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和苏翎从蓝府回来后也过了一些日子,听说温长玉被接进宫里以后便日日待在温长宁的忆香居里,足不出户的也不知在做什么。
长歌多多少少能猜到温长宁的心思,温长玉估计还不知道自己将要被送往西疆和亲,宫中人多口杂,温长宁为了保险起见自然不会叫温长玉到处乱跑。
至于蓝芯儿,估计是在蓝府被蓝老将军狠狠的教训了一顿,隔天一大早便来了孟府规规矩矩的给苏翎和长歌道歉,瞧着她不情不愿满是委屈的模样,长歌倒也没放在心上,只要让世人知道蓝府向孟府低头了便好。
蓝府的风波算是过去了,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苏衍和长歌的婚礼了。
这些日子长歌便一直待在院子里窝着,就连苏衍都因为被孟老将军揪着骂了顿,也没在日日的往长歌这跑,府上喜庆的气氛也越来越浓烈,长歌这才觉得有些紧张。
就连真正到了成婚的日子,长歌整个人还没缓过神来,也不知心底究竟是紧张还是期待,又或是两种情绪参杂在一起,日子这么晃晃悠悠地过着,终是到了成亲当天。
三位舅母一早便带着苏翎到了长歌的院子将长歌从床上拉了起来,下人更是一拥而上的替长歌梳妆打扮,长歌本就因为紧张睡的不安,这一下倒是一丝睡衣都没有了。
苏翎也是刚经历过成亲的女子,瞧着长歌这幅模样心中更是觉得有趣,一面替长歌打点着要带的配饰,一面笑道“你瞧,当时我成亲的时候你还嘲笑我来着,如今可不就轮到你了。”
长歌此时也只能任由苏翎打趣自己,坐在梳妆台前动都不敢动。女子在成亲之时,一般都会找有福的老人来替自己梳发髻,长歌原以为会请一位有官品的夫人来替自己梳发髻,可没想到竟然是镇国公夫人也是亲自来了,有镇国公夫人在,长歌自然不敢胡闹。
镇国公夫人随是年迈,梳发髻倒是还难不倒她,不一会儿便疆长歌的头发盘好,朝着一旁的苏翎招了招手,笑道“待嫁去了镇国公府,若是苏衍那臭小子待你不好,你便会来告诉外祖父和外祖母,叫我们去收拾他,千万莫要委屈了自己。”
苏翎眼底带着笑,连忙将准备好的发饰递给了镇国公夫人,笑着说道“我皇叔恨不得把歌儿宠上天了,哪里舍得待她不好,祖母便放心吧,若是皇叔真的欺负歌儿了,我可第一个不同意的。”
长歌掩面笑着,又怕笑出眼泪弄花了妆,只能强忍着,回道“外祖母可别听翎儿的,这丫头在苏衍面前乖的和小兔子一样,哪里还有平时的威风劲儿。”
苏翎面上一红,想着自己在苏衍面前确实没有什么底气,可还是想逞能,只是语气都弱了几分,嘟囔道“我那是让这皇叔不和他计较…”
镇国公夫人也被苏翎的反应逗笑了,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继续手上的活儿将发饰戴在了长歌的头上。
沉甸甸的发饰压在长歌的头上,久了便觉得脖子酸酸的,长歌下意识伸手揉了揉脖子,眉头微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嘟囔道“好沉啊。”
镇国公夫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将手中的发簪插入了长歌的发间,缓缓道“日后说不定要带着更沉的。”
长歌心底一沉,透过铜镜细细打量着镇国公夫人的表情,但却瞧不出什么破绽。镇国公夫人也是继续着手头的动作,直到最后一个发饰也固定好了厚,才缓缓的走到长歌的面前,牵起了长歌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感叹道“苏衍那臭小子也是外祖母我看着长大的,把你托付给他我们也放心,日后你们二人便相互扶持好好走下去。”
长歌的鼻尖一酸,眼前的视线都模糊了起来,紧紧回握住镇国公夫人的手,点点头应了下来。
镇国公夫人老了,连她的手上都布满了皱纹,可握着长歌的手,却是那么的温暖,像是夜里的烛光,一点点渗入了长歌的心间。
“如今中洲的局势不稳,你嫁入镇国公府,就相当于站在了风口浪尖上。外祖母知道你这丫头是个有主见的,可也要考虑好自己的安慰,就算真的惹出了什么天大的事也莫要担心,你身后终是还有镇国公府在呢。”镇国公夫人缓缓的说着,带着和蔼的笑,伸手拂过长歌的眼角,将长歌的眼泪拭去后笑道“苏衍那臭小子,外祖母便也交给你了。外祖母看得出,他待你是真心的。”
“我知道,外祖母您放心,我和苏衍一定都会好好的。”长歌的语气带着几分哽咽,努力控制着情绪,不想在镇国公夫人面前哭出来。
“祖母,你再这么说下去歌儿就要哭出来了,这新娘子还没过门就哭花了妆可怎么好?”苏翎原本瞧着长歌和镇国公夫人的模样,自己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可还是努力挤出了笑容,笑着说道“这会儿还有时间,歌儿快吃些东西垫垫肚子,这一天成亲下来可累人了。”
长歌吸了吸鼻子,收住了眼泪后朝着苏翎笑了笑,打趣道“能在大婚之日还惦记着吃的,估计也就只有翎儿了。”
苏翎看着长歌的情绪平复了许多,才松了口气,笑着和长歌打趣了几句迎亲的队伍便来了。
孟逸恒四人一早就商量好了,苏衍迎亲的队伍以来便将他们堵在了门口,这文也好武也罢,什么刁钻的难题都给苏衍摆了出来。
“苏衍,可别说我们兄弟几个难为你。歌儿可是我们镇国公府的宝贝疙瘩,如今嫁给了你,自然不能让你轻轻松松的就娶她进府。”孟逸恒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四个兄弟里就他是成了亲的,自然也不怕日后成亲会被苏衍报复,此时正得意洋洋的看着门外的苏衍,眼底止不住的笑意。
苏衍一身红色的嫁衣,衣着打扮都一改从前的风格,可身上有多了种说不出的气势,整个人似乎都温柔了几分,就连面上的表情都柔和了几分。
苏衍听着孟逸恒的话,觉得孟逸恒说的也有道理,接过孟逸恒准备的题目细细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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