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段时间来后宫可算是相当的频繁了,好多没多少机会见着皇上的嫔妃,这些日子也都受了宠幸。
不知是谁发现的,是皇后娘娘帮她们多劝劝皇上。皇上对皇后娘娘的话也是言听计从,果真是来的勤了很多。因为夜陌不常来后宫,来了也多半是在戚嫔那里,所以后宫里的气氛一直还算是和谐。
但现在,渐渐的奇妙了起来,眼睛不再盯着皇上,而是盯着旁人宫里,生怕又冒出个得宠的戚嫔来。凤仪宫里也算是络绎不绝的日日都有访客,不是没有道理。
皇后说的话,皇上是几乎都听的,若是讨得了皇后的开心,也能让皇后娘娘早在皇上面前帮自己多说说话,得宠的机会来的也多了些。
常常是这位小主前脚儿刚从凤仪宫里迈出来,后脚儿就碰着了另一个小主。江月卿这几天里日日来应付这些妹妹们,还真的是件难事儿。
祈妃同皇后娘娘一边修剪着花枝,一边道“也就晚上这阵子娘娘这凤仪宫里人能少些,臣妾平日里可是挤都挤不过来啊。”
江月卿叹了口气,道“可不是吗,一个个的不想着去讨好皇上,都上赶着来讨好本宫。幸好你不来跟着添乱。”
祈妃笑笑冲她说“那是妹妹们知道,她们没机会去讨好皇上啊,还是讨好娘娘更容易些。臣妾也想来讨好讨好娘娘,只不过臣妾总不能和妹妹们抢机会你说不是。”
“你倒是个懂事的,你什么时候想见皇上,随时就去见了,哪里还用在宫里盼着。”
“皇上政务繁忙,臣妾哪能常去打扰,皇上什么时候想着臣妾,皇上就来了。臣妾在宫里候着就成了。”
“若是人人能像你这般看得开,本宫也不必这样忙碌应付了。”
祈妃想起什么一般,突然间笑的有些冷清“那是因为妹妹们都不似臣妾,等她们也在宫中待过三年之久后,就晓得了。”
不是祈妃不喜欢皇上,她也是个二八少女,在面对夜陌的时候,也会有心头悸动之时,她也争过宠,也斗过。但祈妃不是傻子,时间长了,她看得出来,皇上的心思,全只在娘娘一人身上而已。
皇后娘娘从来就没同任何一个人斗过,她就安安静静的在那待着,皇上就不会多看旁人一眼,祈妃也知道,斗是没有用的,只要皇后娘娘在一天,她就不可能得到皇上一刻。
皇后娘娘是个极好的人,待她也是好的,祈妃不是恶人,她不会去对付这样一个皇后,皇后娘娘对皇上无意,她也没有理由去对付皇后,也没那个能耐。
新入宫的这些妹妹们啊,还是心气儿太盛,等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也就看淡了,夜陌待她们是温柔,但不是骨子里的温柔,不是对待皇后娘娘的温柔。相处久了,就会看出来了。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星云殿里的主子,闷闷不乐好几日了。皇上即使日日来看她,但总不能是在她这儿留宿的,戚嫔再得宠,也不可能阻止皇上上旁人宫里去。
“倒还不如不怀这孩子了,同皇上的关系好不容易才亲密起来,这阵子皇上又去同别人亲密了。”戚嫔整日里在宫里嘟嘟囔囔的就这么几句。
杏儿起初还提醒自己主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让皇上听去了,定得责罚她的。但戚幸七根本不放在心上,好像偏偏是想让皇上听到一般,杏儿也就悄悄的关好房门罢了,由着她在寝宫里胡乱说。
父亲最近写了家书,隐晦的提醒她了几句。戚幸七差点忘了,自己入宫来也是有事情要做的。趁着怀有身孕,她得想想办法,怎么去打探一下皇上的心思。
“有消息了吗。”
“回禀皇上,我与手下已经将上京城翻了个天,也没发现广安王的踪迹。据王府的管家说,王爷当日里说是去会见一名老友。但不知是何人,也不知是否是京城人士。”
“广安王多年离京,京城里识得他模样的人几乎没有,也难从街边小贩打探到什么消息。”
“皇上……您看这……普通人家我已都搜查过,但世家与其他大户府上,没皇上的命令我不敢轻举妄动。”
夜陌捏着眉心道“行了,朕知道了。这几天先盯紧荆州那边,也盯好荆州周边那些小国,只要有异样,马上命人封锁荆州边界。若是知府反抗,就先给他抓起来。”
“属下领命。”
“欸,左启,麻烦你过来一下。”邢云整天里就看准左启的位置,这会子,不知道又要作什么妖儿。
左启明知道没好事,戚达不是让他去树上摘果子;就是让他去河里头摸鱼,但他每次还是听话的乖乖过去,真是上辈子欠了这祖宗的。
“你又有何事。”
“过来坐。倒也没什么事,就是在府里待得久了,有些无聊。反正我看你平日里也没事做,那就过来陪我聊会儿天吧。”
左启掀起衣角,一边在他旁边坐下,一边道“你怎么知道我平日里没事做,我可比你想的要忙的多。”
“嗯?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何事要忙的,要是说王上忙,我倒是相信。但你同我一般,也就是个打下手的,有什么可忙的。”
左启轻蔑的笑笑,显然是有些瞧不起他“打下手的也要分主次呢。我和你可不同,你做的那是不动脑子的事情。”
“嗯。是啊,我自己也晓得的。我做的虽是送命的事,但是对王上来说却是微不足道的事。我不会武功,没有计谋,除了靠出卖我这张皮囊,一点别的本事都没有。”
“说起来,我与王上真正相处的时间,都没有与你长久呢。从小我的家人对我,就没有一丝温暖可言,除了我五姐和娘真心待我,但我娘已经走了,五姐现在也很可能随我娘去了……”
“不管你相信与否,我拿你也已经当做亲人了,可能你觉得我对亲情的定义太过草率了吧,但谁叫我从小对亲人、温暖的定义就模糊的很呢。”
邢云坐在草坪里,抬着头望着天,星辰落入他的眼中,异常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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