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玉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公公就将圣旨塞到了温长玉的手上,也不顾温长玉的反应,便朝下人挥了挥手,几个侍卫就上前带走了温长玉。
‘温长宁求来的圣旨?温长宁救了我?’温长玉心中暗暗想着,像是死里逃生一般,心底松了口气,整个人都站不稳了。
温长玉心底一直觉得温长宁是个蠢钝的,这么多年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却不自知,可如今竟是温长宁救了自己。
‘还好,好好温长宁那个蠢的还有些用处!’温长玉心底庆幸着,面上终于带来丝笑容,任由侍卫架着自己向前走着,还不忘回头得意的瞧了一眼身后的长歌。
长歌瞧着那些侍卫的架势,不像是接公主,倒像是押送犯人。眉头微微蹙着,将目光落在了王公公身上。
王公公连忙堆上了笑,上前朝着长歌行了礼后解释道“温大人,温二姑娘从今日起就要接到宫里学习礼数,这是皇上的旨意。”
“皇上的旨意?”长歌盯着温长玉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道“既然是皇上的旨意,微臣便不多问了。只是这蓝府终是难辞其咎。”
王公公听着长歌不打算追究温长玉的事,心底暗暗松了口气,笑着应道“老奴明白,摄政王殿下来就是为了处理蓝府的事,皇上说此事由摄政王殿下处理便好。”
长歌笑着点了点头,又和王公公闲聊了几句才送王公公离开。
待王公公离开后,蓝府也连忙送走了原先请来府里的贵女们,长歌苏翎和苏衍也被下人请到了正厅。
等了好一会儿蓝老将军才慢悠悠的出来,长歌知道蓝老将军是故意的,便也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面上的笑容已经完全褪去。
“今日之事是我蓝府不周,也是温长玉那丫头鬼迷心窍,竟以此歹毒的计谋陷害公主殿下!”蓝老将军一上来就把蓝府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手掌一挥,便有几个下人抬上来了一件件珠宝,摆在了苏翎的面前,只听蓝老将军缓缓道“老臣知道公主瞧不上这些,但这也是老臣的一片心意,还望公主收下。”
“蓝老将军可是老糊涂了?”长歌扬眉,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抬头盯着蓝老将军,笑道“那下了药的酸梅汤可是蓝芯儿亲手递给苏翎的,蓝老将军这是要故意包庇蓝芯儿?”
蓝老将军这才将目光落在长歌身上,浑浊的眼底带着丝光亮,盯着长歌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芯儿心思单纯,被温长玉利用了。从今日起我便将芯儿禁足三月,以做惩戒。”
“蓝芯儿就算关了禁足,我们又怎么知道她是否真的知错了?”长歌不依不饶,迎着蓝老将军的目光,缓缓道“倒不如叫蓝芯儿亲自登门道歉,不仅是对苏翎,还要对我道歉。蓝老将军莫要忘了蓝芯儿当众污蔑我的事。”
蓝老将军忽然便黑了脸,若是同意了,便相当于在孟府面前低头,蓝老将军和孟老将军斗了一辈子,自然不愿在孟老将军面前低头,厉色怒道“温大人如今得了圣恩,年轻气盛也是常有的事,可也莫要这般得寸进尺!”
长歌倒也不惧蓝老将军,依旧没有躲闪的看着蓝老将军,平静地说道“犯了错便要道歉,这是人之常情。蓝老将军这么包庇蓝芯儿,也不知,百官究竟该如何议论您了。”
蓝老将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长歌,浑浊眼底划过一丝杀意。可长歌却也不在意,面上带着笑平静地看着蓝老将军,二人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
苏衍本是在一旁看戏的,瞧着长歌与蓝老将军对峙的模样,只觉得越看越喜欢,瞧着气氛不对了,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缓缓道“歌儿说的有理,此事就算与蓝府无关,可却与蓝芯儿脱不了干系。蓝老将军识得大体,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听着苏衍的话,蓝老将军才掩住了眼底的杀意,缓缓点了点头道“老臣明白,明日芯儿便去孟府登门致歉。”
蓝老将军原先便有意笼络苏衍,所以才会叫温儒言想办法将女儿献给苏衍,可没想到温儒言竟然敢背叛蓝府,笼络苏衍的棋子就这么白白废了。
蓝老将军话费数年辛苦培养出的棋子,竟就这么成了废棋,蓝老将军心中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蓝老将军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在朝堂上沉浸这么多年,城府极深,自然也不会因为区区一个温儒言便乱了阵脚。
可温儒言倒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至少蓝老将军知道了苏衍自幼便在孟府长大,若是当时不顾一切的拉拢苏衍,说不定才会酿出大祸。
“时候不早了,本王便带着歌儿和翎儿先回孟府了,至于蓝府的事,本王相信蓝老将军可以处理好的。”苏衍说完,起身理了理衣袖,走到长歌的面前牵起了长歌的手,牵着长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
苏翎瞧着苏衍和长歌二人甜蜜恩爱的模样,不由地撇了撇嘴,连苏翎自己都嫌弃自己的存在破坏了二人的气氛,可还是乖乖的跟在二人的身后。
待三人上了马车,长歌才出声问道“为什么要把温长玉接到宫里?温长宁究竟在想什么?”
苏衍一路上都牵着长歌的手,就连上了马车都没松开,此时也是轻轻地环住长歌,握住长歌的手掌,缓缓道“西疆的使者前些日子已经到了宫里,面见了皇上,说是为了两国今后的友谊,想要迎娶一位和亲公主。”
苏翎本是安安静静地在马车上坐着,可在听到苏衍的话后脸色突然一变,皱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长歌察觉出了苏翎的异样,心中的好奇更浓了,缓缓道“翎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有些不舒服?”
“不是。”苏翎坐在一旁,垂着眼眸低声嘟囔着“我记得,西疆的皇上前些年才娶了永嘉公主,今年便又要迎娶新的公主和亲。我记着当年永嘉公主出嫁的时候我还去送了她,瞧着她坐在马车上一直哭,也不知如今她过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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