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温长玉出事之后,整个府里的气氛都变了了不少,二夫人日日守在温长玉的床边半步都不舍得离开,四处寻医想要治好温长玉的脸。
长歌从白灵那听到这些消息,倒也没放在心上,这脸上的伤若是这么容易就能治好,倒也不用温长歌前些日子那么费心的做蛊虫了。
今日外面的天气很好,虽是六月天却带着微风,倒也不觉得闷热。长歌将自己前些日子特意做的香囊带着,一早便来到了温长玉的院子,只闻见院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屋子外也围了许多人,在院子里来来往往的忙碌着,就连老太太身边的绿冉都在屋子外面候着。
一旁的下人进去通报后,长歌便走到绿冉身边,带着笑问道“绿冉姑娘也来了,二妹妹的病情好转些了吗?”
绿冉瞧见来的人是长歌,连忙朝着长歌行了礼,面色却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二夫人虽是请了许多大夫来,可二小姐的脸伤的厉害……”
绿冉虽是没把话说全,但长歌也猜到了几分,心中虽是觉得愉快,可面上还是戴着一副担忧的模样,似乎在安慰自己一般喃喃道“二妹妹吉人自有天相,更何况父亲已经去请宫里的太医了,二妹妹的伤定回痊愈的。”
长歌又和绿冉闲聊了几句,这才缓缓进了温长玉的屋子。
一进屋子,长歌只觉得药草味更重了些。二夫人此时坐在窗边,微微闭着眼,一旁的下人在替她按着头。看着二夫人的气色也不好,想必这些日子为了温长玉的事也是操碎了心。
长歌蹙着眉,眼里满满都是担忧的瞧了眼床上的温长玉,又转身朝二夫人行了礼,声音放缓了些道“夫人金安。”
二夫人知道前几日在宫宴上时是长歌第一个跑到温长玉的身边,此时对长歌虽是不喜,却也没有刁难,点了点头便叫长歌起身了。
长歌起身,走到二夫人身边,接过下人的活亲自替二夫人揉了揉头,语气里也带着几分担忧,开口道“长歌知道夫人因为二妹妹的事而担忧,可是夫人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长歌说完,便将前些日子做好的香囊拿了出来,递给二夫人后柔声道“这香囊里是一些凝神静气的药草,听大夫说带在身边可以缓解头痛。”
二夫人的眉头微蹙,没有接下长歌手中的香囊,反而是看了眼一旁的一名大夫。那名大夫也明白二夫人的心思,上前接过香囊后将香囊打开细细的检查后,转身对二夫人说道“回禀夫人,这香囊里的药草确实具有凝神静气的效果,夫人这些日子为二小姐的事费神,佩戴这香囊确实有益。”
二夫人听了大夫这么说后,才接过了香囊随手放在了一边,随口道“你费心了。”
长歌心中思绪微动,温顺的站在二夫人身边,一边替她锤着肩膀,一边说着宽慰的话。
长歌在这香囊的药草里加了几滴狂躁蛊的血,蛊血融入药草之中,又被长歌悬挂于屋子里晾晒了几日,蛊血的味道已经闻不到了,可这蛊性却还留着。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致命的蛊虫,不过日日佩戴在身边会叫人觉得烦躁,更容易发怒罢了。
二夫人听着长歌的话,只觉得越来越烦闷。长歌瞧着二夫人面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眼光微转,开口道“歌儿听说,外父祖有一位交好的神医,只是这位神医常年游历在外很难见到。歌儿已经给外祖父递去书信,希望外祖父能联系到这位神医,替二妹妹治好脸上的伤。”
“神医?”二夫人一听长歌的这番话,忽然便打起了精神,连忙抓住长歌的手腕,细细问道“你说的这位神医,可是姓木?”
二夫人抓的紧,倒叫长歌冷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听说是姓木的。”
“好,好……好!”二夫人的眼里又燃起了希望,看着长歌的时候两眼都放着光,随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可是这木神医什么时候才能来?若是一直都联系不上,那玉儿的伤可怎么办?”
“夫人放心,外祖父说木神医再过三日就会到京城了。”
二夫人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后喃喃道“那便好……歌儿的脸能治好了就好。”
瞧着二夫人也无心与自己闲聊,长歌便找了个由头离开了。
长歌初到中洲,不知中洲的医术蛊术究竟发展成什么样子,也不知这京城里究竟有没有人能看出自己用的蛊术。
听小九说,这中洲医术最高的便是那位与祖父交好的木神医,所以长歌才拜托祖父替自己寻来这为神医,若是连他也察觉不出自己的蛊术,那今后在中洲做事倒是方便了不少。若是真的察觉出来了,以木神医与外祖父的交情,也会替自己隐瞒一二,总好过叫旁人发现温长玉中蛊的事实。
“白蔓,你去温长宁的院子走一趟,就说二夫人今日心情好,叫她去温长玉那儿走一趟。”
白蔓点头应了下来,便朝着温长宁的院子去了。
长歌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惊蛰阁,瞧着今日天气正好,便将药房里的药草拿出来晒晒。又搬了个凳子坐在树荫下,瞧着着院子里的景色也乐得清闲。
这些日子长歌在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草,如今倒是长出了许多新芽。阳光散落在花草上,时不时有蝴蝶在院子里飞舞,长歌瞧着只觉得惬意极了,坐在凳子上瞌上眼,还没入睡呢便听到白灵便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白灵小跑到长歌面前,递给长歌一个帖子,眼里满满都是笑意开口道“大小姐,柳府的小姐给您递了帖子,邀你明日去柳府小聚。”
“柳府……柳方雅?”长歌挑了挑眉,随手将帖子接过看了遍,蹙着眉坐在一旁思索了一会。
柳方雅心思紧密,不似寻常家的女子,长歌与柳方雅一起时虽然感觉不出柳方雅的敌意,可却总觉得她在暗暗观察着自己。说实话,长歌并不想和柳方雅深交。
想到这儿,长歌不免叹了口气,向白灵问道“柳方雅可还请了别的贵女?”
白灵摇了摇头,也是一副迷惑的表情道“听说只邀请了大小姐一人。”
听白灵这么说,长歌更觉得疑惑了。可如今自己什么头绪也没有,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这,长歌便将帖子放到了一旁,撑着脑袋闭着眼,轻哼着小曲,将这些思绪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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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心情好与我何干?怎就非得叫我去温长玉那儿走一趟?”
温长宁不满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小晴瞧着温长玉的模样,连忙将屋子里的窗户关好,瞧着温长玉坐在桌边一副赌气的模样心中也是无奈,看了眼身边的柏蔓,缓缓开口道“五小姐,二小姐是您的亲姐,若是您一直不去看她,只怕老爷和夫人知道了会责怪您。”
温长宁这些日子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窝着也不愿出门,气色也不似从前那么好,脸色微微泛白一副久病初愈的模样。
此时她坐在床上靠在一旁,头发也没有梳起就这么随意的散着,听着方才白蔓的话不由的冷笑一声,开口道“他们现在还有心情管我?他们现在一门心思的扑在温长玉身上,谁还会来管我的死活?”
白蔓皱了皱眉,瞧着温长宁如今似乎是铁了心不去温长玉那儿,心中思绪微动,缓缓开口道“五小姐,如今二小姐重病在床,这国相府里的嫡出小姐便只有您了。您就更得抓住这个时机,瞧见您身上的价值才对。”
小晴听了白蔓的话锋转了,细细打量了一下身边的白蔓,眨了眨眼上前给温长宁递了杯热茶,柔声道“小姐,您是小晴的主子,小晴也一直在为小姐着想。从前府里的人都向着二小姐,就是因为在老爷和夫人眼里二小姐更有价值。如今二小姐这副模样,若是小姐不争,待他日二小姐的病好了,小姐便又回到从前了。”小晴说到这,声音都颤抖了几分,吸了吸鼻子跪在温长玉的身边,开口道“小晴打从心眼里希望小姐今后能过得好,而不是成为二小姐的垫脚石。”
温长宁的指尖微颤,眼眶也红了一圈。将头偏向一旁,也不去看白蔓和小晴,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白蔓瞧着温长宁的模样也不敢轻易说话,屋子里的三人就这么僵持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温长宁闷闷的声音“我知道了,替我梳妆。”
小晴这才破涕为笑,连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点头应了下来。
白蔓瞧着温长宁应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超温长宁行了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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