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当凌潇然和言倾走至门口时,四个侍卫一起用剑鞘拦截,把前进的路完完全全堵死。
“你们不要命了,连凌贵君都敢拦。”非儿炸毛,挺着小小的身躯挡在凌潇然面前。
“没有陛下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入内!”
“本贵君有陛下亲赐令牌,都让开。”凌潇然将金牌举向了四个侍卫,四个侍卫见此立刻收剑伏地,凌潇然嘴角一勾,带着言倾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宗人府。
宗人府内,虽是牢狱之地,但比起天牢还是干净了许多,里面仅仅只有十多个狱卒看管,因为牢房大多都由重铁打造,被关押者都很难逃脱。
凌潇然一进来就开始闭气,这里的味道还是有的,快至夏天,都会有些食物等的腐臭味和这里人的一些汗臭味。
“参见凌贵君,贵君千岁。”一个狱卒看到一身华服的凌潇然一眼便认出了他,现在女皇独宠凌潇然一人,这一身贵气的男子不是凌潇然还能是谁,除了他又有谁能顺利进来这宗人府。
“陌郁安在哪,带我过去。”
“是。”
大概走过了三四个牢房后,狱卒指了指前面的牢房说道“郁王就在里面。”
言倾一听到陌郁安就在前面,身子微微一颤,手也不自觉地开始颤抖起来,鼻子更是微微发酸,呼吸也紧促了起来,颇为难安。
他不知道陌郁安见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见到自己,而自己见到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凌潇然也看出了言倾的紧张,轻轻按住了言倾的肩膀,言倾抬头便对上了凌潇然那坚定的眼神,渐渐地心也安了下来,脸上也重新挂上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待狱卒用钥匙打开了铁链,凌潇然先言倾一步踏进了牢房,只见陌郁安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披头盖面,目光一直定在墙上一个小小的窗口上,从那个窗口里微微射进来一缕暖暖的阳光,也是这间牢房中唯一一个可以看到光明的地方。
陌郁安听到牢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轻轻地转过头来,看到的便是凌潇然那张英俊的脸庞和他身后一个略显苍老的男子。
但是陌郁安的目光很快就从那个男子身上移开了,以为只是凌潇然身边的一个侍从,目光重新移回了凌潇然身上。
既然是邻国七皇子来访,陌郁安自然也会给足面子,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向着凌潇然抱了抱拳表示问候。
凌潇然不屑地一笑,抱起了双拳表示回应。
“不知七王爷驾到有何贵干?可是奉她的旨意来杀我?”
“带一个故人给你,不知郁王殿下可认得本王身后这位。”
此刻言倾已经是泪眼朦胧,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竟落得个如此下场,心中也是疼痛难忍,只记得自己被打入冷宫时陌郁安只有七岁,也不知她还记不记得她还有一个父亲。
“郁儿,你还记得我吗?”言倾带着哭腔说道,慢慢地靠近陌郁安,伸手颤抖地扶住了陌郁安的胳膊。
陌郁安皱着眉,看着眼前和自己十分相像的男子,他的眼,他的嘴都和自己一模一样。
陌郁安当然记得她有一个卑微的父亲,在她七岁时就被母皇给打入了冷宫,自此自己一直被别人嘲笑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特别是只小自己一岁的陌风浅,仗着她的父君是贵君,时不时地过来嘲笑自己……
言倾见陌郁安不说话,心也渐渐地凉了下来,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陌郁安能够认出他,认他是她的父亲。
“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怎么没有死在冷宫里……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给我丢脸,
为什么你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奴才,为什么陌冰夜她们的父亲一个比一个高贵,你在冷宫里无声无息的,我以为你早就死了!”
陌郁安狠狠地甩开了言倾的手,眼里也冒出了一颗颗巨大的泪珠,呼吸急促而颤抖。
其实陌郁安想要拿下皇位是因为她想改变从小到大都卑微的身份,她想让所有人都跪在自己脚下,她要让小时候嘲笑过她的人都消失在这个世上,特别是那个自大的陌风浅。
“对不起郁儿,是为父的错……”
“闭嘴!你没资格叫本王的名字,认清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无名无分的宫人。”
“陌郁安!他是你父亲,尊重长辈没人教过你吗?”凌潇然在一旁也有点看不下去,他没想到陌郁安是这样一个骄傲自大的人,居然敢直面指出言倾的无名无分。
而凌潇然的母亲也只是一个无名无分的宫人,陌郁安这么说岂不是在揭他凌潇然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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