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儒言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叫自己冷静下来,将手握成拳狠狠的朝桌上砸了下去。
长歌瞧着温儒言恼羞成怒的模样倒是不怎么在意,迎着温儒言的目光继续开口道“父亲是不是以为,温长玉派刺客来杀我,只是闺中女儿家的小事,以为我把此事闹到了皇上面前是丢了温府的脸?”
“丢了温府的脸?”温儒言气极了,指着温长歌的手都在颤抖着,怒斥道“你也知道你做的事丢了温府的脸!?”
长歌的眼底带着不屑的神情,看着温儒言蠢钝竟是觉得有几分好笑,道“父亲难道不知,那些刺客招招式式可都是冲着摄政王去的,摄政王昨日被刺中毒箭,若非碰巧遇到了木神医,今日我温府上下满门都小命不保了!父亲被蓝符当成傻子,竟然还不自知!”
温儒言瞪大了眼,张了张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今日一早温长玉便到了温儒言的院子,哭着向温儒言道歉。说是她一时鬼迷心窍,派了刺客去刺杀温长歌,今日一早便在床头瞧见了她派去的刺客的头颅。知道自己竟是犯下了滔天大错,跑到温儒言面前希望求得温儒言的原谅。
温长玉终是被温儒言从小宠爱着的女儿,瞧着温儒言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温儒言也是心软了,本想着是闺中女儿家的小打小闹,可上了朝后才知道此事竟牵扯到了摄政王,温儒言自然也是被苏皇狠狠的骂了一顿。温儒言心中有怒气,自然便以为是温长歌借助摄政王的势力小题大作,才叫苏皇如此生气,根本不知摄政王受伤的事。
“父亲心疼二妹妹,歌儿可以理解。”温长歌的语气缓和了几分,抿了抿唇后又犹豫了几分,才开口道“可父亲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凑巧了吗?二妹妹偏偏选了歌儿和摄政王在一起的时候下手,那些刺客没有伤到我这个不会武功的小女子,反而伤到了武功高强的摄政王?”
温儒言这才想明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睁着眼看着长歌,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道“你的意思是……”
长歌点了点头,皱着眉,道“这恐怕是蓝符的手笔,就算如今失败了,也嫁祸到了温府的头上。”
“哐——”茶杯摔在地下的声音叫温博疆一愣,低头才瞧见自己手中的茶杯竟是摔在了地上,连忙起身想要擦干身上的茶水,才发现背后竟然已经被汗水打湿。
温儒言看着温博疆的反应,眼神暗淡了几分。
温博疆也是二夫人的子嗣,和蓝府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温儒言有这种反应长歌倒是不觉得奇怪,看着温博疆惊慌的模样,长歌眼底划过异样的色彩,开口道“博疆,这边是我叫你一同来的原因。”
温博疆愣了一下,面色有些奇怪的看向一旁的长歌和温儒言。方才二人的话他都听懂了,如今温博疆的身份可是三人里最尴尬的,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长歌叹了口气,抬眸认真的瞧着温博疆,缓缓开口道“博疆,你是温府的长子,这些事你迟早得明白,你是温府的人,不是蓝府,你明白吗。”
长歌的语气有几分冰冷,宛如一把利刃插入了温博疆的心间,温博疆咬了咬牙,抬头迎上长歌的目光,道“大姐姐的话,博疆明白。只是……”温博疆的语气添了几分犹豫,纠结了一会儿后才咬咬牙说道“只是二姐姐的事说不定只是被歹人利用,还望父亲能明查,莫要冤枉了二姐姐才好。”
听着温博疆的话,长歌也转头看向了温儒言,皱着眉头开口道“无论此事是不是二妹妹有意而为之,此事都和蓝府脱不了干系,父亲今后还是小心为妙。”
温儒言的眼神暗淡了几分,缓缓开口道“父亲明白,只是摄政王那边……”
长歌的语气缓和了几分,开口道“父亲放心,摄政王那边我已经劝住了,那颗人头的事应该是摄政王对蓝符的一个警告罢了,听说其他黑衣人的尸体都扔在了蓝符门口。”
温儒言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夸赞了长歌几句。
长歌看着自己的目的也达成了,便也懒得在温儒言身上浪费口舌,寻了个理由便离开了。
长歌对温儒言说的话真假参半,此事究竟是不是得到蓝老将军的默许长歌也不知道,可如今最重要的,是温儒言的态度。只要温儒言觉得这一切都是蓝府的手笔,那对长歌而言便是一件好事。
回了惊蛰阁后长歌只觉得整个人疲乏极了,刚想上床休息一会,便听见白蔓说温长宁来了。
长歌心中添了几分疑惑,可还是点了点头叫温长宁进来了。
温长宁这些日子倒是变了许多,比起从前的嚣张跋扈,这些日子的她倒是安静了许多,如今瞧着她的气质倒是和温长玉有几分相似。
“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了?”长歌说完,替温长宁倒了杯热茶递给了她,扬着眉看着面前的人儿心中也是有几分好奇。
温长宁眼底带着笑意,看着长歌道“听说温长玉今儿起床的时候,床头挂了个头颅,那滴下来的鲜血把她的床铺弄湿了大半。”温长宁说完,不由得掩面笑了起来。
“就为此事?”长歌扬了扬眉,细细得打量着面前得温长宁。长歌可不觉得温长宁会为了这点小事就亲自跑来一趟。
温长宁止住了笑,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开口道“今日一早,我瞧见蓝府养的鸽子飞到了温长玉的院子里,后来温长玉便跑到父亲那儿哭诉去了,我估摸着你遇刺的事和蓝府脱不了干系。”
长歌心中一惊,自己方才误导温儒言的话竟然成了真?
长歌虽是觉得有趣,但此事也没有叫她太过惊讶,心中慢慢思量着,手指一下下摩擦着茶杯的边缘,一直盯着窗外的景象,没有回温长宁的话。
温长宁自顾自的喝了会儿茶,也没有出声打扰长歌,过了好一会儿瞧着长歌又回过神喝了口茶水,才开口道“你屋子里倒是有股独特的香味,我记着你平日不爱用香的。”
“恩。”长歌的眼神暗了几分,似是无意的说道“皇上爱香,估计是我平日里在皇上身边呆久了,衣服上染了皇上用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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