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副其实,中央公园真的是整个桑海市的中央,中央公园里有一座比十层楼还要高的圭表,圭表随着阳光的照射,投下来的阴影正好落在几十米开外的十二生肖上,让人不看时钟也能知道时间。
中央公园建好后立刻成为桑海市的标志性地方,去过桑海市的人若是没到过中央公园打个卡拍个照,没有见到中央之中央的圭表,那就相当于没去过真正的桑海市,所以中央公园的名气比唐丰区的名气大多了。
以前的城市是以商业为中心建立起来的,比如圭表所在的位置就是那座被拆除的玻璃厂。现在大家可能对于一座玻璃厂会建在市中心感到不可思议,但是以前大家可不会这么想。
那时候经济完全没有现在这么多样化,大家了解的经纪就是实体经济,上班就是在工厂里劳动,一切都是具体的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像现在这种开在办公楼里,几个人就能弄个公司的行为那时候有一个不齿的名字叫‘皮包公司’。所以那时候的工厂都是开在市区里,大家上下班方便,政府也支持这种带动人民就业的实体经济。
随着时代的发展,一切都变样了,就像以前谁也不会想到唐丰区的玻璃厂将会被建成‘不务正业’的公园一样。
在拆除一些集体经济的建筑建造中央公园的时候,一座园子却在拆除中保留了下来,那个园子就是愿景园,原名谨园的司徒家老宅。
愿景园是在解放初期由司徒家捐赠的,连同园子一起捐赠的还有一批具有历史价值的文物,鉴于司徒家的贡献,司徒家的园子被当时接收的领导改名为‘愿景园’,并特批允许司徒家的人住在愿景园旁边的侧院中。
随着中央公园的建成,这座愿景园也成了中央公园的一部分,只不过不是对外开放的建筑。
司徒家因为被允许住在侧院里,所以那座侧院就成了司徒家的老宅子。后来随着司徒家人的搬离,这座侧院就由沈伯住下了。沈伯除了给司徒家看宅子外还充当了愿景园的看护人和联系人,逢年过节或者有人参观等活动,文化局的人都会联系沈伯。
虽然愿景园的历史意义不同凡响,但其实知道它来历和离世的人并不多,来中央公园的人也大都误以为这是某处私家财产,也都对此不甚了解。燕然虽然来桑海市三年多了,但是他对愿景园的存在毫不知情,就算他知道可能也和庄彻一样,根本不知道愿景园居然就是林夕家的老宅子。
从‘九州国际’大酒店去唐丰区的中央公园需要经过一条限速九十的快速路,然后转上一条横跨两区的高架桥。此刻的燕然正行驶在快速路上,导航上显示他很快就要到高架桥入口了。
“前方路口请靠左行驶进入主路,上桥”。导航里的声音提醒燕然,燕然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没车,打了左转灯然后变道。
就在他变道左侧车道,还有几十米就要驶入高架桥入口处的引桥时,一个老人突然从引桥下面的绿化带中走出来,看着是要横穿马路。他左手里拎着一个拾荒用的破烂蛇皮口袋,右手拿着刚捡到的矿泉水瓶,完全没有看路上有没有车子的打算。
燕然下意识的赶紧踩刹车,不过车子没有变慢的迹象。燕然把刹车踩到底,可是车子的时速没有降下一丝一毫,这是怎么回事?燕然手心立刻冒出冷汗,他意识到刹车失灵了。
车子以九十码的速度向前快速行驶,而老人拎着口袋要横穿马路。
在老人走到车道上的时候,燕然的车子距离老人只有几米的距离了。燕然知道一切都在他一念之间,撞上,老人会如丢在空中的矿泉水瓶一样,翻飞然后死亡;不撞,他要怎么让车停下里。
一切都来不及了,就算刹车好着他也无法在一米的距离内让时速九十码的车子停下来。
“不,我不能撞上去”,燕然咬紧牙关把车子向右打去,一辆后面来的车子立刻按响喇叭,燕然猛然把方向盘还原,那辆后方来车擦着燕然的反光镜险险驶过。
后视镜里的老人不见了踪迹,燕然闭眼松了口气。
在巡洋舰撞到高架桥桥墩的时候,燕然松开手。他知道自己躲不开,除了撞上去,自己别无选择。
……
燕然的哥哥燕辞来到医院的时候燕然还没有醒。
“查出什么问题了吗?”燕辞问庄彻。
“检查车子发现燕然的车子刹车油管有破损,刹车油漏光导致的刹车失灵”,庄彻说完转开目光不敢直视燕辞的眼睛。
燕辞这次来没有见任何人,关于燕然车祸的一切他全权委托给庄彻,让庄彻充当他的代言人。他不能出面而且他也不想把这件事公布出来,这也是他们父亲的意思。如果燕然出车祸的消息被公布出来,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一定会第一时间捕捉到燕然的身世。
虽然燕辞没有露面,但是他想知道的事都瞒不过他。燕辞在接到燕然出车祸的消息后立刻让人着手调查了车祸原因,在庄彻来之前,他已经拿到了那份庄彻口中一样的‘官方说明’,附着官方说明一起的还有一个质疑报告。
提供消息的人称燕然的车子存在刹车失灵的可能,但是刹车油管破损的说法实在难以让人接受。这和一个年轻人前一秒还好好的,活蹦乱跳生机勃勃,下一秒突然被医生检查出来说腿骨坏死一样让人怀疑。
燕辞看了报告,那是燕然当天的出行时间。
在燕然去‘九州国际’酒店的路上巡洋舰显然还是好好的,刹车没有出现问题,若是有刹车油管破损漏油的情况发生,那燕然去酒店的路上应该能感受到刹车的不灵敏问题。但是燕然显然没有发现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所以刹车油自然破损导致刹车油漏光的说法实在难以服众。
燕辞没有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庄彻,但是他从庄彻的表情上看出了庄彻也不相信那个官方调查结果。
“你觉得会是什么人想置燕然于死地?”燕辞舍去其中的分析直奔主题问庄彻。
庄彻抬眼,他没想到燕辞如此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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