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夕见间长将事情安排的七七八八了,就将小豆丁叫过来问,“你来啊,姐姐问你啊,这次兽人谷的疫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豆芽一边舔着手指一边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姐姐走了之后大概三天左右的时间。”
凤云夕想了想又问,“那你们是怎么发现兽人们得病的呢?”
小豆丁想了想才说,“嗯,大概是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从水云间里面可以看到有兽人陆续的倒在了地上,我们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别的现象,可是没几天,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兽人倒地昏迷,我们才知道出事了。”
凤云夕点点头,“那那个时候,你们在做什么呢?”
小豆丁想了想说,“我们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被抓进了天牢。”
凤云夕看着也得不到其他什么更有用的信息了,就笑着让他们去别的地方帮忙了。
“师父,有什么事吗?”虽然张佑宁只是在打包药材,但是还是有一只耳朵在听凤云夕讲话。
凤云夕摇头,“我出去看看,你先自己收拾吧。”
张佑宁赶紧点头答应了,并恭敬的送凤云夕出门。
凤云夕走到街上,陆续的有兽人给凤云夕示好,凤云夕笑笑,这是怎么了,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就在凤云夕纳闷的时候,以前跟凤云夕接触过的狼人首领迎了过来恭敬的说,“凤姑娘,您来了?”
凤云夕也认出了他笑笑,“首领大人。”
狼人首领赶紧摇头,“您这是要折煞我啊,在您面前,我哪里配的上一句大人?”
凤云夕笑笑对狼人首领小声的说,“我看大家今天对我都好友善啊。”
狼人首领笑笑,“那是自然,你是我们兽人的救星。”
凤云夕摇头,“救人的是张佑宁,我只是出谋划策。”
狼人首领笑笑,“我们已经接到了通知,那个张佑宁,是您的徒弟,一切都是您的功劳。”
凤云夕无奈摇头,“对了,我想去转转,你能带我看看兽人谷的风景吗?”
狼人首领赶紧答应了,带着凤云夕就慢慢的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狼人首领一边给凤云夕介绍兽人谷的情况,等走到沃太韶的府邸的时候,凤云夕放慢了脚步。
“怎么了?凤姑娘?”狼人首领回头询问。
“没有,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人影闪了一下,进了沃太韶皇子的府里。”凤云夕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怎么可能,大皇子府里现在是空的。”狼人首领一边走一边笑着说。
“空的?为什么?”凤云夕装作好奇的问。
“这要说起来啊,我们的大皇子就太走运了,他刚带着全府上下去打猎,城里就爆发了瘟疫,狮子王下令城外的人不能进来,进来以后就不许出去,大皇子害怕传染就没有进来,这不,全家现在还在城外一百多里的地方驻扎着呢。”狼人首领无所谓的说。
“哦?全府上下都去打猎?还是个不错的主子呢,他经常这样吗?”凤云夕想了想问。
“这倒不是,大皇子每年都会去打猎,但是呢,只带少量的护卫,不过今天听说,在一百多公里外的狼牙山出现了火鹰,所以大皇子在禀名了大王之后就举家出动了。”狼人首领一边带路一边说。
“哦,这样,那也不知道大皇子找到火鹰没?”凤云夕笑着搭讪。
“估计是没有,要是找到了他早就拿着火鹰回来献捷了,还用在百十里外等着吗?”狼人首领自信满满的说。
凤云夕眼珠转转,“大皇子带走了多少人马?”
“人马?那有什么人马,狮子王不允许成年皇子饲养军队的,每个皇子都只有贴身护卫队,谁有大队人马,不就是明显要造反吗?”狼人首领自言自语道。
凤云夕想了想问,“那森吧的军队在哪里?”
“在西山下,离这里只有十多里路。”狼人首领对着一个方向指了指。
凤云夕皱眉,“那兽人谷的疫情好了以后,有没有人给大皇子送信,要他回来?”
狼人首领低着头想了想,“应该有人送吧,不过没有见到送信的人回来。”
凤云夕心里涌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随即凤云夕拿出狮子王森吧的令牌对着狼人首领说,“狼人首领听令。”
狼人首领一看到令牌立刻跪下,凤云夕一字一句的说,“这现在有几件事,我要你去办,第一,你拿着玉佩,去皇城护卫队首领那里,就说是森吧的话,让他将吊桥升起,将城门关闭,所有人进入战时状态。第二,你派人去进宫请旨,就说我的话,立刻调西山大营的军队来兽人谷护驾。第三,立刻派人去请沃太韶回城,若是他回来,就让他将亲信部队留在城外,让他自己一个人去皇宫给森吧请罪,如果他不肯回来,派去的人立刻起兵,传森吧的命令,杀无赦。”
狼人首领的汗都下来了,凤云夕的意思他比谁都明白,她在说沃太韶要造反,她现在拿着森吧的令牌,也就是说森吧也是这么认为的,兽人谷刚经历了瘟疫,现在又要经历战争吗?
“得令,”狼人首领带着凤云夕的令牌迅速离开了。
凤云夕则走到沃太韶的府门口,使劲儿的推开了大皇子府的大门。
首先映入凤云夕眼帘的是两扇大红门,门顶上挂着一块牌子,四周镶着金边,上刻着两个醒目的金字“皇子府”。在湛蓝的天空下,皇子府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
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风雅涧’。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凤云夕点上烛火,推开吱呀的窗,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皇子府里显得神秘而安静。
突然身后一个人拍了凤云夕一下,凤云夕猛地回头,原来是沃太铎正在严肃的看着自己。
凤云夕去看他,只见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视而有情。
“你在做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下的命令的含义?”沃太铎有点热不悦的问。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下了。”凤云夕翻了个白眼,这个人一直都在暗处跟着自己,现在自己下完令了,他倒是接着出来了,这不是坐吃现成的吗?
“我哥哥虽然有不臣之心,但是我父王如今已经恢复了,说不定他会收手,你现在这样一做,那就是逼着我哥哥反。”沃太铎开始生起气来。
凤云夕笑笑,“只有对那些需要战争的人来说,战争才是正义的。战争是人类生活中一种具有头等重要意义的生物法则,它是人类社会中不可缺少的起调作用的东西。沃太韶现在需要战争,不是我逼他反,是他已经准备好了反。”
沃太铎好像明显的不相信,凤云夕摆摆手,“这件事你要负大部分责任,首先成年皇子举家搬迁这就是要反的信号,你身为太子却丝毫没有警觉?”
沃太铎愣了一下,随时眉头皱了起来。
“还有,虽说成年皇子不能豢养兵马,但是西山在西边,而沃太韶去的地方却是东北百里之外,他不是去打猎了,他是去将自己的家人做质子,借兵去了,就怕现在他的人马已经临近了兽人谷。”凤云夕一边走一边说。
“可是,我们的守卫并没有发现大规模的兵马行动的痕迹。”沃太铎继续狡辩。
“那是因为,兽人谷出了内奸,所以我才用森吧给我的特权,立刻封城。”凤云夕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说。
“有没有可能是你猜错了?”沃太铎还想争辩。
凤云夕摆摆手,“不用说了,如果沃太韶不想反,我已经派人去请他了,如果他敢回来,自然就是我猜错了,如果他借势起兵,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带兵打仗,我不行。”
沃太铎皱着眉头思索着,“那我现在进宫去求见父王。”
凤云夕笑笑,“宫里未必没有沃太铎的人,你赶紧去肃清朝局,将皇宫和城门还有京城护卫队先掌握在自己手里吧。”
沃太铎点点头赶紧走了,拉缇娜慢慢的走了出来看着凤云夕没有说话。
“干嘛?你也不相信你的大哥造反?”凤云夕看着她笑了笑问。
“不是,我只是不敢相信,大哥为了争位,要对我们兽人谷发动战争?”拉缇娜鼻音很重的说。
“自古就有一句话,战争是死神的盛宴。真正的勇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战争似乎就意味着血和铁。”凤云夕点点头叹气。
“可是,可是,如果大哥成功了,他真的挑起了战争,那我们兽人谷就完了。”拉缇娜气愤的说。
凤云夕点头,“战争在你愿意时开始,却并不你愿意时结束。”
“那我应该怎么办啊?凤姐姐?”拉缇娜一把拉住了凤云夕。
凤云夕想了想说,“战争是强迫敌人服从我们意志的一种暴力行为。战争的先决条件是以好斗为唯一美德,以求和为唯一耻辱。”
拉缇娜皱皱眉,“我听不懂,凤姐姐。”
凤云夕笑笑,“如果将战争的先决条件解决了,不就没事了?”
拉缇娜默默的念着,“以好斗为唯一美德,以求和为唯一耻辱。”
凤云夕点点头,“不过自古以来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沃太铎不顾兽人谷的人们的现状,贸然发动战争,一定会受到惩罚。可是战争也爱美的食品,他带走好人,留下坏人。黄金和权利是战争的主要根源。对那些需要战争的人来说,战争是正义的;对那些失去一切希望的人来说,战争是合理的。战争是骄傲之子,骄傲是财富之女。”
拉缇娜不说话了,她静静的看着凤云夕。
凤云夕笑笑,“怎么?觉得我很冷酷?”
拉缇娜眯眯眼睛问,“凤姐姐,你会帮助大哥,还是二哥?”
凤云夕想了想摇头,“我哪一方都不会帮的。”
拉缇娜着急的问,“为什么?凤姐姐,如果你肯帮助二哥,那么二哥肯定会很快得胜的。”
凤云夕笑笑,“战争有战争的法则,而我有我的去处。”
拉缇娜听了这句话无奈的泪水瞬时间留了下来,随即转身而走。
凤云夕慢慢的坐了下来,对着门外看了一会儿问,“人都走了,你还不进来吗?”
门慢慢的打开了,先是一条缝,接着是一块儿空。
凤云夕抬头去看,一位活泼可爱的小女孩,白净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不是小豆芽又是哪个?小豆芽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凤云夕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看样子凡一没有说错,你确实有点儿本事。”小豆芽奶声奶气的说,随即爬上了凤云夕对面的凳子像模像样的坐了下来。
凤云夕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凤云夕心里有了不好的念头,可能,可能小豆芽会让她做她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才能达到离开这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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