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秋才走,宫里的正式旨意便下来了。应简远领着妃羽裳等人一并来前院领旨,妃羽裳被册封一品侯妃,名正言顺,算是挂上号的吃官奉的人了,而且品级颇高。有宫中内监抬入各类封赏无数,何止黄金千两。
妃羽裳领了旨,那太监客气的拱手,“恭喜侯妃,此外,这里还有一物是皇后娘娘叮嘱奴才拿给您的。”
妃羽裳接过那木盒子,打开一看,正是那串紫玉的佛珠,露出笑颜,“多谢公公了。”妃羽裳示意小丫头给了太监封赏,开开心心又将那佛珠挽在了腕子上。
送走一行人,应简远揽住妃羽裳的纤腰,“不错啊,这么快爬到我头上去了。”
妃羽裳拿着圣旨晃了晃,“那不然,你给我行个礼?”
应简远劈手夺过圣旨,负手拿在身后,“在家从夫,侯妃可听过?”
“不曾听过。”妃羽裳回答的理直气壮,到让应简远一愣,笑了起来。
入夜,大桌菜肴摆下。应简远坐在妃羽裳对面,望着她眉眼弯弯,自顾自胡吃海塞中,不禁感慨,“你这是饿死鬼投胎吗?哪里对得起自己一品侯妃的身份。”
妃羽裳叼着鸡腿,嘟嘟囔囔,“你不知道,虽然璃瑄有关照,让我吃得不太差,但是监狱里好的能好到哪里,好久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吃相什么的,顾不得了。”
“他到底贵为九皇子,你就这样直呼其名的叫来叫去,当真不避讳?”
妃羽裳抬眼思考了一下,“那……我改改。”
应简远无奈,“你今日早些休息,明日,我们去见见他,倒要谢上一谢。”
妃羽裳忽然放下鸡腿,想到什么,“喂,我有两个事情想问问你!”
“何事?”
“第一,如秋拿到的那本书,是你安排的吗?”妃羽裳想到今天夏如秋的话,故而问他。
应简远沉默一下,最终点头,“不错。若书册由我呈上去,只怕皇上觉得我们动了手脚,不予采信。若是夏大人肯帮忙拿出,自然更有说服力。而若想让夏大人开口,夏小姐是个很重要的因素,故而,我稍稍设了一个局。”
妃羽裳沉下脸,“如秋这般肯帮忙,你不该算计她。”
“你可知道你牵连的事情何等风险,皇家丑闻,不是谁都会选择出面帮你。我虽设计将书册给她,却也是给了她选择的余地,她若得了书不肯相帮,我也不会相逼。”应简远坦诚计划。
“那孙大人药庐那里的事情?”妃羽裳警惕起来。
“此事与我无关,确实没想到宫里那位到先着急下了手,是我失算了。”应简远回答。
“这还差不多。”妃羽裳放下心,“不过,你是怎么搞到那么偏门的书籍。”
“从你提过丽嫔恐怕与六皇子有关时我就在查她,知道了她的一些过去。然后令人往西域一趟去寻访过一二。后来,你出了事,我便令人往西域再寻这方面的秘法,便找到了。”他讲得轻描淡写。
可是妃羽裳却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么短的时间里?你能从西域找到消息?”
应简远点头,“妃羽裳,若没有足够的消息源和人脉,你认为我如何能在京中安然立足?”
“你不会其实在京中势力很大吧?”妃羽裳好奇的凑过去。
应简远看着她油乎乎的小脸,却还是忍不住忽然拉住她吻了一下,“这是秘密。”
妃羽裳躲开,抬手用衣袖擦了擦他亲的地方,“不讲算了,哼。”妃羽裳这时算明白了,那第三张扑克牌的路人,应当是应简远无疑。
应简远看着她气鼓鼓,觉得有趣,却也不去上当,“第二件是什么事?”
“你和璃瑄,不对,你和九皇子什么关系?”
这一次应简远没有马上回答,他自顾自饮酒,许久才道,“你不若去问他。”
“有你我干嘛去问他?”
“呵,”应简远轻笑,望着远处花树,“想来没有你以前想的关系那么差吧。只是,多年不大联系了。”
一顿饭吃下来,妃羽裳摸着肚子心满意足,她兴奋开心的毫无困意,直至应简远不许她再疯下去,拉着她往合欢小院而去。
当推开合欢小院的小门,里面的景色忽然出现了极大的变化。妃羽裳惊在原地不能动弹。只见院中那颗高大的合欢树上挂满红色的丝线,垂坠如丝绦,上面坠着无数木牌、小灯笼、绢花和风铃,轻轻摇曳,满目漂亮的温暖海洋。
妃羽裳半天才回过神望了一眼安静的应简远,缓缓走入这片海洋。那些木牌中各有字迹,古往今来的深情的诗句恐怕都挂在了这里。那些字迹一看便知都是应简远的笔迹,风过看着整个院子似乎都在浮动,她转身望着应简远竟然一时失语。
应简远上去轻轻抱住她,“虽然不能还你一个七夕,但是我们还有许多个七夕可以一起走过,羽裳,我爱你。”
妃羽裳怔怔在那里,心跳快得不像样子,最终紧紧抱住他,眼中有了泪水,“应简远你太讨厌了,搞这些东西以为我就会原谅你吗?我不会的,我还要变本加厉的折磨你呢!”
应简远笑着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随时恭候。”
合欢树下,红丝绦中,多少浮华风景,都不如这一树深情缱绻来得动人心魄。风铃细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两个有情人抱在一起,默默拥吻,站在那儿,只希望这一瞬就是天长地久。
一夜缠绵悱恻。应简远抱着妃羽裳在怀中,似乎因太久没有享用过这具身体而变得异常不知满足,妃羽裳趴在他怀里抗议,应简远却不依。每到这种时候的应简远总霸道的一塌糊涂,妃羽裳只得勉强一次次承受着他的温柔折磨。
妃羽裳筋疲力尽,趴在床上抗议,“应简远,你给我停下来!”
应简远一脸你能奈我何的表情,压在她身上,“你打算怎样?”
妃羽裳四处寻觅一圈,最终将床头他当初退还给她的那个盛着她留言信筏的盒子举起来,“我敲晕你算了!”
应简远还没答话,妃羽裳却忽然觉得手中的分量不大对,分明比之前重了许多。强行翻身,她不顾应简远在她身后轻轻在亲吻她的肩背,抬手打开了那个盒子,却发现那里面不知何时放入了一块木牌。那牌子的装饰样子分明是当初月老庙里所卖的那种木牌。她将木牌反转过来,只见上面清晰的写着两个名字应简远、妃羽裳。那名字一笔一划看得出那种真诚和重视的味道,似乎将全部心意诉诸笔端,写下了全部的珍爱,诚心向神灵启告。
“这个……?”妃羽裳迟疑,心中有猜测,动了一动。
“七夕那天在月老庙求的。”应简远回答,“挂在那里也太招眼了,便拿了回来。何况,我心所属,当由我自己保护,并不需月老垂怜。”
“七夕你不是和李小姐去写的那牌子?我看见了的。”妃羽裳别过头视图看见他。
应简远将下巴抵在她肩窝,轻吻她的侧脸,“那个写的并无诚意。这个是我趁她不背认真写下的。”
妃羽裳失笑,“堂堂小侯爷,平日看起来这般严肃冷酷的人,居然也信这个。”
应简远闻言,忽然衔住她的耳垂,惹得妃羽裳轻呼。
妃羽裳求饶,“我错了我错了。”然后认真的将那木牌收入盒子中,转过身搂住应简远,终于觉得心中的结打开了,抱着他笑得清甜。
应简远好笑的敲了敲妃羽裳的脑袋,“你个丫头,这回肯过去了?”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事后设计的这些,毕竟你这么神通广大!”妃羽裳抬手揽住他的脖子嘴上不依不饶。
应简远吻住她,不与她纠缠,这一次妃羽裳认真的回应了这个吻,两个人心里都清楚,算是冰释前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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