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抖擞着说出了让黄海川震惊的话,“少夫人说,怕夫人这孩子生下来对二爷有威胁,所以少夫人就不喜欢这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特意给了奴婢一笔钱,让奴婢在夫人的安胎药里头下了堕胎药,还要有虎狼之效,确保夫人肚子里头的孩子能够快速打掉,而且以后夫人还生不出孩子来”桃红说完,再次求饶了起来,“老爷饶命啊,这都是少夫人让我干的,少夫人把奴婢一家老小都拿捏在手里了,用奴婢一家老小的性命威胁奴婢啊,奴婢是不得不为啊!”
黄海川的脸涨的通红,怒道“人家让你这么做你就这么做吗?”说话间就一脚踹了过去,“该死的东西,来人,拉下去,打死!”
桃红脸色苍白,不住的求饶,“老爷饶命啊,真的不是我要这么干的,是少夫人让我干的啊,你要找,也应该找少夫人去啊!”
可是不管桃红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还是很快的就被人拖了出去,在院子里头被痛打了起来,黑夜沉沉,她的惨叫声和板子拍在皮肉上发出的沉闷的声音。
大厅里头每个人的耳朵里头都听见这声音了,个个人都脸色惨白,个个都低着头噤若寒蝉,黄海川森严的目光一一扫过了在场的人,听着外面的声音,犹自觉得不解气,大步走了出去。
经过桃红身边的时候,桃红惨叫,“老爷”
那凄厉的声音让黄海川的脚步顿了顿,心情十分的烦躁,厉声道,“这么轻是没有吃饭吗?给我用力打!”
行罚的人听了黄海川的话,越发的用力了,黄海川一瞥,大步走了。
“二老爷,这院子你不能进!”
黄海川到胡明袂院子门口的时候,就被两个门人给拦住了,这个院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黄文柏他们一家就子啊不能进的行列里。
黄海川微微低着头,眼里阴霾极盛,但是都被他及时的收敛了,“我是来找二爷汇报一些事情的。”
那两个门人口气十分的平淡,“你明天再来吧,二爷现在还没有回来。”
黄海川低声说,“事关重大,必须现在马上就有决定,明儿不在,少夫人在也可以!”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见黄海川面色凝重,以为他真的有大事,其中一个开口了,“你等一下,我去禀告一下少夫人。”
黄海川点点头,叮嘱了他一句,“你快点,告诉夫人,是跟成王有关的事情。”
那门人见他说的凝重,不敢耽搁,点了点头,就快步走了进去。
人走了之后,黄海川就站在门口中央等着,微微低着头,眼里阴狠的光芒闪动,因为是大晚上的,而且门口灯光昏暗,另外一个人并没有发现黄海川的异常。
“哎!”黄海川抬起头来,微笑的看着另外一个门人,像是闲聊一样,“你们都是皇家护卫里头的人?”
门人摇摇头,“不是,我们就是普通的家丁,皇家护卫队的那二十一个人,都跟着二爷走了。”
“平时里,就没有人保护一下少夫人?少夫人如今的身份可了不得啊,又是郡王妃的,又怀着明儿的孩子。”
门人摇摇头,“那就不清楚了,平时少夫人身边只是看见牡丹姑娘和王嬷嬷,少夫人如果有事情要人去办的话,多半是叫陆管家。”
黄海川点点头,了然了,又旁敲侧击的问了几句,大概对这里的情况都了解了。
等了一会,去通报的门人就回来了,“二老爷,少夫人叫你进去。”
黄海川表现的彬彬有礼,“有劳了,请问少夫人现在在何处?”
那门人道,“少夫人在大厅等着你!”
“好,多谢!”
黄海川刚刚到了大厅门口,就看到白诺坐在首位上看着书,听见脚步声了,就抬起了头看着他,黄海川见白诺这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心里越发的愤恨,但是他只能死死的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随意的打量了一下里头的场景,见白诺身边还站着两个小丫鬟。
要怎么才能把这两个人给支开呢?
白诺表面上身边是就只有这两个丫鬟随身服侍,可是这背后,还有多少人呢?
但是不管怎样今天白诺和她肚子里的野种是一定要死的!他要用白诺的鲜血,来祭奠他死去的孩子!
脑海里头闪过无数念头,黄海川从容的跨过了大厅的门口。
白诺见他来了,并没有起身,只是把书本随手就放在了手边的桌子上,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来了,坐吧,你想跟我说什么?”
黄海川从容的走了过去,在白诺下首坐了下来,却不急着说明是什么事情,只是看了牡丹和芍药一眼,“少夫人,此事事关重大,还是不要让这么多人知道的好!”
白诺当即就让牡丹和芍药出去了。
可是牡丹和芍药两人却担心的看了白诺一眼,在她们眼中,黄文柏一家的矛盾跟胡明袂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停的程度了,郡王留着黄文柏他们,可能是看在血缘关系上留他们一命,保全他们的体面,可是他们这些身边人,却对他们那几个人怀着极大的防备的心理。
不为别的,就为了如今白诺非比寻常。
所以白诺让他们出去,她们两个都是不大愿意的。
“没事,你们去吧!”白诺淡淡的说道。
牡丹和芍药两个人,看了看黄海川,咬了咬牙,出去了,不过出去之前还是说了一句,“少夫人,我们就在外面候着,有什么事情,您大声吩咐就行了。”
牡丹这已经不是在告诉白诺,她们走不远,更加是在警告黄海川,别乱来,她们就在外面,这大厅里头有什么事情,她们马上就会知道的一清二楚,要是他对白诺做了什么,他也跑不掉。
白诺点了点头,牡丹和芍药两个这才无声的退了出去了。
黄海川嘲讽的笑了笑,“少夫人,你身边的人还真的很紧张你啊。”
白诺似乎没有听明白黄海川的嘲讽,“她们也不过是看我怀孕了,紧张我罢了。你来想跟我说什么?”
黄海川不答反问,“你身子还好吗?孩子有四个月了吧?”
白诺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
可是黄海川却自顾自的感叹了起来,“真好,你们都有自己的孩子了。”
白诺听着这话,一点都不像是在为他们祝福,“你来到底是想说什么?成王怎么了?”
黄海川突然就站了起来,靠近白诺,白诺皱眉看着他,黄海川笑了笑,站了起来,走到了白诺面前,白诺警惕的看着他。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觉得,这消息关系重大,我不希望被别人听见而已。”
“行了!”白诺打断黄海川的话,“你靠的已经够近了,我听得见,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别人在这里,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黄海川点点头,“成王让我对明儿动手,让我安插一个探子进胡家的店面,专门以次充好,把钱转出来,给成王准备着。”
“这成王真的是”白诺掀起嘴角,“那你打算怎么做?”
黄海川盯着白诺,目光有些森严,“我都是你们的人了,当然是听你们的,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啊!”
“行!”白诺飞快的说道,“等二爷回来,我跟二爷商量过了之后才告诉你怎么办?成王那边,你先拖延一二。”
黄海川随意的点头,“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说!”
黄海川脸上浮现出忧伤,“孙姨娘她今晚小产了,伤了身子,我想在库房那边给她拿些补品。”
“怎么会这样?”白诺震惊的看着他,虽然她对明月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而且觉得明月十分的绿茶,可是白诺对明月肚子里的孩子却没有什么意见,而且她也即将当娘亲了,孩子没了,白诺只觉得十分可惜。
黄海川摇摇头,“吃了虎狼之药,所以孩子就保不住了。”
“行吧!”白诺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都问,不然都显得她格外的紧张一样,“我跟陆英打声招呼,你需要什么的话,就叫人去拿吧!”
黄海川点点头,“对了,你不问一下,是谁给明月吃了虎狼之药吗?”
白诺奇怪的看着他。顺着他的话头就问了,“是谁?”
黄海川幽幽的开口,“明月身边的大丫鬟桃红招供了,说是你叫她这么做的,药也是你给的,你看不惯明月,也就容不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是,我没有!”白诺辩解,可是下一刻,脸色就变了,慌忙朝旁边躲开!
因为黄海川说话的同时,突然就掏出一把刀来了,而且还飞快的朝她刺了过来。
黄海川脸上忧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癫狂的表情,“毒妇,那孩子还没有出生,你怎么能下得了手?明月从始至终都没有得罪过你,那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可是你居然为了泄愤,朝肚子里的孩子出手,还害明月从此不能怀孕,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黄海川一边疯狂的说着,一边飞快的朝白诺的方向刺了过去,白诺偏身一躲,滚下了椅子,“牡丹!牡丹!”
黄海川心里一惊,知道牡丹等人要是进来了,他就动不了白诺了,于是就朝白诺扑了过去,手中的匕首用力的朝白诺的肚子扎了过去。
白诺一惊,这黄海川已经毫无理智了,根本就听不进去话,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就拿她的孩子撒气了,白诺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一股勇气,猛然的拿手去挡黄海川的刀,那匕首一下子就刺进了白诺的手里头。
“我杀了你!”黄海川疯狂的喊着,又用力的把匕首从白诺的手里拔出来,“噗”的一声溅起了鲜血,黄海川在这鲜红的颜色之中红了眼睛,又再次朝白诺刺了过去。
不过,这一下没有成功,因为牡丹芍药还有护卫已经踹开门进来了!
护卫把黄海川给控制住,牡丹和芍药连忙跑了过去把白诺扶了起来,看着白诺汩汩流血的手背,芍药已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了。
“快!”白诺忍着疼,“把孙大夫叫来!”黄海川那一下,已经把她的脉搏给刺穿了,虽然白诺不是个大夫,但是看着这出血的量,十有就是了。
“芍药,你快去拿跟带子来!”疼痛之下,白诺越发的清醒了,冷静的吩咐着。
芍药抹着眼泪去了里间,牡丹匆匆出了门。
黄海川见白诺浑身是血,得意的哈哈大笑。
白诺不管他,黄海川已经被控制了起来,已经威胁不到她了,她一只完好的手扶着椅子背,一边慢慢的走到了椅子上坐了起来,短短的几步距离,洒下了一道血路。
“少夫人!”芍药很快就把带子给拿来了出来,白诺道,“你帮我把这带子绑在伤口上方,绑紧一点!别哭了!我需要你!”
芍药被白诺森严的话给吓住了,擦了眼泪,连忙帮白诺把那只受伤的手给绑了起来。
白诺握着手靠在了椅子上。
陆英和孙大夫一起过来了,见黄海川在这里,白诺受了伤,当即就明白什么事情了,转身就出了门,“我去找二爷回来。”
孙大夫凑过来一看,见白诺用土办法把血给止住了,连忙道,“芍药,你让开,让我来看看。”
白诺咬着嘴唇轻声说道,“孙大夫,不管我的手,我的肚子好疼!”
她刚刚是摔了一下的。
孙大夫的表情更加紧张了。
听说白诺出了事情,所以胡明袂很快就回来了,一进大厅,就闻见了一阵血腥的味道,然后就看见了椅子上和旁边都有一摊的鲜血,他的心一紧,转身就朝房间里面走去了。
房间里,白诺正在被孙大夫着,胡明袂见白诺痛的满头是汗,而孙大夫却拿着针线在缝合白诺的手,当即就心疼不已,“为何不用金疮药?”
胡明袂看着白诺还好好的,并没有丢了性命,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可是又看着白诺受这样的苦,心也跟着疼,好像孙大夫那针并不光是扎在了白诺手上,还扎在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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