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摇了摇头。
小美站起身，快走几步，追上乔雪和牛一。她熟悉这里，想给牛一带路。
乔雪现在已经无法走直线了。她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挂到了牛一身上，由牛一带着她走。
小美先走到牛一身边，对她说“我给你带路吧。我知道卫生间在哪儿。”
牛一虽然不喜欢小美，但现在眼前的情况，她还是希望能多个人搭把手的。她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小美的帮助。
小美走到牛一和乔雪前面，引着她俩去了卫生间。
乔雪进了卫生间，就趴到了洗漱台上。
牛一和小美本想带着她进卫生间的隔断里，但乔雪死活不去。她俩也拖不动她，只好站在一旁提心吊胆地陪着她，生怕她跌倒。
乔雪这时候已经无法思考了，只剩下动物本能。她现在胃里烧得很，想吐又吐不出来，很是烦躁。
这时候卫生间的隔断里走出来一个女人，她看到小美，突然尖声说道“呦！这不是小美吗？你还敢来店里啊？飞哥在到处找你呢！你快走吧！如果撞上飞哥，可有你好果子吃了。”
“秋姐，我已经道过歉了。他们还不肯放过我吗？我也把钱都退给他们了。他们还想怎样啊？”小美为难地说道。
那个被小美称作秋姐的女人，就是那天帮王奇奇介绍姑娘的妈咪。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小美，又看了看乔雪和牛一，鄙视地说道“你以为只退钱，就没事了吗？飞哥可是要脸面的人！他和几个兄弟被人给当众打了，能轻易咽下这口气吗？他跟姐妹们都打好招呼了，谁能帮他找到你，就给谁升职加薪！你也真行，本来都跟我们断了联系了，今天倒送上门来了。你还不赶紧走啊？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喽。”
小美讪讪地答道“谢谢秋姐，我这儿还有朋友，我们稍后就走。”
秋姐没再说话，一扭一摆地离开了。
小美走到牛一身旁，担心地问道“吴攸姐她怎么样了啊？我们能走了吗？”
牛一刚才听到了小美和秋姐之间的对话，但她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心中有诸多不解。
她狐疑地看着小美，说道“你如果有事，可以先走。我在这里陪着姐就行。她喝了很多酒，挺难受的，可能还要吐。”
“哦。那她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啊？发生什么事了吗？”小美坐在隔壁的卡座，只看到吴攸喝了许多酒，没有听清楚她和吴严之间的对话。她本人对吴严和吴攸之间的关系也很好奇，就趁着眼前的机会跟牛一打听。她甚至忽略了秋姐刚才提醒她的话。
“也没什么事。今天大叔在，他想试一试姐的酒量。”牛一不想跟小美多说，她眼睛盯着乔雪，简短地答道。
“大叔？是今天晚上给大家发红包的投资人吗？”小美好奇地问道。
“嗯。”牛一瞟了小美一眼，冷漠地点了一下头。
“你跟他很熟吗？他是不是和吴攸是兄妹啊？”小美追问道。
牛一不耐烦地点点头。
小美看出了牛一的不快，不再追问。她若有所思地看向乔雪。
从今天中午开始，她就一直在偷偷观察乔雪师徒三人。她也看到了吴明和吴严为乔雪准备的礼物。
人比人，真的会气死人！
同样是靠男人，吴攸的靠山真心实意地待她好。
她想靠的男人，没有一个能靠住！
卫生间的门外突然传来男人大声的叫骂声，打断了小美的思绪。她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浑身忍不住哆嗦起来。
是那个被乔雪修理过的叫飞哥的无耻男人！
那个男人满嘴跑火车，只会欺负女人，吸女人的血，还不把女人当人看！
他来抓自己了！
小美下意识地靠近乔雪。
乔雪这个时候吐了几口酸水，昏昏沉沉地，站都站不稳。
小美紧张地抓住牛一的胳膊，祈求道“我们赶快走吧！外面的人要进来抓我了。”
牛一不解地问道“他们为什么抓你啊？你自己走，不行吗？”
“我不敢。他们会把我抓走的。吴攸也在这里，我又不能报警。”小美手足无措地说道。
外面的叫骂声更大了。
有人直接喊出了小美的名字“小美，小女表子！你快出来。老子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出来，老子就进去了！你这次可别想跑了。”
“现在该怎么办啊？”小美吓得都要哭了。
牛一也紧张起来。她看看乔雪，见乔雪还在那儿吐酸水，只好自己想办法。好在她随身携带着手机，她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给齐晓天打电话。
电话刚拨通，还没来得及说话，几个男人就闯了进来。
“小女表子，你还真躲在这儿啊！你以为你不出来，老子就没办法收拾你了吗？”那个飞哥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小美。他几步跨到小美身边，一把薅住她的头发，向外拖去。
牛一以前没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说不出话来。
电话那端，齐晓天喂了几声，没有听到牛一的声音，反而隐约听到了男人的叫骂声。他心中一凛，顿感不妙，站起身就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吴严见到齐晓天的异常举动，也随后站起身，跟了上去。
卫生间那边，乔雪本来就浑身燥热，想吐又吐不出来，难受得想打人。看到有几个大个子闯进来，还欺负女人。她身体里一直压抑的小宇宙爆发了。
“呀！你们敢欺负女人！找死！”乔雪扭着猫步就扑了上去。
她喝了不少酒，虽然站不直了，但力气却比平时大。一拳头打过去，阿飞就变成了阿废。
阿飞捂着肋骨，龇着牙，咧着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乔雪。他的同伴还没反应过来，就接二连三地被乔雪打倒在地。他们甚至都没看清乔雪是怎么出手的。几个男人捂着伤处，忍着疼痛，面面相觑。他们都不敢再上前撕扯，靠在墙上，眼睛里只剩下惊恐了。
这个满身酒气的小个子女人，还是女人吗？
他们刚才清楚地听到了自己骨头裂开的声音。
妈呀！
今天是遇见女鬼了吗？
乔雪左摇右摆地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像个高深莫测的煞神。
牛一和小美紧紧靠在一起，她俩的表情都很怪异，似哭似笑，又有一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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