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凶星(1 / 1)

“王爷,以后这种小事还是让属下去做吧,苏小姐随时随地都会过来,瞧着您不在房里的次数多了,恐怕她会起疑。”

云戎把玩着腰间的虎牙,并没在意白湫的话,她的疑心早就刻在脸上了,现在才来担心已经晚了。

半晌,云戎道“你去查一下慧贵妃到底得了什么病。”

白湫疑惑的问“王爷怎么还关心起慧贵妃了?”

“并非关心,只是觉得她病的蹊跷,我担心此事与善儿有关。”

“六小姐?”白湫不懂,慧贵妃得病跟苏善儿能扯上什么关系,就算是传染也不该是苏善儿传染给她的,那六小姐如此的活蹦乱跳。

见她处处疑惑,云戎看了她一眼,虽没说话,白湫却知道他是觉得她话多了,“属下这就去查。”

走到门前,刚一拉开门,白湫脚步一顿,愕然的看着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苏善儿。

白湫怔了怔,“六小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来?”

苏善儿撩唇一笑,笑意不明,她提步迈进,“没瞧出来,你们本事还不小,连皇宫里的事都能说查就查。”

这话的意思是,她听见了他们的话。

白湫有些不安,回头看向自家王爷。

苏善儿走到云戎面前,一手撑着桌面,一手叉着腰,俯身凑近他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白湫一听,急道“六小姐……”

“国公府有国公府的规矩,我没跟你说话,你最好别插嘴。”苏善儿眼睛盯着云戎那张不动声色的脸,话却是对站在门口的白湫说的。

云戎淡淡的笑了笑,“善儿觉得我是何人?”

“云戎,但非大家知晓的那个云戎。”说罢,苏善儿寻了个凳子坐下,“慧贵妃的事你们不用查了,想知道什么问我就行了,你们家主子才刚回京,能安分就安分点吧。”

这话是何意?

白湫愣怔的站在门口。

云戎看了白湫一眼,“你先出去。”

“那皇宫那边……”

“罢了。”

“是。”

白湫出门,顺便把门给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云戎和直勾勾盯着他的苏善儿。

苏善儿瞧着他的脸色并非之前那般难看,“你这病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六儿瞧着我像是装病?”

“我又不是大夫,我瞧不出,不过你这病时好时坏,倒是新鲜。”

“我是怕自己总是病恹恹的,惹你厌烦。”

“少来。”苏善儿听都不想听他这废话,“我已经问过大门口的下人了,有人早上出门,中午回来,却跟我说是回府挑了一本书,怎么着,你这书是嵌在墙缝里了,要拆了房子才能拿出来?”

她居然专门去问,还真是对他上心,云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六儿何时变的这般关心我了?”

苏善儿皮笑肉不笑的眯着眼睛,“我确实很关心你,但你关心的是谁?王灵芝?还是慧贵妃?”

云戎倒了杯酒想要堵她的口,这次苏善儿却没有被他诱惑,她推开他递过来的酒杯,“王灵芝偷东西被抓的事是你干的?”

云戎不答反问“慧贵妃生的是什么病?”

苏善儿又问“为什么要帮王灵芝脱险?”

云戎同样只问不答“慧贵妃的病与你有关?”

“你知道我跟王灵芝有仇,你帮她,便是跟我过不去。”

见她脸色沉了,大致是真的生气了,云戎到底还是抗不过她的怒意,“善儿误会我了,我并非帮她,慧贵妃出事,王夫人与慧贵妃关系匪浅,若是有人查起来,此事定要牵连国公府,我既在这白吃白住,总是要还些人情的。”

苏善儿怀疑的目光不减,云戎轻轻握住她的手,“信我,我不会平白偏帮别人而弃你。”

看了一眼他的手,不知为何,这话她竟是信了。

“松开。”

“你不恼我,我才松开。”

苏善儿蹙眉看他,眼底却没了之前的怒意,“既然你没错,我恼你做什么,快点放开,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云戎松开手问“慧贵妃的病当真与你有关?”

苏善儿侧了侧身子,以免他再动手动脚,“你不是都已经怀疑我了吗,按你方才的说法,既然都是为了我,你叫白湫查慧贵妃的病因定是因为猜到了事情与我有关。”

“善儿真聪明。”

现在是夸她的时候吗?

谁稀罕他夸她聪明?

苏善儿瞪了他一眼,“怎么,你想把我带到皇上面前去邀功?”

云戎假意想了想说“我与其讨好父皇,不如讨好你,毕竟你才是要与我共度一生的人。”

苏善儿抽了抽嘴角,“谁说要跟你共度一生了,云戎,你别得寸进尺,我现在坐在这跟你说话是因为我跟你暂时处于同一战线,并不表示我妥协了。”

苏善儿的脾气说来就来,云戎领教了好几次,每次都让他措手不及。

她起身就走,临走前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说“有这多管闲事的时间还是好好照顾你自己的身子吧,你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以后你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有你受的!”

见她来去匆匆,云戎浅浅的笑着,她嘴上说着气话,这次却帮他把门给关严了,不像之前几次,敞着门人就跑了。

苏善儿走后没多久,白湫走进来问“王爷,慧贵妃的病还要不要查?”

云戎点了下头,“查吧,她做事只凭喜恶,还是帮她看着点好。”

这倒是真的,白湫也觉得这位六小姐做事全凭心情,不顾后果。

白湫再次离开,云戎浅淡的神色慢慢收敛,转而变得有些凝重。

那个云佑世子,当真是个任人欺凌的人吗,方才在穆王府时,云佑拉住苏善儿时候的眼神及其精明,病不像一个任人摆布欺凌的弱者,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没有把苏善儿偷神龟的事供出来,到底是真的仗义,还是有其他目的?

叩叩!

叠久敲门,随后走进。

“王爷,苏丞相没有去救王灵芝。”

叠久一直观察这正堂那边的情况,原以为会是苏善儿反对救人,结果却连苏章都没有动静。

云戎猜到他不会意气用事,苏章为人谨慎,他今日两次进宫大致是因为昨日苏善儿进宫与慧贵妃的事,想来也觉得王灵芝被抓对国公府而言不是坏事。

见他不语,叠久道“王爷,我刚瞧见苏小姐出门了,她一个人,连流穗都没带。”

云戎点头,“嗯,知道了。”

才刚回来就又出去了,她还真是一刻都闲不住,难为他现在这副身子不能陪着她,也不知道她又去什么地方玩了。

“你让白湫煎一副药来。”

“王爷又要服药了吗,属下觉得这国公府还算安全,不吃药应该没什么大碍。”

云戎只是不想被人瞧出端倪,国公府是安全,但即便安全也有王灵芝这样的人存在,不得不小心一点,“去吧。”

——

皇宫。

大殿之上,钦天监的天师李序之身穿褐色长袍矗立在此。

“皇上,臣夜卜天象,发现近来凶星入东,如今慧贵妃突然病重,怕是与此有关。”

慧贵妃的病确实奇怪,云帝去瞧了一眼,着实吓人。

听闻此言,云帝眉心紧锁,“何来的凶星?”

李序之微微抬首看向云帝,“近来鬼王回京之事闹的沸沸扬扬,宫里宫外很多人都人心惶惶,鬼王乃天之不详,如今这般回京怕是有损天威,如今是慧贵妃帮皇上挡了一劫,可若是他再继续留在这,怕是会让云夜国落难。”

砰的一声,云帝一拍龙椅,李序之不慌不忙的跪于地面,“皇上恕罪,臣只是道出实情,鬼王多年在谷枯山脚,京中从未发生过怪异之事,如今他刚一回来就怪事连连,据说太傅府的公子也因去过王府一次之后便一病不起,至今都没有查出原由。”

“竟有此事?”

“臣不敢妄言,还望皇上明察。”

昨日宴会紫茯苓出面,虽然没有与他过多攀谈,但云帝心中仍是感慨万分,多年来她足不出宫门半步,为的就是当年他将云戎以鬼王的名义送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云帝心中总会时不时的后悔,尤其是看到紫茯苓盛装与他一起出席宴会,他更是想要持续这种夫妻之情。

至于云戎,他从未与慧贵妃见过面,即便刘太傅之子是见过他之后才病倒的,但他现在住在苏国公家里,苏国公一家子全都完好无损,也没见他克了谁去。

“朕知道了,你且退下吧,待朕想想再做决断。”

“皇上,此事刻不容缓,还望皇上早些定夺。”

李序之作为天师,言语之中不容置否的语气虽然让人不舒服,他却依旧铿锵。

郑海将李序之的话全部听在耳里,这种邪惘之说古往今来全都是钦天监的一面之词,鬼王到底是不是邪惘之人恐怕也只有说出这话的人自己心里清楚了。

不过这钦天监的人胆子倒是大,一个一出生便被冠上了鬼王这样不可磨灭的名号的皇子,如今还要被人这般诋毁,好歹是皇上的嫡亲儿子,这帮钦天监的,可不怕自己说错话触了霉头。

“皇上。”李序之走后,郑公公轻声将愁眉不展的云帝唤回神,“皇上要不要去看看皇后娘娘?”

提起皇后,云帝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朕该去吗?”

郑公公谄媚的走上前,笑嘻嘻的说“该去,当然该去,昨日晚宴皇后娘娘不请自来,说起来还是皇上的不是,都不知道知会皇后娘娘一声。”

都已经十几年没有知会过了,谁会想到知会,谁又会想到她会来?

云帝听了这话非但没恼,反而叹了口气,他问道“你说昨日皇后出面,是不是因为七皇子?”

“是不是都好,这么些年了,别人不知道,奴才还能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吗,宫里诸多娘娘,唯有皇后娘娘最得您心,如今就算娘娘是为了七皇子回京感谢皇上也好,皇上难道就不想跟皇后娘娘亲近亲近,与之重修旧好?”

郑海服侍他多年,确实是最懂得他的心思的,云帝动了动眉心,稍稍露出一丝怒意,“方才钦天监的话你也听见了,你怎么看?”

郑海弓着身子笑了笑说“奴才哪里敢有什么看法,奴才只是觉着这七皇子不论如何也是您跟皇后娘娘的嫡亲子,这钦天监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您面前说这些,多少都有些不成体统,都说七皇子不详,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当年的一场天灾之外也没发生过什么事,而且贵妃娘娘根本没见过七皇子,怎就能把这件事怪在他的头上。”

“还说你没想法,说了这么多。”云帝表面斥责,然而方才脸上那一丝丝的不悦却因为他的一番话而散去。

郑海瞧了他一眼,笑了笑,想来他的话是说进皇上的心坎里了,“奴才这张嘴说起来就不停,皇上您是知道的,得,奴才不说了,免得扰了皇上跟皇后娘娘聊天的兴致。”

云帝并未说要去皇后那,被他这么一提倒是非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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