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可怕的看着白诺,望着白诺温柔又带着点笑意的面容,只觉得十分的可怕,就是赵金虎这种见过世面的人,也被白诺的话吓了一跳。
这小娘们,不会是疯了吧?
这也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他在上面的椅子上,真的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赵钱虎,那个早就已经死去的人,如今却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大哥?
他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大哥应该已经死了啊,赵金虎是亲眼看到赵钱虎死了的啊,不光是亲眼看着赵钱虎死了,而且还是他亲手把尸首送去摸过了,死的透透的,不能再死了。
“你别装神弄鬼了!”赵金虎大吼一声,心里认定白诺就是在装神弄鬼,什么老祖宗,什么大哥,这通通都是吓人的,这一切都是吓人的。
一声大吼之后,赵金虎心里的恐惧就消散了不少,他瞠目结舌,看着隐没在黑暗里头的白诺吼道,“妖女,看老子收了你!”说着,整个人都朝白诺扑了过去,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白诺这妖女搞出来的鬼,只要把白诺这妖女给收拾了,这一切也就结束了。
白诺看着他赵金虎扑过来,面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不慌不忙的朝旁边躲了过去,白天的时候,赵金虎还是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把白诺给挟制了,可是到了这么个邪门的地方,居然拿白诺没有办法了,一直到他气喘吁吁的时候,白诺始终都在他边上一尺的距离,面带微笑,诡异的看着他。
赵金虎心里一直打鼓,但是他看着白诺那诡异的笑容就是十分的不爽,准备再度扑过去的时候,上面坐着的赵钱虎终于是开口了,“好了金虎,你不要闹了,胡老哥要生气了!”
那个声音让赵金虎一愣,多少年了,这声音他都听了多少年了,他十分熟悉,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那真的是自己老哥的声音。
“大哥?你不是死了吗?”赵金虎失声尖叫道。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像是要赵金虎相信一样,赵钱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赵金虎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我身体虽然十分的差,朝不保夕,但是远不到马上要死的程度,你居然为了一点荣耀,居然弃我于不顾,生生把我弄死了,你没想到吧,地狱都不收老子,把老子给送回来了,看到老子还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
赵钱虎的手一下子就攀上了还在发愣的赵金虎脖子上,用力的捏了上去。
赵金虎的脸色涨的通红,面如猪肝,脖子上传来的冰凉,告诉他,这个人十分的诡异,不一定就是他哥哥,但是他却不经意的瞥到了面前的人耳朵上,带着的一个小耳钉。
那耳钉虽然十分的的常见,但是只有他才知道,这耳钉,在他的耳朵上也有一个,赵钱虎耳朵上的那个和他耳朵上的那个,本身是一对耳钉,这一对耳钉,分开的时候看起来是平平无奇,可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能从耳钉上面看到一些特殊的光芒。
这一直都是他们兄弟二人的秘密,别人不可能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只是知道他们耳朵人有耳钉,那种特殊的手法根本就显示不出来。
所以即使是有人冒充赵钱虎,也不一定能冒充的来那耳钉,看着那耳钉,赵金虎本身只是信了三分的心,如今已经信了八分了。
“不是”赵金虎艰难的回答道,赵钱虎的手越来越用力了,他能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说话也是越发的艰难了。
“不是”赵钱虎冷笑一声,手上又用了两分力道,赵金虎被赵钱虎捏着,如今就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离死不远了,可是赵钱虎还在他耳边冷笑道,“你为了钱,不惜把我给毒死,然后嫁祸给别人,你知道临死前的那种感觉吗?就是这种感觉。”
虽然赵钱虎没有明说,但是赵金虎却知道赵钱虎说的暗算的是谁,当即就否认道,“我没有害死你!”
“哼,狡辩!”赵钱虎轻哼一声,更加的用力了,赵金虎被赵钱虎捏的都已经翻了白眼了,但是亥时尽力说道,“大哥,我们。。。是兄弟”
“兄弟?”赵钱虎冷哼一声,“你现在想起来我们是兄弟了?要我命的时候,你怎么不想起来我们是兄弟?”
“既然你说我们是兄弟,今天你就跟着我吧!”赵钱虎冷笑道。
赵钱虎可能不清楚,但是赵金虎却十分清楚,这赵钱虎恐怕还活着,虽然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活下来,但是早就已经是非人非鬼一样的存在了,他说要他陪着他,恐怕是把他弄死。
“你当时已经死了啊!”赵金虎突然就生出一股求生的意志来,失声喊道,“我当时看着你的尸体已经凉透了所以才把你的尸体拉去多宝阁门口的啊,那人说可以给我们家无上的富贵,所以我才答应了,不然我也不会拿你去做这种事情,我不知道你没死啊!”
赵金虎独自哭泣着,谁知道,下一秒就咔嗒一声,灯光也都亮起来了,赵金虎被那耀眼的光芒晃了眼睛,愣愣的打量起周围的一切。
白诺在他边上笑眯眯的看着他,“多谢你把这一切都说出来了!”
白诺出声了之后,捏着赵金虎的“赵钱虎”也放手了,同样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赵金虎跌坐在地上,这才看到白诺腰上绑着一根绳子,而且这里哪里是什么破鬼屋哦,分明是样样都齐全,十分的豪华。
他的那些兄弟,也个个都迷茫了一会,然后每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大喊道,“二哥,这些人在装神弄鬼!”
赵金虎能不知道吗?他看着边上的白诺,还有面前的“大哥”愤怒的吼道,“你不是我大哥,你是谁?”
“我当然不是你大哥!”“赵钱虎”用力的在脸上一撕开,一块面具就出现在他手上,映入赵金虎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平平无奇的脸。
这是胡明袂留下来的护卫中的第二个人,精通易容。
看着赵金虎愤怒的神色,胡二冷笑一声,“与其愤怒,还不如担心一下你的以后吧!”
白诺站在他边上一尺的地方笑眯眯的说道,“多谢你为我相公洗脱了嫌疑,孙大人,请您出来吧!”
什么孙大人?
赵金虎还不明白发生什么的时候,见白诺看着屏风后面,他也跟着看了过去,之间从屏风后面出来一个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自有一番气度,那面容也是他熟悉的。
这京城的人都认识他,他就是京兆尹孙大人。
赵金虎看到孙大人的时候,眼眸一缩,想起来刚刚说了什么的时候,当即就浑身都发抖了起来。
心里也在思索着脱身的办法。
“胡少夫人好办法!”孙大人出来之后,先是看了一眼抖得筛糠一样的赵金虎,然后才对白诺笑道。
“夫君莫名遭受了牢狱之灾,我也不得不想点旁门左道了!”白诺笑道,在孙大人面前表现的不卑不亢。
“你怎么知道胡二爷是无罪的?”孙大人有些好奇的问道,当时的证据可是全部都指向胡明袂的,而且胡明袂又被关起来了,一面都没有见到,可是这妇人,却始终都相信胡明袂,甚至还通过了各种手段找到了自己,又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
“因为他是我相公!”白诺笑着回答,胡明袂这个人,虽然行事跟她十分不一样,但是胡明袂是一个有底线的人,从来都只会对他的敌人出手,并不会针对无辜的百姓,而且多宝阁又是由她一手创立的,胡明袂怎么会毁了它?
不过这个话,白诺并没有对孙大人说明。
孙大人了然的点点头,“今日的事情本官已经清楚了,胡二爷是无辜的,本官回去之后就把他放出来!”
白诺含笑道谢。
赵金虎在底下大叫道,“大人,胡明袂杀了我大哥,而那些话,也是他们逼迫我说的!小人要是不这么说,小人就没命了!”
这人把他糊弄了一次,还想糊弄他第二次不成?孙大人冷冷的说道,“本官在屏风后面看的清清楚楚,并没有人胁迫你!”最多就是吓了一下,但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怎么会怕鬼敲门?要是赵金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怎么会被吓到?
“他们掐我脖子!”赵金虎说道。
“你自己看看那是什么?”孙大人冷笑一声,看着赵金虎的脖子。
赵金虎下意识的在脖子上一扒拉,就从脖子上扒拉下来一个木手,他看着那个木手,脸色发白,感情刚刚就是这个东西一直在捏着自己?那那些呼吸不上来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骗我!卑鄙!”赵金虎意识到无力回天之后,就又朝白诺扑了过去,打算来一个鱼死网破,胡二就站在白诺边上,怎么会让赵金虎扑到白诺,当即就一脚踹了过去,把赵金虎踹了出去,而赵金虎的后背,则是贴上了一片冰凉,他伸手一模,摸到了一块板子。
“这是什么?”赵金虎满眼疑惑。
“这是什么不能告诉你!”白诺笑眯眯的开口,“但是怎么一回事本夫人倒是可以告诉你的!”
从胡明袂出事之后,白诺倒是惊慌失措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是事后冷静了下来,但是就开始思索应对的办法了,但是陆英却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没有办法之下,她就只能去找黄文柏了,但是从黄文柏那里,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知道了黄文柏是知道胡明袂出事了的,而这一切,在背后都有一个大人物在操控。
具体是为了要胡明袂的命还是要胡明袂的钱,这个就说不好了。
整个护卫队一直在查探,终于在早上的时候把消息给传回来了,这死了的人叫什么,家里有谁,这家中人员是做什么的,白诺都清清楚楚了。
所以白诺就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然后动手布置了这一切,布置了一个障眼法。
第一步,她飞快的把胡家所有的账目都拢在了一起,又放了话说要走人,造成了一个要卷款逃跑的假象,她在赌,背后的人如果听说了这件事,肯定会在她还没有走人的时候出手,果然被她赌对了,赵金虎上当了。
第二步,就是这个阴森的鬼屋了,这是突破赵金虎心理防线的一步,毕竟她什么证据都没有,只有瞎猜,赵金虎自以为他的心理素质十分好,可是他错了,他从进来的时候,就开始害怕了。
第三步,就是诱导赵金虎说出背后的隐情了。
这几步看着十分简单,可是白诺要把这件事做成,真的是不容易,首先一个问题就是时间太短了,虽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可是在时间上,依然是十分的仓促,其次就是,如果对方没有上当的话,第一步就是失败的,那么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有了。
孙大人也不是一直都在这屋子里头的,是她抓到赵金虎之后,其他人去把孙大人请来的。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如果赵金虎心理素质强大,始终都认为他大哥已经死了,而且就是胡明袂害死的,死活不肯改口,那么这计划也是失败的,而且白诺还落了一个糊弄朝廷命官的罪名。
可惜,赵金虎做了亏心事,对他大哥也是愧疚的,所以才没有识破,白诺的计划才堪堪成功了。
白诺说完了之后,赵金虎早就已经面如金纸了,拼命的磕头,“大人饶命!”
“孙大人!”白诺突然开口说道,“这人能不能留给我们?”
孙大人看了白诺一眼,含笑道,“这人并没有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你们都不追究了,本官自然没有把他抓起来的道理,胡少夫人想如何处置,都是您的事情,只不过要注意一下分寸,不要弄出来人命!”孙大人提醒了一句,给了白诺一个人情。
他隐隐觉得胡家被一个大人物针对了,想到如今太子还没立,这京城也是一个多事的地方,孙大人做事,就谨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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