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燕然回答,这个年轻的妈妈赶紧转过脸不去看燕然的脸。燕然似乎看到她正憋着笑意。
小男孩挣脱妈妈的胳膊,“妈妈你说谎。叔叔真的化妆了,我没乱说话,不信你看看”。小男孩一边说一边扯着他妈妈的手,让她看。
妈妈抬手遮住鼻子轻咳两声,燕然知道她是在掩饰着想笑的冲动。
燕然蹲下来对小男孩说,“叔叔的妆好看吗?”
“不好看,口红都画歪了,有点像小丑”,小男孩奶声奶气的承认,他妈妈在一旁再一次抬起手遮住口鼻,这一次,燕然看到她已经忍住笑忍得嘴都变了形。
燕然对着电梯壁仔细看了看,果然是歪了,还歪的不轻。
“给叔叔化妆的阿姨没经验,下次叔叔好好教教她”,燕然扯扯嘴角,不过看上去更像画了大嘴巴的小丑了,十分好笑,小男孩哈哈笑起来。
……
第二天一早,林夕就起床把随身的东西收拾好。她打算放学后就回望湖佳苑。
因为望湖佳苑和爱美尔家都有她的换洗衣物,所以林夕搬来搬去要带的东西其实很少,也就是带她喜欢的漱口杯还有她正在用的一套擦脸油,几样东西加在一起,一个正方形的小盒子就装得下,放在背包里还有多余的空间可以放当天的课本。
吃完早饭林夕跟艾美尔说晚上就不回来了,艾美尔一再嘱咐林夕要早睡,等周末她过去给她做好吃的。
林夕一一答应,乖巧的让艾美尔仿佛看到了两岁时那个萌萌的可爱女孩,总是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你是说,“好的,知道了。”
燕然的巡洋舰等在小区外面五十米的地方。林夕一早就给柳因风发了消息说今天她自己去学校,她还没跟大家说自己和燕然已经打算交往的消息。
“还要雪藏我多久?”林夕一上车燕然就凑过来,严肃的问林夕。
“昨晚到现在还不足十二个小时,谈不上很久吧,呵呵呵”,林夕还是在大白天这么近的面对燕然的脸,心脏实在有点受不了,砰砰的让她觉得血流加快导致了她的面红耳赤。
来往的上班族从车子边经过,林夕推开燕然,“周末,周末的时候你去我家吃饭,柳因风和艾姨都在”。
“好吧,我就默默的忍耐几天吧”,燕然满意的笑了然后送林夕去学校。
去学校的路上,林夕还是提起了燕然被停职的事,“听小米说你被停职了,很严重吗?”
“算不上”,燕然露出温柔一笑,“就是例行公事,调查清楚了我就回去了”。
燕然心底里知道了一个道理,就是恋爱中的男人嘴巴和脑子一样不可靠,不过他指的是庄彻而不是自己。他记得自己明明交代过庄彻不要把自己被停职的事告诉叶小米,因为叶小米知道了就等于林夕知道了,可是庄彻明明就是告诉了叶小米,而叶小米也毫无意外的把这件事告诉了林夕。不过念在庄彻的不遵守约定换来了林夕,燕然决定暂时对庄彻既往不咎。
林夕不知道燕然所说的事是什么事,但是看燕然轻松的样子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戚不染曾说过,行政机构就像是一个串联电路,一个元器件坏了整个电路都要拿出来检修。所以在林夕看来燕然显然就是那条有个元器件出问题的电路中的一员,等那个出问题的元器件被检查出来他就没事了。
例行公事罢了,听多了也就不见怪了。
林夕点点头,“那就好,只是让人白白担心了一番”。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她才不会去望湖佳苑,如果不去望湖佳苑她就不会那么巧的遇到燕然。
燕然转过头占了便宜般的翘起一侧嘴角邪笑道,“昨晚你已经被我盖章了,盖了章就没有回头路了”。
想起昨晚的事林夕不好意思的捂住脸。二十一年来的羞涩全被这个家伙看到了,林夕真想找块布把自己罩起来。
“多盖几次你就习惯了”,燕然一副欲犹未尽的模样让林夕更加羞涩起来。
……
今天上的是大课,公管系两个班在一起上。虽然是大四了,很多学生已经在外面开始了职业生涯,但是政治课却是能回来尽量回来的,而且政治课不仅考核期末成绩还把出勤率当做成绩的一部分,所以政治课是公管系最重要的课,也是出勤率最高的一门课。
一百二十个座位的大教室坐了九十多人,陶夭夭和叶小米也准时赶回来上课,和林夕坐在一起,戚不染来得早坐在第一排。第一排能听得清老师讲的课还能和老师互动,坐后面的就别想了,因为中间到后面基本都是来混学分的,要是有人站起来提问,那就是妥妥的扰乱大家啊,不是扰乱秩序是扰乱大家的思绪,因为后面的人基本都是人在心不在焉,你要是突然站起来跟好学生似得提问,那不是吓死个人嘛。
林夕面前摊着心理学的书,英文原著看上去密密麻麻的跟天书似得;陶夭夭带来了一份案例分析,正在比较其中所涉及的法律知识。叶小米空手来的,随后拿了陶夭夭一张纸放在面前,然后神游去了。
可能是学校也考虑到大家齐聚一堂上节课不容易,就索性人性化的把一周的四小节政治课放到一起上了。四小节课加上课间正好四个小时,一上午直接上完。
第二小节课下课后,教室突然开始议论起来。声音是从中间的一个学生那里传出来的,接着这个话题像是自带魔法一般的以这个学生为圆心向外扩张,一直到第一排,然后又如麦浪般的扩张到了心不在焉的后排。
对学校的大小见闻已经有了免疫力的陶夭夭居然也凑过头,看看隔壁女生在看的新闻图片,接着陶夭夭和别的女生一样脸上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叶小米捅捅林夕说,“你看夭夭自从留起长发之后变得跟普通女孩一样八卦了,看个明星新闻都能惊讶的跟她们一样,看来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啊”。
林夕笑了笑,不过她真的没见过陶夭夭对八卦新闻这么有兴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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