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帝莘已经走远了,罗谦只能是悻悻然收回了元力。
“哎,千澈,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忘了,爹自小是怎么教育你的。感情最是误人,无论是谁,你都不能托付了真心。”罗谦满脸的很提不成钢。
他看得出,女儿这次是彻底陷进去了。
“爹,你不能杀帝莘,要杀,你也要杀那个叫做叶凌月的。那女人死了,帝莘才能死心。爹爹,明日的城主会晤,你一定要想法子除去那个废物城主。”
尽管被帝莘拒绝,可罗千澈却将一切的怨恨,都泄在了叶凌月的身上。
帝莘的那番话,就如魔咒般在她的脑中盘旋打转。
帝莘竟说她连那废物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看来明月说的没错,帝莘一定是被那丑女用了什么伎俩,迷得神志不清了。
只要有叶凌月在的一天,帝莘就不会放弃。
“也罢,谁让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放心,明日之后,她就不再是什么城主了。等到城主会晤结束后,我就把她交给你,任凭你处置。”
罗谦心疼女儿,又想起了帝莘早前的那一掌。
这小子,实力委实很强,如果有他和千澈一起继承水之城的城主之位,那将来水之城很可能可以摆脱新手城的称号,成为古九洲最强大的几大城池之一。
“女儿的终生幸福,就全靠爹爹了。”
罗千澈一想到,明日之后,就能挖下叶凌月的眼睛,得到帝莘,心情就不由愉悦了许多。
帝莘离开了院落后,回到了住处,叶凌月和挽云师姐都还没有回来。
今晚的事,帝莘并不打算告诉叶凌月。
但是他拒绝了罗谦,罗谦父女俩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帝莘眼下担心的事,对方到底会用什么卑劣的手段。
一阵心烦意乱,帝莘走到了院落里,炼了一套剑法。
夜凉如水,剑光如萤火般,在黑夜中熠熠生辉,帝莘练得满头大汗。
他停下了剑来,摸出了身上的那一颗妖元丹。
“若是真逼急了,也只能服下这颗丹药了。”
帝莘若有所思着,将那颗妖元丹又收了起来,等着叶凌月归来。
和帝莘分开后,叶凌月等人乘坐着水箭船,一路沿着运河河道前往水之城的城区。
夜晚的运河,和白日不同。
鲸人们被屠杀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了。
河岸两边,点缀着一朵朵的花灯,花灯上点着小巧的香蜡。
河岸两边,有一些男女恋人,正在沿途放花灯。
叶凌月等人这才知道,今日是水之城的一个特殊节日,水神节。
水神节的由来,还是和水之城的水神传说有关。
传说当年,水神就是在水神节那一日,在河岸边偶遇了罗家的先祖,两人互生了情愫,这才有了之后的城主府的水神血脉们。
叶凌月等人下船时,恰好有一名小商贩上前兜售花灯。
“姑娘买一朵水神花灯吧,点上可保家人身体安康,有情人终成眷属。就连我们城主府的城主大人,当年就是因为这花灯,和我们城主夫人喜结良缘的。”
小商贩展开了三寸不烂之舌,卖力游说着。
叶凌月含笑摇了摇头,她素来不信这些,于是和挽云师姐继续往前走。
“小哥,方才你说这花灯很灵验,我买一盏。”
见两岸都是男女恋人,看得秦小川眼热,他一听,跃跃欲试,就买了一盏花灯。
“我说秦师兄,人家都是情侣一对才放花灯,你一个人,还要学人家放花灯不成,要不我勉为其难,陪你放一放好了。”在旁的黄俊冲着秦小川挤眉弄眼着,得了秦小川一记白眼。
“谁说我是放姻缘花灯,我是求家人平安,大伙平安。”
秦小川嘀嘀咕咕着,他瞅准了一个空档,朝着河岸边走去,手中的花灯放入了水中。
花灯顺水而下,晃悠悠地漂出去了。
秦小川边想着心目中的那位女神,边暗自祈祷,今晚能够在城区里再遇到那名美丽的女舞者。
“小川师兄,快点跟上来。”黄俊的声音在身后催促着。
秦小川只得快步跑了上去。
精致的水神花灯,漂成了几十米,撞在了一艘画舫上。
画舫上,轻歌曼舞,却是个戏班子,正在弹唱练习。
一阵哗然的水声,一只手将那盏花灯捞了起来。
“主子,这水之城的民俗还挺有趣的,和我们那一点都不同。”一名戏班子的成员候在了一旁,和拿着花灯的那人说道。
“的确是挺有趣的,在船上带了一宿,我也腻了,你陪我下去走走。”
那人眉宇间独具风情,一双似笑非笑的水眸,凝视着叶凌月等人离开的身影,脚下移动,人已经到了河岸上,竟是没人看清那人是怎么上岸的,就如一阵春风过境,不过一会儿,人就已经混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叶凌月和挽云师姐走了一路,水之城是一座很完备的商业城市,这里猎妖者众多,商铺林立,加上恰好撞上了水神节,整条街道都是人。
叶凌月和挽云师姐没走几步,就被冲散开了。
为了防止和众人走散,她只得慢下了脚步,想要等众人赶上来。
这时,叶凌月留意到,前方有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站在了一名花灯商贩的身旁,正说着什么。
那小贩收了灵石后,颔称是,提起了笔来,在一盏花灯上写了什么,交给了那人。
那人接过了花灯,折身穿过了人群,沿着城区的偏僻处走去。
“怎么会是他?”
叶凌月纳闷着,她看了看身后,挽云师姐等人依旧不知所踪。
她想了想,走上前去,和那商贩询问了几句,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穿过了人群,追着那人的人影而去。
城区的热闹,很快就被抛在了身后。
那是一片寂静的河区,两岸种着一排排的窄叶芦苇在暗夜的风中摇曳生姿着,出了梭梭的响声。
那人到了河岸边,取出了那盏水灯。
水灯灯影幢幢,在黑漆漆的水上,一点点行远了,留下了条孤寂的水痕。
“出来吧。”
那人目视着水灯,忽然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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