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夕抬头观瞧,这抉玉佩只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温润,上有双龙盘旋争大日之雕刻,而那枚太阳突出少许,上点红漆,轻轻的抚摸上去,会发现那太阳竟然不是红漆点上颜色,而是古玉本身那一处便是红色,剔透晶莹,很是漂亮。
凤云夕点点头心内腹诽,“怪不得皇上对这块玉佩这么看中,确实不是俗物。”
容贵妃笑着说,“皇上这块玉佩真的不同凡响。”
皇上很高兴的接受了众人的奉承,脸上的喜色更加明显了。
凤云夕笑着问,“敢问陛下,第三关考什么?”
皇上笑笑,“第三关自始至终就没人参加过,所以虽然说有第三关,但是却从来没人参加。”
凤云夕想了想问,“那陛下,民女再做什么可以名扬凡人谷?”
皇上想了想说,“本来你救醒了朕的爱妃,朕应该重重的奖赏你,但是为了公平起见,朕还是出一道题,你来个实至名归,可好?”
凤云夕赶紧答应,垂手而立,恭敬的等待着皇上的吩咐。
皇上看了看凤云夕,只见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
再听凤云夕的声音,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向她细望了几眼,见她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人品。
“丫头,你今年多大了?”皇上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民女今年十六岁了。”凤云夕实话实说。
“才十六岁就医术如此精湛了,你师从何人啊?”皇上想了想又问。
“家父亲传,凤家祖传。”凤云夕想了想又说了实话。
“那你觉得学医最重要的是什么?”皇上想了想才问。
凤云夕愣了一下没有说话,这个问题,前世组织也有人问过她,风七也问过他这个问题,自己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皇上笑笑,“怎么?没法回答我?”
凤云夕想了想问,“启禀皇上,不是没法回答您,是我不知道正确的答案。”
“哦?此话怎讲?”皇上饶有兴趣的问。
凤云夕笑笑,“如果不是皇上您问我,那我可以说匡扶正义,治病救人。”
“那为什么朕问你,你就不能这么回答了呢?”皇上笑着问。
“因为您是天之骄子,民女跟您说这些都没有用。”凤云夕坦然的一笑。
“哦?为什么?朕也希望你可以这么回答朕。”皇上笑着说。
“如果是这样的答案,皇上就不必问我了。”凤云夕话里有话的说。
“那你觉得朕为什么这么问你?”皇上严肃了起来。
“民女虽然不是凡人谷的人,但是民女知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君有命臣不得不从。”凤云夕笑了笑说。
皇上脸色变了变,瞬间又变了回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凤云夕,眼神里充满了玩味。
南宫文瀚紧张的看着自己的父皇,是的,虽然现在自己已经是太子了,但是父皇这次明显有其他的意图,凤云夕可能有危险了,不过,这个丫头还真是淡定,几句话就将父皇的意图说了个明明白白。
南宫文瀚偷瞧皇上,只见他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
容贵妃皱皱眉头,自己昏迷的这十二年,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还是知道一些的,皇上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皇上了,当年你的皇上还是个青涩的少年,现在的他已经是权谋的高手了,他现在谋凤云夕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肯定是在谋。
容贵妃很担心的看着凤云夕,心里默默的念叨,“丫头,一定要小心啊,皇上不是那么简单的。”
凤云夕抬头正好接受到了容贵妃和南宫文瀚担忧的目光,凤云夕笑笑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目光。
“那这样吧,我有位朝廷肱股之臣,生了重病,你要是能救好他,我就让你名传凡人谷。”皇上最终下定决心。
凤云夕笑笑,“民女遵旨。”
皇上眸光闪了闪,没有人看明白里面的含义。
一个穿宫太监将凤云夕领出了皇宫,向着丞相家走去,一路上小太监恭敬的跟凤云夕小声的聊天,凤云夕将丞相的情况弄清了一部分,大约是在十年前,丞相突然之间晕厥了,从那以后就跟容贵妃差不多,跟活死人一样躺了十多年,如今凤云夕就醒了容贵妃,皇上就想让她也救活秦丞相。
凤云夕到了丞相府,由小太监陪着走下了马车,只见金顶石壁,绘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偶尔燃烧着几朵艳红色的火焰。
进了大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台矶之上,站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
园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戏台、玉玲珑等古代园林的杰作,都使我留恋往返。特别是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更令人感动不已。
一路由穿宫太监引领着,凤云夕来到了秦丞相的内室,只见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地柱子,四周地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地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地绽放,青色地纱帘随风而漾,刹青痕站在这高达十米地建筑里,就像如果不是杀手特有地镇定,它早就晕过去了,脑海中一直浮现二个字奢华。
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那绣工在当时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床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张特别高,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象牙脚凳。至少有四盏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房间正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
凤云夕笑笑,真是人家富贵人家啊。
林夫人迅速迎了出来,“神医,请,神医。”
凤云夕笑笑,“夫人客气,前方带路。”
林夫人一边给凤云夕描述林丞相的病情,一边给凤云夕打起帘子请凤云夕上前讲话。
凤云夕先给秦丞相号了脉,然后她皱了皱眉头,看脉象好似没有什么病,但是却又给人一种命不久远的感觉,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他跟容贵妃还是不一样的,容贵妃是中了活死人的毒,但是他并没有中毒。
“怎么样?神医?”林夫人紧张的问。
凤云夕笑笑,“没事,夫人,别担心,我能救好林丞相。”
林夫人立刻转悲为喜,“真的吗?老爷有救了?”
凤云夕笑笑,“有救是有救,不过夫人,请您先回避下,我想仔细为丞相确诊下。”
“好,好,好。”林夫人一连答应了三遍,是的,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凤云夕愿意救自己的夫君就好了,医术嘛,总有些不能传授给别人的东西,所以,凤云夕让自己回避,自己就赶紧的回避,没有一丝的犹豫,现在凤云夕是救活自己夫君的唯一希望了,只要能救活夫君,做什么自己都愿意。
凤云夕笑笑,目送林夫人走远,然后对领着她来的穿宫太监说,“劳烦这位公公也在外面稍后。”
那小太监立刻听话的走了出去,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等众人都离开了,凤云夕仔细的又给林丞相号了脉,看他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种情况,可是弄来弄去,凤云夕也没有发现林丞相的病因到底是什么。
凤云夕想了想先拿出了七十二银针,是的,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凤家的神医宝典里有一项应对的测试,那就是先扎针,因为这种情况的唯一解释就是林丞相在装病,只要自己给他扎几针,只要林丞相稍微有点儿动作,她就能发现,如果林丞相没有任何动作,那么就说明是凤云夕自己学艺不精。
凤云夕拿出七十二银针,往几个大穴位里面使劲儿的刺了过去,如果林丞相是装病,那么他肯定装不下去的,如果他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那么凤云夕就要继续想其他的办法。
结果,不出所料,林丞相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凤云夕笑笑,“看样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医术是无止境的啊,我需要许的东西还很多呢。”
说罢她收拾起了七十二银针,然后开始用验尸的标准去给林丞相做了检验,希望能有所发现,可是奇怪的是,凤云夕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凤云夕这下可奇怪了,这是什么情况呢,如果不是中毒,又不是生病,身上也没有外伤,到底是什么让秦丞相变成了现在这个状态?
凤云夕无计可施,只好坐在林丞相旁边的位置上直愣愣额看着林丞相,希望能够得到一点儿提示,或者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他穿一身惨绿罗衣,浓密的黑发被金冠束住,高昂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薄唇性感而红润,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藏着一双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美丽大眼睛。
凤云夕突然愣了一下,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凤云夕的脑子里经过,那就是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想到这里,凤云夕的冷汗都流了下来,不,她不是走来这里的,也不是坐马车来这里的,她是被强行弄来这里的,是谁弄得,怎么弄的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在经历一个跟真实世界一样的世界,只是有一点儿不同,那就是这里没有龙夜离。
那么,如果真的跟她的推测一样,林丞相没有中毒,没有生病,没有外伤,那会不会林丞相跟自己一样,也是被强迫弄来这里的,或者说林丞相跟自己一样,也是需要正魂的对象?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凤云夕的脸都白了,这太可怕了,如果,如果有一个系统,将所有穿越重生的人都放在一起,让他们再活一世,公平的面对有两世甚至是有三世经验的对手,然后再看他们都活成什么样子,那,那,那真的让人背后发凉,实力害怕。
凤云夕踉踉跄跄的跑过去抓住了林丞相的手,她自己的手都开始冰凉起来,比林丞相的手还要凉,比他的气色还要差,林丞相是用人参等名贵药材吊着命,自然比现在备受惊讶的凤云夕气色要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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