的角度能看清楚她精致的侧颜,以及一番乱斗之后微微凌乱的发丝在空中肆意飞扬。
扶风深吸几口气,感觉终于缓过来,想撩开眼前恼人的发丝,此时才发现手腕酸痛不已。
“嘶——”扶风咧着嘴,皱着眉头转动胀痛的手腕,自己讲究的便是快,如此长时间的战线还是很少遇到,想着甩了甩臂膀。
前一刻还见她故作镇定立于院中,与悬在半空的那弯明月交相辉映,下一刻便可以龇牙咧嘴得抱着自己的手腕吹气。
她,总是那么会煞风景呢。
但是一抹微笑还是逐渐染上唇角,然后像是无垠春色回暖人间般逐渐延伸,直到眼中都盛满笑意。
跟在身后的肖元,凭借着跟随主子十多年的敏锐,未见主子面容便能发现他在笑,但是还是惊怔住。
主子不是没有笑过,敷衍的笑,淡然的笑,从容的笑,虚伪的笑,厌恶的笑……太多太多,但是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的。
是发自内心的畅意,发自内心的开心,这种的笑容自己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看见,以至于他几乎快要忘记主子曾经的模样,曾经也总是那般肆意微笑。
想到这次,肖元心中不禁微微一酸,看着主子消瘦的背影。
主子,他是过得太苦了。
眼眶逐渐湿润,肖元赶紧擦去,但他忽略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主子为何突然笑成这般模样,难道杀完这群莫名其妙出来的刺客?但是这么多年来处理过类似的事情已经数不过来。
肖元一歪头,越过主子背影,发现月光下的那个龇牙咧嘴甩着手外的疯女人。
就这样如果再来一个人,便会发现此时院中诡异的一幕。
一个女人因为手痛毫不顾形象放飞自我,身后不远矗立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唇角凝着笑意,其身后不远也有个男人,擦拭着眼角,探头探脑。
手上的酸痛终于缓解,扶风将重霜剑收好,转身眼中撞见唐宫羽唇角的那抹笑意,虽然今夜不是满月,但是借着院中的月光还是能隐隐约约看见嘴角的弧度。
但是也不是没见过唐宫羽笑过,扶风没有关注,略过他看了眼屋中堆叠一地的尸体,觉得脑袋有些疼。
扶额哀叹道“好好一个宅子便要糟蹋了。”
一地血液破碎的尸体,光是清理便要一两天,总不能让那群贵人住着刚死过人的屋子吧,当人她不介意让苏亦飞住上一住。
“怎么办。”扶风有些焦虑。
唐宫羽走上前“今日先回去吧,明天再找。”说着便抬脚离去,丝毫没有看一眼屋内的情况。
扶风头疼的跟上前去,如今经历这番风波的确是想要休息。
马车停在自己的宅院的门前,便辘辘离去。
但是扶风并未想着院门走去,而是确认马车走远之后,脚步一转想着望江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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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南昭公子么?”
扶风又再楼梯转角被人叫住,抬眼看清来人一怔,转而躬身笑道“原来是宁王殿下。”
自从宫宴一晚之后,自己便与唐琛断了往来,今日没想到在望江楼内碰见。
“近些日子礼部好些事情,所以也没有功夫去府上一叙,实在抱歉。”唐琛歉意的笑道。
扶风连忙摇了摇手“哪里能劳驾宁王殿下来,应该是南昭登门拜访才对。”
“见南昭公子愁眉,可是有事情忧思。”
扶风此时心中却是在想事情,但没想到自己表现得如此明显,既然如此那不如坦白。
“呃,在下心中却实有些事情……不知如何向皇。”皇字还没有说完,便戛然在嘴边。
唐琛眼神一深,目光中忽然添了笑意几许。
“南昭兄单说但说无妨。”
哟呵,刚刚还是“南昭公子”转眼间便成了“南昭兄”,这么快便成了宁王的兄弟,扶风心中暗暗讥笑,但是面色依旧忧惧。
“就是,需要一套闲置的宅子。”
“闲置的宅子?”唐琛声音微扬。
扶风深深看了一眼唐琛,他眼中却是有些惊诧,从语气举动以及眼神都告诉她唐琛确实不知晓这件事情,那么那群黑衣人便应该便不是他指使的。
这次唐皇安排的事情极为严密,知晓的人也只有当事人,那么是谁会派出那些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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