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儿见南摇尧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立即再三向她解释“小姐,你怎得还笑的这样欢,盈儿真没骗您。这可都是盈儿亲眼所见,小姐您就上点儿心吧,那虎皮膏药果真不是什么好人。“
“怎会不信你呢,我只是觉得有趣罢了。真没想到迟茹儿会是我见过第一个两面三刀的人啊。”
人群都散去了好一阵儿,沁水湖旁迟宁儿还是没有缓过神来。抓着迟茹儿的手,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长姐,长姐,陈伯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长姐,他不是愿娶我的吗,方才那人不是陈珏对不对,那么绝情定不是他对不对。”
看着迟宁儿已经有些神志不轻,倒不知道是真的伤心过度了,还是覃纤的迷药的副作用了。
陈珏的披风就挂在她身上,独特地气味一直充斥着她的鼻息,仿佛自己身体里有头凶猛的野兽在不断的撕扯着。
迟宁儿一边哭嚎着,一边拉扯着自己本就有些凌乱的衣襟“好热,我真的好热……”
比起被迷药冲昏了头脑的迟宁儿来说,迟茹儿身上的体温要相对来说凉快多了。
迟宁儿只觉得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重叠,奇怪,迟茹儿什么时候生的像男子一般的俊朗了。鬼迷心窍的就攥住迟茹儿的手,朝着自己的胸口里伸去。
凉意和令人欲罢不能的酥麻感瞬间一同袭来,迟宁儿竟然想拥有更多,欲火瞬间被点燃。
迟茹儿则是脸色一变,猛然的抽出手来,冲着迟宁儿的脸就狠狠的扇去。
这一巴掌,带着怒意与不堪,着实是猛了足足的劲儿。痛意袭来,迟宁儿觉得脑子顿时嗡嗡作响。
小菊见迟宁儿这副模样,也有些大惊。顺势捧了些沁水湖的清水,朝着她的脸上洒去。迟宁儿这下子,终于是有些清醒了。
“你打我做什么?”
有些埋怨的问出口后,对上迟茹儿清冷不屑的眼神。迟宁儿这才恍然。忍着脑中炸裂般的痛意奋力的回想着方才的庄庄幕幕。
眼中的迷茫与疑惑瞬间被喷薄而出的怒意和羞愧所替代,也顾不得自己的衣衫不整,像只疯狗就朝着迟茹儿扑过去。
迟茹儿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死死的抓着头发不放,被一股大力撕扯着。自己的手腕儿定也被迟宁儿尖锐的指甲抓得划破了皮肤。
“迟茹儿,你这个贱货,你敢陷害我,你竟然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欺骗我。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么,你毁了我你也别想好活。我和你拼了!”
小菊立即冲到两人之间,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迟宁儿拉开,自己脸上也挂了彩。幸好小菊也是个做过粗使活计的丫鬟,力气能比迟宁儿大上些。
“你这个贱婢,竟然敢推我,给本小姐滚开。你有什么资格来插手。”
小菊一边心疼的帮着自己主子整理头发,一边愤怒的瞪着迟宁儿,迟宁儿的话也太过难听,她忍不住出言讥讽“奴婢的命再贱,奴婢也是清清白白的。但奈何三小姐再金贵,日后的姻缘只怕连贱婢也比不过吧。”
这话无疑就是火上浇油,好啊,连一个贱婢都敢嘲讽她,侮辱她了,她就算名声扫地也不能忍气吞声,何况她已经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那大家就同归于尽好了。迟茹儿一个嫡女的一生总归是比她的值钱,她也不亏。
看着迟宁儿决不罢休的模样,迟茹儿也有些怒了,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小菊,怒喝一声“你够了!迟宁儿。”
“你若还不嫌丢人现眼,那你就闹下去罢!用不用我去把人都叫来,让大家看看你这副疯狗模样!你慢慢闹!”
她还从未见迟茹儿这样的呵斥,竟也有些畏惧,硬是不敢再与她撕扯了。步子虽止住了,但她的嘴里却丝毫不饶人。
“我闹?我丢人?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凭什么是你好端端的站在这儿看我的笑话,今日本该得此下场的本应是你,是你迟茹儿!现在你是得意了,你高枕无忧了,那我呢?我一辈子都毁了!”
“你说错了,何来的拜我所赐,这一切不过都是你与你娘咎由自取罢了。心狠的也一直是你们。迟宁儿,念及我们之间的血缘,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是你执意要对我下狠手。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我是个还未说嫁的女子。”
“狗屁!这么多年,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也该换换我了。凭什么你一出生什么好东西都是你的,你的地位,你的机会,凭什么样样都比我强。我已经做够了庶子了,就算是抢来,也是我应得的!”
迟宁儿显然不听迟茹儿的说法,她已经执念太深,仍旧将这一切的过错都归结于她的长姐。好似她才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你太不可理喻了,覃纤终究是个姨娘,交不得你什么上台面的东西,本来你也能有比较美满的人生,只怪你娘毁了你。”
“你别妄想挑拨我和我娘的关系。你娘好,只会在男人面前唯唯诺诺的,怕这主母的身份对她也太重了,你别得意的太早,迟早会被我娘抢走。”
谈及正叶,迟茹儿有些变了脸色,沉下声音继续道“迟宁儿,我是想放你一条生路的,我母亲,就是你母亲,说话的时候,要斟酌斟酌。还有两月就及笄了,你也不小了。”
“哟呵,姐姐,听你这话,怎么你还想杀了我,你来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死了拖着你同归于尽也好,就怕你没那个胆子。”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身子都不知被多少外男见光了,果真是件羞耻的事情。”
“妹妹是觉得清白受辱,愧对家门,无颜活在这世上。因此想投河自尽,以死表决。也是有气节的很了,姐姐也很佩服你。”
迟茹儿边说,边慢慢走近迟宁儿,迟宁儿越听越觉得有些惧怕,一步一步的向后退,一点点的逼近湖边,她不会浮水。
“但是妹妹有决心,没有这胆量,怎么样,我们好歹也是姐妹一场,要不姐姐帮你一把,想必父亲知道了,也会欣慰一些。毕竟这是最好的方法,来磨平你那些龌龊事儿对家门的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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