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这几天来自己和薛木之间的来往,大多两人很少说话,但是他却经常陪着她一起,不管她在菜园子看种着的菜还是在灶房里独自一个人做着饭,他都会在。
他说话会直视着她,总是会做一些她注意不到的事。
比如他会把三娃从门口捡回来的石头放到边上,在她准备洗衣服的时候提前烧了热水,在她独自发着呆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一直看着她。
但是他不说,那她也不会表态。
今天就只当做一个意外便好,只要他不提出来,她可以略过这件事,若是他提出来了,那她便搪塞便好。
到了这边明显很是恐婚的木婉娘心里想着。
等木婉娘做好了心里建设,出来的时候已经没看见薛木了,倒是灶房里的一切都弄好了,甚至连猪肉也被分块切好放在了她之前特意弄出来当做冰箱的存着雪的石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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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送了鸡蛋很快就回来,他没有一直走大道,转而穿了小树林,又没有着急回去,抬脚直接跳上了最高的一棵树,站在那里眺望着身后的山。
田成县偏西南,下面的三个村被许多山给围住,除了那几座绵绵不断的大山,其实挨着这梨花村的边上还有一座不大的小山。
山上的树也不多,还能看见半山腰上的几个茅草屋。
除了村里没人要的老人会住那里,那里好几个屋子都已经没了人,李伟看着倒是觉得很是适合藏人。
他正想着当时自己在山里被袭击后那些人来找他的时候有没有去过这些无人要的茅草屋,突然就注意到那最边上的茅草屋旁有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跑了进去。
他定睛,能看见那有些拐着腿的男子时那刘村长的儿子刘幺弟,之前那刘家的事他自然也听说过,隔壁的那个姑娘过来的时候和木姑娘聊天的时候总是会提到那些事,晚间他出去练武的时候曾经见过他,知道村长为了他投了不少钱,好不容易好了,他却依旧每日跑出去见那木双双,这可气得那村长不得了。
这些事,李伟是不会自己没事去打听,全部都是隔壁那位杜姑娘每日过来传达新的消息后他不过就是全部听了进去。
不过同样弯着腰的女子他看不清楚,也对这并不感兴趣,旋即从树上跳下去,直接走了。
而在那半山腰的茅草屋里,木双双一边在心里骂着这漏风的屋子,一边忙活着去扯刘幺弟的裤腰带。
“咱们可说好的,这次后你可回去把你兄长和你爹给看好了,你都不晓得我出个门碰到他可得吓得道都走不直了。”
木双双自顾脱了自己衣服,躺在身下的刘幺弟眼睛都看直了。
木双双垂头看着他鼻子下面流的血,笑着摸了一把他的胸膛,扶着直接坐了上去。
刘幺弟一个闷声,木双双喘着气,撑着他的胸膛,“可说好了!”
“好好好!”
刘幺弟觉得自己就像飘在云上一样,死在这里都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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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最近因为那刘村长家的事热闹纷纷。
天气太冷,木婉娘不怎么出门,但是却挡不住这村里说闲话的心思。她就是准备去王婶那儿送点自己新做的一些吃食的路上,就被人拉住说了便那刘家的事。
原来是那刘幺弟当天回了家,就和自家爹和大哥给闹了起来,不仅说他们要是再找木家的麻烦,他就威胁要自杀,听说这刘幺弟还真差点就撞到那柱子上,还是刘老大眼力见好,第一时间把人给抱住了,才没让他撞上去。
随后还是从刘村长那偷了银钱给了那木双双,不过是不是真的反正没人知道,只是今年这个年这刘家过得不平静了。
而木婉娘却没有在意这些,她这几天心情不知为何特别的不好。
就连小的石头的三娃也没主动亲近她,甚至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到了之前的点后便乖乖得盖着被子睡觉了,乖得木婉娘都觉得自己的脾气发的真的是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而作为旁观者的李伟则是看得出来,自从自家将军消失后不知去了哪儿后,这位木小姐的脾气就变得有些暴躁。
醒来烧水的时候,木婉娘烧柴时面无表情,再看见李伟走进来的时候,脱口而出道“进来做啥?没看见里面忙着?!”
吃饭的时候,看见还剩下的不少菜,她扔了筷子,骂骂咧咧得“爱吃不吃!”
夜晚在院里耍着她那不知名的功夫的时候,那眼神,像似要吃了人。
观察力很好的李伟这两天在注意到了这样的规律后,便避着出现在她眼前了。
他其实也想知道,将军去了哪里,为何不带上他,而让他留了下来。
而直到快要过年的当天,虽然天上依旧下着雪,但是村里这过年的气氛也渐渐开始浓烈起来,几乎家家户户外都挂起了一个红灯笼。
木婉娘之前还让会一点字的李伟写了一副对联贴在门上,虽然字丑,但是却有过年的味道。
但是这一天,木婉娘的心情却不是特别的好。
石头过来蹭到她怀里,问她怎么了。
“阿姐没事,就是想爹娘了,石头你还记得爹娘吗?”
石头摇头,他只记得以前有爹娘,可是爹娘死了,他和阿姐和三娃就被奶给扔了出来,饿了好久。
木婉娘抱着他,“以后石头有阿姐和三娃。”
“阿姐,”石头抱着她,“那个阿哥去哪儿了?”
现在的石头已经很不怕那位脸上带着刀疤的阿哥了,晚上出来撒尿的时候看见他石头都不会怕了。
木婉娘也想知道。
她想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所以他才会这样什么也不说就离开,可是若是他离开,为何要留下与他认识的李伟,难道就因为李伟还得还她的救命之恩?
可为何,他就连走的时候都不说一声。
不说一声就算了,可凭什么每天都让她想起他,让她觉得对不起他,让她觉得心里像是空了一块一样。
这不公平。
对她,对他,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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