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夕悠闲的在牢里呆了三天,是南宫文瀚亲自来接的她,凤云夕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该说的都说完了,没有什么可以再说的了,话说三遍淡如水了。
南宫文瀚看了看凤云夕,她是经过打扮的,因为今天要面圣,所以她打扮的格外漂亮,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南宫文瀚觉得凤云夕的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可引来蝴蝶,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轻轻踏入问月台,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凤云夕笑笑,“走吧。”
南宫文瀚才从失神中反映过来,是啊,她该走了,现在的一切都基本稳定了,她的事情是不是也要解决了呢?
一路上,凤云夕没问,南宫文瀚也没有提,好像他们一天也没有分开,不存在什么娶王妃抬侧妃之事,也没有凤云夕下天牢之事,凤云夕甚至没有问问对自己的处理结果。
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做过,现在又放自己出去,哪有什么事情还需要再解释呢。
南宫文瀚一开始走在前面,后来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慢慢的成了凤云夕在带路。
凤云夕走了一会儿,回头去看南宫文瀚,他有一点儿失神的模样,他的面色稍暗,没有丝毫清雅细致的感觉,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眼泡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颧骨也有些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特别是那双手——肤色暗淡的双手,有些干枯消瘦,像是几近枯萎的枝干令人心生不忍。乍眼看去的瞬间,他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
“怎么了?有心事?”凤云夕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你有什么要问我吗?”南宫文瀚想了想问。
“没有。”凤云夕摇头继续往前走。
“等等,我有事情要问你。”南宫文瀚紧追了几步。
“什么?”凤云夕抬头问。
“你要走了吗?”南宫文瀚想了想说。
“这个我也不知道,在这里我还有没完的事情。”凤云夕笑笑。
“你还要做什么?”南宫文瀚赶紧问。
凤云夕想了想,“治好皇后娘娘和林丞相。”
南宫文瀚一愣,“这是谷主对你的考验吗?”
凤云夕摇头,“是,也不是。”
南宫文瀚赶紧问,“怎么说?”
凤云夕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做不完我的事情,我走不了。”
“你知道我娶了王妃了吗?”南宫文瀚想了想问。
“知道,恭喜。”凤云夕点头,“王香雅很适合你。”
“哦?比你适合吗?”南宫文瀚挑挑眉。
凤云夕点头,“确实比我适合。”
南宫文瀚皱眉,“怎么讲?”
凤云夕笑笑,“她的心在你的身上,而我的,不在。”
南宫文瀚一愣苦笑,“说的也是。”
凤云夕点头,拉了拉他的衣袖,“珍惜眼前人,心存善念,好朋友离开前送你最后一句话了。”
南宫文瀚一愣,凤云夕则快步走到了御书房跪下等待召见,不再与南宫文瀚说话了。
南宫文瀚禀名了情况,由大太监将凤云夕带入御书房。
凤云夕跟着大太监走进大殿,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仰望殿顶,中央藻井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的大圆珠,周围环绕着六颗小珠,龙头、宝珠正对着下面的金銮宝座,梁材间彩画绚丽,鲜艳悦目,红黄两色金龙纹图案,有双龙戏珠,单龙飞舞;有行龙、坐龙、飞龙、降龙,多姿多彩,龙的周围还衬着流云火焰。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正在批奏折,凤云夕则慢慢跪了下来,要说跪,凤云夕是很排斥的,但是现在竟然也习惯了。想想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皇上一声不吭的坐着,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忙着自己的,好像根本不知道凤云夕已经到了一样。
凤云夕抬头观瞧,只见皇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哦,不,他本就是在万人之上!只是,谁又知晓他的心中的一切,高处不胜寒,所以,他永远只是一副冷酷的模样!如玉般的雕刻模样,完美的眉型更衬他的英气,薄唇紧抿,眉头紧皱,好似被什么事所烦恼,可是就这皱眉的模样,更让人从心底生出敬畏来。
看样子,南宫文瀚和南宫莲儿长得不错,都遗传了皇上的底子,不过林丞相长得也不错,也不知道他的儿女是不是也是天人一般。
皇上不理人,凤云夕也没事可干,就从一侧的窗户向外望去,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阔,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真可谓,玉初成实,堪宜待凤凰。竿竿青欲滴,个个绿生凉。迸砌防阶水,穿帘碍鼎香。莫摇分碎影,好梦正初长。御花园的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御花园里,古柏参天,每一棵都长得十分茂盛。各式各样的怪石异花点缀在园内。置身此地,静听着流泉拨清韵、古槐弄清风。呵,这是怎样一种美的享受啊。
可惜啊,可惜,凤云夕只能跪在御书房里欣赏御花园的美景了。
“哎呀,凤神医,你来了。”皇上故作惊讶的问。
凤云夕点头,“民女凤云夕,拜见皇上,吾皇万岁。”
皇上点点头,“快点平身吧。”
凤云夕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跪麻了的脚低着头听候问话。
皇上笑笑,“凤神医啊,朕知道上次的事情冤枉了你,这不,朕一知道案情,立刻将你请来了。”
凤云夕低头回答,“多谢皇上恩典。”
皇上笑笑,“还望凤神医不要见怪,才好啊。”
凤云夕摇头,“民女不敢。”
皇上摆摆手,凤云夕抬头一看,几个太监捧着几个盒子,盒子里面是烧蓝镶金花细,红翡翠滴珠耳环,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赤金凤尾玛瑙流苏,赤金宝钗花细,景泰蓝红珊瑚耳环,溜银喜鹊珠花,金累丝托镶茄形坠角儿,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银凤镂花长簪,白银缠丝双扣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各个都是精品。
凤云夕赶紧跪下,“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民女愧不敢当。”
皇上笑笑,“你先救了我的爱妃,又救了我的丞相,还救了我的子民,这是你赢得的。”
凤云夕想了想就叩头谢恩收下了。
皇上很高兴,让人将盒子送回了御药房,凤云夕原来住的地方。
等太监们都散了,皇上叹口气,“凤神医啊,朕的皇后,自从上次中毒之后啊,身子一直不好,还要靠你了。”
凤云夕点头,“民女定当尽力而为。”
皇上叹气,“还有朕的丞相,你看看?”
凤云夕抬头看了看皇上,他现在是想换呢,还是不想换呢?
皇上接收到了凤云夕的质疑叹气,“朕,现在也说不清楚,朕愿不愿意换回去做林丞相。”
凤云夕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儿手帕,手帕上绣着一个身穿四喜如意云纹锦锻衫,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罗裙,脚穿一双秀气的淡粉色绣着双凤的绣花鞋,梳着参鸾髻,头插亮晃晃的朝阳五凤挂珠钗的女子在御花园间漫步着。凤云夕用手帕慢慢的擦擦汗,然后不小心将手帕掉在龙椅前面,然后又慢慢捡起来,闪了一下。
皇上看了看凤云夕的手帕,又收回了目光,“现在,你就专心治好朕的皇后就好了。”
凤云夕点头,“民女明白,皇上放心。”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现在的凤云夕对自己可是没有一点儿威胁的,南宫文瀚已经成亲了,自己的皇位也还算稳固,后宫也算安然无忧,现在就剩下一个生死未卜的林丞相,根本不是自己的顾虑。
凤云夕行了一个礼,皇上挥挥手,凤云夕就慢慢退了出来。
南宫文瀚在御书房外面等着,看到凤云夕长吁了一口气,虽然皇上知道凤云夕是被冤枉的,但是圣意难测,谁知道皇上怎么想的,好在,凤云夕没事。
“不错啊,那么多赏赐。”因为心情放松下来,所以南宫文瀚开起来玩笑。
“都给莲儿了,记得啊,等我走了,这些东西都送给莲儿做陪嫁了。”凤云夕笑笑。
“你?”南宫文瀚愣了愣。
“嗯,这些东西我不缺,却对莲儿比较合适,不管去哪儿,莲儿都是公主,这些东西都少不了的。”凤云夕笑笑。
“一件你喜欢的都没有?”南宫文瀚想了想问。
“这些啊,我平时都不怎么用,我一般就用个银簪扎住头发就好了。”凤云夕摇头,这些琳琅满目的饰品,凤云夕是真的不会戴的,最多就是卖了换钱,那就太可惜了,这些漂亮的首饰应该放在珍惜他们的主人手里。
南宫文瀚点头,“那我就替莲儿谢谢你了。”
凤云夕摇头,“不用谢,对了,如果你真心疼你这个妹妹,就记得啊,如果有一天,她遇到自己真心喜爱的人,你就成全他们吧。”
“这话什么意思?”南宫文瀚皱眉,“莲儿是我的亲妹妹,什么样的尊贵她不值得?”
凤云夕笑笑,“只要不把她当做牺牲品就好了。”
南宫文瀚不说话了,是啊,历届的公主,又有几个可以善终的呢?不是远嫁和亲,就是替皇上笼络朝臣,哪有几个可以得到自己真心的幸福呢?
凤云夕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袖子里将刚才用过的手帕拿出来,“这个,送给你了,留个念想吧。”
南宫文瀚仔细看了看惊讶的问,“你的贴身手帕,给我?”
“是的,送给你了,将来也许对你有用。”凤云夕点头。
“可是?”南宫文瀚想说话,但是还是什么都没说。
凤云夕点头,“走吧,带我去看看皇后娘娘,我受皇上的托付,去为皇后娘娘诊治。”
南宫文瀚只好先将手帕放到怀里然后慢慢的领着凤云夕去未央宫。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背影越拉越长,在皇宫的夕阳下竟然显得那么落寞。是啊,郎有情、妾无意,只能相忘于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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