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如自是不想让老太太因为这事儿给气到,便好生劝了几句后把人送回了家。
索性陈老太家离这儿也不远,一来一回没花上一盏茶的功夫,回去的时候正是闹得凶的时候。
因为啥?
因为有人从李老幺家的屋门前的那棵树上发现了绣着一个“珠”字的肚兜!
“好你个不要脸的臭婆娘!你连我家男人都不放过!你究竟安得啥心?!你说,你究竟安得啥心!”
卢秋梅,李老幺即将过来的新媳妇,把肚兜从那棵树上拽下来的就是她。
女人家心思当然重,她跟李老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卢家打从一开始就反对她跟李老幺的亲事,说李老幺一天天的不务正业,不能把姑娘嫁到他们家。
但奈何拗不过卢秋梅自己中意,李老幺也中意她,两人纠缠了好几年总算是把这事儿给定下来了,好日子就定在下个月的初二。
这眼瞧着马上就要到日子了,结果早上去给自家男人送菜的时候竟然在他家门口发现这玩意儿,卢秋梅当然不会想是谁家洗的被风吹到这来了。
她没有惊动李老幺,发现那兜衣上头绣着字,但她不认识那是个啥字,就专门跑到村里的教书先生那去请教了一下,这才晓得上头的字原来就是阮喜珠的“珠”。
而刚好在她往回走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去抓奸,还说狗男女是她一直看不顺眼的阮喜珠和李老幺的拜把子兄弟二黄。
卢秋梅瞬间把这事儿一想,跟着那伙看热闹的就来了,到了这儿后发现阮家爹娘闹得厉害,口口声声都是二黄的错,说是二黄把他们家姑娘强了。
卢秋梅这就看不下去了,她就知道是这个小贱货的东西,不然这村子里还有谁这么妖艳儿把自己的名字绣到那种地方去?
于是她上前就把那兜衣砸到阮喜珠脸上,一句你娘的骂了起来。
喜如到的时候那卢秋梅刚好骂完这句话,旁人看她情绪激动担心她去打人,就把她拉着一个劲地劝。
卢秋梅就哭啊,说“我容易么?我找个男人容易么?!我都快二十了!快二十了你知道么?!我们下个月就要成亲了,我跟他下个月就要成亲了啊!”
卢秋梅是真喜欢李老幺,为了能嫁给他,一个姑娘家生生等了这么多年,整个村里还没嫁人的就数她年纪最大。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老幺没她中意他那么中意她,二三十岁了也不图个稳定,一天就跟二黄三个四个一起跟镇子上那啥大哥一起混,有人去镇里卖东西的时候还亲眼看见他搂着别的姑娘上花楼。
可耐不住人卢秋梅喜欢啊,李老幺也把人哄得好,愣是让人姑娘等了他这么些年,眼瞧着下个月就要成亲,看他那意思却连成亲要用到的一些个东西都没准备。
这会子人们听卢秋梅这么说,有人心里就不是滋味,就劝啊。
可卢秋梅就认准死理,“叫你勾人男人!老娘今天就把你那张脸撕烂!看你以后还有脸见人!”
说着,便卯足了劲儿往阮喜珠面前冲。
阮喜珠到这会儿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揪着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衣裳,勉强能遮住那一身的痕迹,冻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没有……我没有!”她边哭边喊,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一只手拿着卢秋梅扔过去的肚兜,问“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她根本啥都不晓得,昨晚睡了之后一觉就到天亮了,中途有感觉不对劲,但那是做梦啊!想醒醒不来,那不是做梦是什么?
而且那种感觉……那种感觉根本就跟她以前梦到和赵公子那什么的时候一模一样,她明明就只是在做梦而已!
为啥醒来后就一堆人围着她?
为啥躺在她边上的是同样没穿衣裳的二黄?
她怎么会跟这种恶心巴拉的男人睡在同一个地方,她就是疯了也绝不会跟这种人……
“放你娘的狗臭屁不是你的!”卢秋梅恶狠狠地瞪着她。
“我去问了,上头明明白白有你的名字,你还想不承认?我呸!我算是明白为啥二黄他们会听你的话去弄阮喜如了,敢情他们都是你姘头!癞头和二黄就算了,老幺可是有女人的!你个不要脸的贱货,是不是随便一个男人都能把你睡了?!就你这样的,比那窑子里的还不如!你就是个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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