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唱得正嗨的白晨当然也发现了树上有人,这几日一直都有不速之客来这儿查探。
最先来的都是暗卫,而今晚来的人却有点特殊,传说中的汤姆苏美男,都城美女心中的天神,居然亲自来了。
有一个偷窥者出现,歌当然也唱不下去了,白晨干脆“啪”的一声把窗户关严,准备洗漱休息了。
要说偷窥,自己才是开山鼻祖,他那点隐匿能力简直不够看。
蹲在树上的伊崇轩咬着牙,揉着下巴,有点心痒难奈,自己还没有听过瘾呢!怎么就不唱了?
要不,还是等成亲那日,让她再唱一曲,好像这个主意很不错的样子。
让白晨万万没想到的是,她都不用刷好感值,只用歌声就打消了伊崇轩想退亲的念头。
在树上蹲着怪无聊的,伊崇轩突然想进她的闺房瞧一瞧,突然想了解她更多。
或者就在今晚见她一面。
想到这里,伊崇轩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跳进了庭院之中,然后悄悄潜进了书房。
本来准备关灯休息的白晨当然也发现伊崇轩的动向。
看情形,这家伙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居然直接潜进女子的闺房。
虽然是潜进的未婚妻子的闺房,但依然于理不合。
古代的男子会如此随便吗?
要是让人知道了,有男人潜入,侯门嫡女的名声也就毁了。
书房里的男人进去了就没了动静,白晨想了想,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书房门口,就见伊崇轩正借着昏暗的油灯,全神贯注地看着某一本书呢!
他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吗?
此时的白晨很想给他几针,扎得他趴在地上,再狠狠地践踏他的尊严。
但她终究是忍住了,自己有武功的事,只能是秘密。
“你是谁?在干什么?”白晨冷声问道。
伊崇轩这才抬起头来,好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没有半点被发现的惊慌,“我是谁,你不清楚?
当然是你的未来的夫君呀!”
“未来的夫君,我未来的夫君怎么可能长得你这副德行?
瞧你贼眉鼠眼的样儿!
我奉劝你一句,你从哪儿来,回哪里去,要不然,我可要叫人了。”
伊崇轩:“”
从来就没有人说过他罪眉鼠眼,他对于自己的容貌还是非常有自信的,眼前的女子审美观绝对有问题。
自己明明很帅好不好,整个都城的女子都在为他疯狂,发花痴。
但在这位姑娘眼里却成了贼眉鼠眼。
伊崇轩干脆走近了些,再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白晨,想让她把自己看清楚一点。
昏暗油灯下的少女,犹如画中走出来的一般,长发如瀑布一般披散着,精致的五官在油灯美得惊心动魄。
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哪怕是见过无数美女的伊崇轩都被眼前的美丽愣了几秒。
在没有瞧见林姑娘时,他觉得韩姑娘就算是都天中最美的女子了,但见了林姑娘之后,他才觉得林姑娘的美比韩姑娘高了几个层次。
果真暗卫没有说假话,眼前的女子,比之韩姑娘来,就是仙女和凡人的区别。
咳咳,世人都是视觉动物,古往今来,没有谁能免俗。
伊崇轩眼里的惊艳之色,无法掩藏。
白晨也在打量着伊崇轩。
他的整张脸都在背光面,看不清五官,依稀感觉很俊朗,身材特别高大挺拔,气宇非凡。
能让全国女子都尖叫的男人,不高大怎么能行?不英俊怎么行?
但说实话,白晨的感觉,他一点都没有传说中的战神那种萧杀之气。
那种征战沙场的将军身上都有一股煞气,但在此男子的身上却感觉不到。
难道是因为他杀的敌人还不够多?或者是因为他现在才二十岁出头,还太年轻的原因。
在白晨心目中,传说中的战神都应该是很高冷的,但眼前的男人一点都感觉不出高冷。
传说中的战神,俊美非凡,品行高洁,坐怀不乱。
但眼前的男子,看到美人时眼里居然泛着色光,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别害怕,我想与你谈一谈。”伊崇轩正了正色,小声道。
“要见我,明日递上拜帖正式见面,别再搞那些私相授受的小把戏。
还有,请你以何种方式来的,就以何种方式离开,别惊动了下人。”白晨的话一说完,一个美丽的转身,高冷地走了。
留下伊崇轩呆呆的,感觉她好有气场哦!好像自己在她面前都矮了一头似的。
第二日的巳时,果然就有人来向白晨汇报,她未来的夫婿要见她一面。
而见面的位置居然是林老爹的书房。
表明林家与伊家没有秘密,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连书房这等最的地方,都可以让冠军侯独自呆在里边。
当然也能表明,林老爹完全不把冠军侯当外人。
白晨简单收拾之后赶到林老爹书房门口时,刚好就见他从书房门走了出来。
林老爹一脸严肃,看不出喜恶,身材清瘦,个儿比较高,面目俊朗,一副儒雅之相,目光锐利,留着一些胡子,但其实还是一张年轻的脸庞。
两父女相对而立,都愣愣地看着对方。
白晨穿越过来之后的一个月里,两父女近距离见面,这是第二回。
平日,白晨只时时去祖母那里请安。
吃饭时,也只到祖母那里去吃。
林侯爷和汪氏外加他们的孩子,都在主院吃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有时还能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传出来。
每一回林雪芝听到时都会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自苦自己的娘亲早逝。
林侯爷有时候会去祖母那里请安,通常情况下白晨都会选择回避,如林雪芝的习惯一样。
就算见了也怪尴尬的。
因为,林雪芝本能地害怕自己的父亲,而父亲也从来就没有用慈爱的目光看过她。
就算在林家偶尔遇到了,也只是林雪芝快速行礼之后离开。
父亲只从鼻孔里挤出一个“嗯”字。
从来就没有过父亲关心孩子的语言。
林雪芝因为体质弱,时时感冒发烧,时时脾虚闹肚子,所以吃药已经成了她的生活常态。
在她生病时,从来就没有父亲的身影出现,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
在她的心里父亲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是一座永远看不到顶的高塔。
所以,她在求助无门时,从来就没有想过求到自己当时唯一的亲人,父亲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