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有些没想到云衣来跟她讲的不是课业重要的事情,也不是劝她不生气,而是笼络人心的技巧和必要性。
云衣自顾自望着天对她继续,“我小时候便特别喜欢看月亮,觉得月亮高贵美丽又不失神秘。我曾经想,若做女人,便该像月亮一样,有动人心魄的能力,它不输给太阳,却用得是润物细无声的法子,让人折服。你是要成为月亮的女人,你得比繁星更冷静,比太阳更温柔,才能让太阳与你同辉,让星子绕你左右。”
璃月停了好一会儿,缓缓走出车厢,和云衣并排坐着马车外面,看着天上。
皓月当空。
“孤独的人很可怕,但是我们明明可以有办法让自己不是孤身一人。”云衣摸着璃月的头,“不是吗?人心难测,却不都是难以猜度的坏,还会有好,那些困境中伸来的手,不会凭空出现,需要我们积攒。”
“我……下次控制一下,不发脾气了。”璃月望着月亮说。
忽然有香味传来,云衣下意识寻找,便见到应简远带了野味来了。他将猎来的雁子分给云衣和璃月,看两个姑娘吃得没什么吃相。
“果然没什么事情是吃东西不能解决的!”云衣感慨,问璃月,“是不是心情好很多了!”
璃月点点头,终于露出了可爱的笑容。小孩子的世界就该这样简简单单的,快乐不快乐,都是一阵风。云衣心里很欣慰,她虽然年幼遭遇如此,是坎坷,但是年幼也同样给了她比别人更强的适应力。
我们都知道越小的孩子,对环境的适应只会越快,那她便越有可能过得幸福,融入其中。
到达边境云州。高高的城防关口便在眼前,巍峨高耸,长城绵延伸展,气势磅礴。这里地势大开大合,是个易守难攻的关键点。
应简远出示手谕,示意开门,一众人马缓缓进入了城中,在这里再歇一晚,便要出关进入突厥的领地了。
应简远去安排接手各类事物,与城防守将对接边境军务,云衣百无聊赖的等着,直到一更天才再见到他。
云衣见他进门来便嘟起嘴,叉着胳膊,故意给他看,“有段时间见不到了,你还不抓紧回来多看我几眼。那些军务,之后有的是时间让你处理。”
应简远被云衣逗笑,走到她身前蹲在她面前,“说什么见不到的话,怪不吉利的。这次出门,有没有给自己算算?”
云衣摇头,“你不提我都要忘了,毕竟带着你一道行路,算卦的事情便没提上日程。”云衣被他提醒心里确实笑起来,应简远给她一种安定的力量,常常会让云衣忘记自己的机警。
“嗯,也是,不必费这个精神的好。”应简远站起身,拉云衣坐到桌边,“不过,倒是确有些事情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情?”云衣好奇。
“突厥此行虽然为的是和亲,但是他们内部对于求和的事情却并未统一意见。你需要多留心,他们若有异动你不要乱来,保护自己置身事外即可。我会安排人照顾你的安危。”
“很危险吗?”
“于你,不会。”应简远很肯定。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云衣感觉到什么。应简远的眼中有欣赏和肯定,他点头,“是。”
“你这卖关子……”云衣蹙眉起来。
“时机不到,告诉你,反而对你不好。等等看。”
“再等你就看不见我了!”
“也未必。”应简远抬头摸了摸云衣的头,突然起身打横抱起她,“一刻值千金,这时候用来谈政治太浪费了。”
云衣别过头去笑而不语。
应简远将云衣放在床上,搂着她在她耳边呢喃,“云衣,千难万险都有我在,你无需担忧。待我们回去京城,说不定便可以好好休息快乐一段时间了。”
云衣偏头离开他胸口想问他这话什么意思,可却被应简远忽然吻住,深情缱绻,云衣于是抛下所有问题,陷入了另一重好梦中。
第二日一早,在边境守备之地毕竟不能长久停留,何况队伍中不少突厥人。应简远早起已经改换了装束,虽然不是来打仗的,但是到了这里他依然改了一身日常战甲。云衣上下打量着,很满意的在他的盔甲上敲了敲,“这才像个武将,看起来勇猛无敌的。”
应简远有种在被自己夫人调戏的感觉,“没想到你喜欢这个口味,上次看我练剑也是,如今也是,我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多情公子故然好,但偶尔换换口味才有新鲜感嘛,你不懂,情趣!”
应简远抬手按住云衣的头,强吻了她一下,“你最近爱好这么广泛,我还真不想放你走了,免得出去乱花渐欲迷人眼的。”
“那你可留不住我,我也是皇命在身的人!你只能在这后方好好守着,祈祷我不会把你忘了了!”云衣挑衅,心情好得不得了,说着话往外走去。
应简远提起自己的佩剑,嘴角有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跟云衣一起走了出来。
队伍已经整理好,浩浩荡荡的人马,远远便能看见雀跃的都蓝达跟璃瑄手舞足蹈的聊天。
云衣凑过去,“在聊什么,看你这么兴奋?”
都蓝达见到云衣更来了兴致,“我们在说到了突厥,大汗要举办比武比赛来庆祝,到那时候我一显身手给你看!”
“比什么?”云衣不怎么心动的样子。
“骑马抢羊,骑马射箭,打马球……”都蓝达滔滔不绝。云衣在旁边冷淡问了一句,“有和马没关系的吗?”
都蓝达卡住,抬头想了一下,“额……”
“没意思。”云衣给了评价转头便要走。
“喂!看不起谁啊!”都蓝达不乐意了,仔细想,确实好玩的都和马有关……自己也有点凌乱。
璃瑄在旁边偷笑,佩服云衣一句话成功击败都蓝达的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