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米。”
就在喜如极其慌乱不知所措之时,荣猛已经面无表情地拿开了手,且就这样当着喜如的面把从她嘴角拿下来的那粒米顺手就给吃进嘴里了。
轰!
这一刻,喜如只觉头顶一记惊雷落下,脸上迅速发烫。
如果人的温度能让头发着火的话她的头顶这会儿绝对会冒烟,绝对!
然而某人却还不自知,心中有些失落,心说阿如的脸好软,就跟奶娃娃一样,难道姑娘家的脸都像这个样子么?
嗯……不对。
起先柳家寡妇往他身上撞,非得拿着他的手往她脸上摸的时候感觉就不是这样的。
唉,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抱阿如一回。
不过,就他这个样子,估计这辈子都没机会了吧,阿如大好年华,他总不能把人给害了。
思及此,荣猛忍不住自嘲,自以为平静却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喜如后便继续埋首大口扒饭。
反观喜如就不那么镇定了,整顿饭下来她恨不得就此钻到地缝里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叫你吃饭不斯文!叫你就知道吃!
这下好了吧,本来就够丑的了,结果还当着人荣大哥的面漏嘴巴,荣大哥一定嫌弃死她了!
诶?不对啊。
如果是嫌弃的话,那他为什么会把从那颗饭吃了呢?
那……那可是从她嘴里出来的啊,沾着她的口水,难道他不觉得脏吗?
一想到这,喜如就怎么也镇定不了,顶着一张大红脸,接下来就食之无味,满脑子都被荣猛刚才那个动作给沾满了。
荣猛倒是没注意那么多,虽一直埋首扒饭,但注意力却始终在自己方才触碰喜如的那只手上,心下惋惜失落的同时依旧不忘注意着对面喜如的动静。
尤其在看到那张小脸上呈现出淡淡的粉色时,他心里说不出的欣慰。
对了,这才是十五岁小姑娘该有的样子,谁说他家阿如每天只会板着一张脸的?
切。
各有心思地吃着饭,唯有阿三吃得最是认真,大快朵颐地扒饭吃肉。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少了在家时的呆滞和死沉,多了份纯真和兴奋,这大概是喜如来荣家第一天感受最深的。
平时在家吃过午饭后就是下地时间,不管活多不多,总之就是得去地里溜达一圈。
这个时节的红薯能收了,最近几天喜如家里一直在忙活这个,收回来的红薯大部分会用牛车运到镇上去卖,小部分则留在家里。
而这留下的小部分又分成两部分,其中大部分会给家里的猪和着猪草喂,小部分看着不错的则留下给人吃。
他们家有一个专门的地窖,就是用来放收回来的蔬菜跟红薯的。
除此之外,地里的杂草也长得厉害,喜如平时没事就会去地里拔草,但干得最多的还是得算去坡上给牛割草,或者割猪草捡柴之类的。
十多年来已经习惯这种生活方式的喜如吃完饭后抢着把碗洗了,然后就对坐在院子里编背篼的荣猛说“荣大哥,我先去哄阿三睡觉,下地的时候你叫我一声啊。”
荣猛停了动作,眨了一下眼没说话。
喜如当他是答应了,利落地放下挽着的袖子带着阿三来到他们的新屋子。
对于这间新屋子,喜如是越看越喜欢,心里也越发感动。
阿三跟她一样,对着新屋子一看就是老半天,好一会儿才睡过去。
喜如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吐出心口的一股子浊气出了屋子,结果一看院子哪还有什么人啊。
喜如“……”
难道已经走了?
啧,她真是,本来就够麻烦的了,结果来人家家里还一点儿也不主动勤快。
叫什么叫,她就应该早些收拾好厨房快些哄好阿三直接去他的地里,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要脸了,何况他呢?
心里一顿懊恼,喜如回身走到门口准备锁门去找人,但刚迈开一步就听到隔壁屋子传来动静,紧跟着那高壮的男人就从里头走了出来。
喜如微惊,“荣大哥你没走啊?”
荣猛换了件深棕色坎肩的汗褂子,下边一条绑腿黑布裤,胳膊上贲张的肌肉随着他开门关门的动作松动,紧实流畅的线条一看便是个力气十足的,露着的小麦色肌肤看得喜如只一眼就心跳扑通扑通响。
这人真是,这么冷的天怎穿成这个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