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佩兰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哀嚎不已,孙大夫看着她的惨状,对于自己培养的蛊虫还是十分的满意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来“忘记跟你们说了,钻进你们身体里面的虫子叫蛊虫,只要你们说了假话,或者违背我们的命令去做出一些不利于我们的事情来的话,你们就会痛苦成现在这个样子。”
孙大夫对于这次实验还是十分的满意的,他这一生,不光是痴迷医术,而且还痴迷养蛊,但是养蛊这一方面,就不像医术那么精湛了,他已经在这上面努力了一生了,可是还是不得其法门,从来都没有成功过,终于在晚年的时候,养成过一些了,不过也不多,只有五对,给了胡明袂三只之后,就剩下两只存活的了。
不过孙大夫也不心疼,这三对,是他主动送给胡明袂的,他就是想用来做一下实验,如今看来,终于是成功了,剩下的两对,他可是要好好的收着,谁要都不给了。
在将来,有大用!
“放过我放过我!”钱佩兰在地上一直打滚,一直哀嚎,这种痛苦真的是难以忍受,要是说夏冬来的虐待,是在上的,可是这什么蛊虫的痛苦,是在心里的!
她都不知道这虫子到底咬在了哪里,好像哪里都没有咬到,可是好像又哪里都给咬了!痛苦自心中穿出来,接着还没有等她缓过一口气来,就又开始了!
她真的是宁愿去死!
可是又死不掉!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求你了!”钱佩兰开始痛哭流涕了起来!
“明儿,你住手!住手啊!”黄文柏见妻子这么难受,于心不忍,于是也开始哀求起胡明袂来!
刚才,他看的仔细,分明是看见钱佩兰的脖子上,有一只小虫子,在游来游去的!那皮肤鼓鼓囊囊的,就像是那只虫子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这让他看的是遍体生寒!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都说!”黄文柏痛哭流涕了起来,不光是为了钱佩兰,还为了自己!
他一只都以为,在玉如和儿子相继去了之后,他可以牢牢打把握住整个胡家,一开始的时候,也确实是如此的,胡明袂他从来都不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胡明袂不过是一个病秧子而已,没有几天好活的了,而且他还十分的任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到底是自己的孙子,他也愿意养着他,大家也都愿意看着他这一副样子。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胡明袂就在私底下做了这么多小动作,他都不知道,等他发觉的时候,整个胡家都被端走了。
难道他这一辈子都靠姓胡的吃饭?
他真的不甘心!
可是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不甘心了!只剩下害怕了!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他一定不跟胡明袂作对,一定不想别的不该想的东西。
胡明袂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就觉得十分的讽刺!
当年,他娘也是这么求这个男人的,求这个男人,给自己爹一条活路,给爹找个大夫,可是这个男人管都不管,因为他女人不舒服,他要回去照顾他女人,没有时间找大夫。
可怜他娘,为了他爹,找遍了整个胡家,可是就是一个人都找不到。
这明明就是他家啊,可是,被外人把持着,吃他的住他的,直到了今天,他终于是找回来了!
娘,你可以安息了,当年你怎么求人的,儿子现在让他求回来了!
爹,你可以安息了,当年你是怎么痛苦的,儿子现在也用让他们这么痛苦了!
“那个人什么样子的?”胡明袂垂眸,终于从混乱的记忆之中走了出来,睥睨着黄文柏,眼中一点感情都没有,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不,就像是在看一条狗!
“兰儿,你快说啊,你快说啊!”黄文柏爬了过去,把钱佩兰抱了起来,稳住她,不让钱佩兰乱动,轻声哄道,“乖,你是见过那个男人的样子的,说出来就不疼了!”
黄文柏说出来这话之后,黄文柏并没有什么痛苦的反应,这足以证明了黄文柏说的就是真话,钱佩兰真的见过那个男人。
胡明袂轻哼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
孙大夫和陆英还有夏东来三个人,看着此情此景,都觉得胡明袂十分的命苦,这两个人,可以说是胡明袂的至亲之人了,可是从来都没有人想过,要为胡明袂想一想,一直到现在,他们被胡明袂逼迫的现在,都还想着隐瞒起来,更加别说胡明袂吐血昏迷的时候,他们是想着利用胡明袂的解药跟白诺讲条件,威胁白诺了。
“那个人,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火烧过一样!”钱佩兰浑身上下都是汗,湿哒哒的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她靠在黄文柏的怀里,半合着眼睛,看起来十分的虚弱。
当她说完这话的时候,她突然就不疼了,但是她却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害怕了。
这蛊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知道,这并不是结束,反而是把她知道的东西说开头了之后,就要一直说了,不然,这一刻是不疼了,不受折磨了,可是下一刻,她要是还说了假话,那还是会继续痛苦的!
她有预感,下一刻的痛苦,肯定比这一刻,上一刻,更加的严重。
“当时他给我解药的时候,我偷偷的跟着他,看见他就在我们家不远的巷子里头和一个面具人说着话,我只是看到了他的侧脸,好像有一块疤,我听见他喊那个面具男的叫主上。我就真的知道这么多了!”
见钱佩兰说完话好一会之后,都没有反应,孙大夫对胡明袂点点头,钱佩兰真的没有在说假话。
“最后一个问题,我奶奶和我爹是怎么死的?我奶奶,为何让你纳妾?”胡明袂问出了他的第三个问题,也是他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二爷小心!”钱佩兰和黄文柏还没有开口说话,夏东来就大吼了起来,朝胡明袂扑了过去,把胡明袂扑到了边上去。
“什么人?”陆英当即就追了出去,消失在黑夜里头。
一大群人惊魂未定,胡明袂和夏东来回头,就看到胡明袂刚才站着的位置上,明晃晃的插着一只冷箭,要不是胡明袂被夏东来扑开了,说不定这只冷箭就会插到胡明袂的后背里头。
“真的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啊!”那只冷箭离黄文柏和钱佩兰两个人也是十分的相近,就在黄文柏跟前了,钱佩兰已经被吓晕过去了,她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啊?
黄文柏也是吓得胡言乱语了起来。
夏东来看着那只冷箭,冷笑一声,把胡明袂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同时,还招呼孙大夫,“老孙头,你要是太害怕,就到我身边来!”
孙大夫虽然生平博学,可是在武功上面,也确实只是一只弱鸡,面对如此的突发情况,他确实是吓得要死。
就在刚刚,他还感觉到有冷风吹过他的耳边!
“多谢多谢!”孙大夫走了过去,站在了胡明袂身后,抖擞着身子对夏东来道谢。
夏东来肯庇护他,真的是太好了!
很快的,陆英就回来了,不光是回来了,就是十五和十六,也跟着回来了,陆英一回来就说,“二爷,没有抓到人,他们跑了!”
“来了很多人?”胡明袂眼里精光闪烁,看不出来有多少害怕。
“看样子是有两个!”陆英沉声说道。
“看样子?”胡明袂一下子就抓到陆英话语里的矛盾之处。
看样子,陆英别说是看到他们的样子了,就是连对方有多少人,也不清楚啊。
“属下失职!”陆英跪了下来请罪,“等属下追出去的时候,只远远的看到了一个背影,刚想追上去,就被另外一个人给拦住了!”
“比你的武功更加好吗?”夏东来听闻,也不免开口。
陆英摇摇头,“这冷箭至少是用机关射出来的,这冷箭到了我们这里,可是他们人却是在百米之外,而且他们并不恋战,只是把我们都拦住了之后,却也都离开了。”
他看的出来,他们并不是想伤人,只是想阻止点什么,“二爷,依属下只见,这放冷箭之人,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为的,就是不让胡明袂找出真相。
“罢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胡明袂见没有问到什么,就没有再问了,虽然陆英和十五十六两人都说,这背后的人已经走了,但是,谁知道是不是就只是来了两个人呢。
罢了,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不怕找不出真相来。
“陆管家,麻烦你善后!”胡明袂口气冷淡,说着关心的话,可是却毫无感情,“孙大夫,千万不要让他们死了!”
眼下这种情况,也就只有陆英和孙大夫能够让他信任了。
孙大夫满不在乎的点头,看了钱佩兰一眼,见她更加难受了,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这点伤口,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小事。
胡明袂回到房间的时候,白诺正在外间打着瞌睡,腿上还放着一个针线框,框里,是一件做到一半的小衣服。
黄色的灯光映照在白诺的脸上,让白诺的面容显得格外的恬静。
胡明袂看着她,忽然就卸下了满身的仇恨,硬邦邦的心变得柔软了起来,他轻轻的走了过去,把白诺腿上的针线框放到了白诺胳膊下面的桌子上,然后打横抱起了白诺。
刚刚把白诺抱起来,白诺就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开口,“你回来了?事情办好了?顺利吗?有没有问出来什么来?”
白诺的问题真多,可是胡明袂却一点都不觉得烦躁,他抱着白诺一边走回床上一边回答,“嗯,不是很顺利!你怎么不回床上睡?”
白诺的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闻着他身上的药香,就觉得十分的心安,嗫嚅道,“你不回来,我也睡不着!”
胡明袂把白诺放在了床上,弯腰轻轻的在白诺的额头上一吻,“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洗一下,相公马上就回来陪你!”
白诺一手扯着被子,一边轻轻的点头,用鼻音嗯了一声。
胡明袂见她这副慵懒可爱的样子,轻轻笑了,站了起来脱掉了外衣走进了浴室。
胡明袂回来的很快,可是就是这么一会子的功夫,白诺也已经昏昏欲睡了,他上了床,把白诺抱进了怀里,手里把玩着她的秀发,轻声问道,“睡着了?”
白诺朝他怀里扑,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躺着,“没有,在等你呢!”
胡明袂的手在白诺的腹部上面,那上面,已经可以很清楚的摸到了一个轮廓,“再过几天,就三个月了吧?”
白诺点点头,时间快的很呢,一眨眼的,成亲就已经大半年了。
胡明袂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肚子,白诺感觉到他的手热热的,吃了一半解药之后,胡明袂也终于有一些体温了,但是想到更加凶险的情况还在后面,白诺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
似乎身边的这个男人也不怎么开心呢,“你的心情不好啊?”
“你怎么不问问我,我是怎么知道那解药在他们手上的。”胡明袂低头看她,两个人四目相对,白诺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却抓不住。
“陆英他们查到的?”就是因为这个念头,白诺开始变得不确定了。
胡明袂摇摇头。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明袂把白诺抱得更加紧了,脸全部埋在了她的肩膀上,“我就是知道,我上辈子知道的!”
白诺吓了一跳,虽然胡明袂这话,听着就像是开玩笑的,可是白诺却直觉胡明袂不是在开玩笑。
这过去的那么长时间里头,白诺时刻都记得一个事情,那就是她不是这里的人,她是现代人,是一个魂穿的重生之人,难道,胡明袂也重生了?
但是,是什么时候?
白诺看着胡明袂惊疑不定,想直接问,但是又怕胡明袂是在开玩笑的,只好试探性的问道,“那你知道不知道另外半颗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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