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父亲,姐姐来信了,您快看看,快看看。”云水水是第一个见到那个送信的宫女的,佩儿是府里从小养到大的下人,云水水当然识得这是姐姐云阳身边的人。
大女儿来信了,齐薇兴致冲冲的凑到云司迹身边去看“阳儿写什么了,老爷快给我也看看。”
看过后,齐薇则皱了皱眉,道“给我们盘下了座院子?这是真的?要是不够大,或者又是什么犄角旮旯,我可不搬走。丞相府我们住的好好的,也够气派。搬到个小破院子里,让人家怎么瞧我。我好不容易才结识了几个富家夫人,难道还没热乎呢就要送走?”
云司迹则想了想,道“我们先去看看吧,总归是云阳的心意,若是夫人不满意,咱们就卖掉,换了银子正好咱们可以再加点,买一间气派的。”
云阳信上说的不只是换府苑,齐薇一个妇人家眼低,只能见到浅显的一层,云阳的信里信外透露着有想替自己求个一官半职的意思。自己现在住在表哥家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若是自己以后封了大官儿,自然得有自己的府苑才是。
不然到时候会个友人,来个贵客都要在丞相府接见吗,自然是不妥的,到时候自己经营好的官场关系,又叫南元之抢走了。
虽然地方有点偏僻,但齐薇见了后,真的有些震撼到,根本移不开眼,够大不说,还足够气派。
从里到外的装横都富丽堂皇,打眼儿看上去就知道是富贵人家才能享受的待遇。从外通道内饰的长廊,绵长无比,更是宽阔。
就是表哥的府上也没有这样奢华的牌面。正厅前的两座石狮子都是由金子做成的。
齐薇有些贪婪的摸着那座金光灿灿的金狮子,心里不由得震惊感慨,这得花多少钱才能制成啊。
本来以为丞相府已经够奢侈了,没想到大女儿给自己买的这府苑,比南府还有富裕,这么一比较南府也太小家子气了,连个富贵的颜色都没有。
看来官再大也比不过家里有一个得宠的娘娘好使,更断信云阳在宫里过的滋润极了,幸好她还算有良心,知道拿出银子补贴家里,倒也没白养她一回。
但殊不知,云阳怕父亲母亲嫌弃,特意命匠人将那两座石狮子外侧镀上一层金粉涂料,看起来奢华无比,一眼就抓住眼球。
实际上里边全是石头罢了,只是外观上看着像纯金的,说白了就是纸老虎而已,内行人一摸就能摸出来它是假的。
但父亲母亲不同,他们这辈子哪见过这么多的金子,所以云阳才想出这么一招来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其实父亲倒是好说话,就是母亲太过嫌贫爱富了,不下点功夫很难让母亲松口。
至于丞相府,自然是不会俗气到把金子银子摆到明处,丞相府外景硬物置备上统一才有的是琉璃,看着通透儿的很,价格也要比金子高处不知道几倍。
外人看着觉得素雅无比,但是内行人则是明白的很,这叫做低调的炫富。
“母亲,我要住这,咱们住这吧,我看这比丞相府瞧着还要气派,母亲咱们就住这吧,你看姐姐给咱们想的这么齐全,咱们怎么好拂了姐姐心意啊。”
云习摸了摸那座金狮子,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想了想,难得的和自己妹妹一条心,道“父亲,我们不如就住这吧。”
看到都没有什么异议,云司迹一拍板做了决定“好,那咱们就住这!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天就搬。”
齐薇一听,眼里冒着精光“好,老爷咱们今天就搬。省得再受那一家人的气,明天我就以女主人身份设宴席,把能请的夫人都请到,让她们都瞧瞧,咱们是阳城来的又如何,咱们过的不比她们风光多了。”
“我也要把能请的小姐都请来,我还要一间比南摇尧大两倍的院子,布置的也要比她更精致奢华,到时候领那群小姐妹都来看看有多气派。”
娘儿俩个想到明日扬眉吐气的样子就笑的合不拢嘴,恨不得全城的人都要知道她们家换了座气派的院子才好。
云习看着笑得有些失态的母亲和妹妹,沉思了一会道“母亲,明日你们设宴即是都请的女眷,那我与父亲便不留在府里了,正好我与父亲去市面上买些佣人,家具,再添置些。”
“男主人怎么能不在呢,到时候再请些达官贵人来,官员女眷分开设宴即可,反正咱们这么大的府,来多少人都能放得下。”
齐薇有些不满,儿子怎么总是在能好好展现一番的机会上掉链子。
“母亲,儿子不是这个意思。”云习耐着性子对齐薇和云司迹解释道“儿子是想着,父亲现在还未有实职,就这样宴请,明明是好心,待日后封了高官遭人妒嫉,被有心人拿出做事。说还没任职就摆这么大的排场。”
“传了出去对父亲影响不好,难免以后的官路受阻。”
云司迹有些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云习说得对。你明日就代我好好进一进这东道主之礼。一定得拿出女主人的架子气势来,别叫别人小看了去。”
“还是你们父子想的周道,对对对,你们出去置备置备,明日我和水水接待。要是银子不够,就写信给云阳,她在宫里不愁吃不愁喝,拿出个几百两银子来轻轻松松的,都是自己人,不要和她客气。”
云司迹又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咱们将她培养到现在,没少下银子。云阳是个孝顺的,自然会好说话。”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云习只盼着自己能早日出息,姐姐在宫里过的肯定也不容易,父亲母亲若是一直犹如吸血鬼一般,越是得了好处越是想要的更多,那姐姐可就真要被压榨干了。
生在云家,最开始云习明明以为是荣耀,是先辈创下的铿锵。现在却不知是喜还是哀,他一天一天见着这点荣光,被一点一点的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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