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厨房,郁闷地坐了一会儿,风铃儿就打算趁着中午的时间,出去买牛。
到了牛市一看啊,真就发现了一头长得偏瘦,但双眼却十分有神的小黄牛。
她摸着那牛的角,嘴角绽放出一个笑,“嗯,小黄牛啊小黄牛,跟了我风铃儿,准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话说完,从牛棚里窜出一个人来。
这人嘴角刁着根枯草,看到风铃儿在看小黄牛,便一个箭步,跨上牛背,蹲身盯着风铃儿,“喂,我说小姑娘,你喜欢这小黄牛?”
“嗯,喜欢。”风铃儿看他说话那个理直气壮的劲儿,误以为是老板,也就顺口说,“您是这儿的老板?”
那人目光上扬,“废话,我当然是这儿的老板,我要不是,待在这儿干嘛?”
风铃儿看四下也没人,连忙谦虚地说,“不好意思,我只是有点儿好奇。”摸了摸小黄牛,“请问,你这小黄牛多少银钱?”
那人一个倒立,就坐上牛背,“那姑娘打算出多少钱啊?”
“二两银子!”风铃儿很认真地说。
那人朝空中吐了一个唾沫,“我呸,姑娘,你这是买牛么,我看是打劫吧。切不说我这牛市的牛怎么样,就是寻常的牛,根据它的价格,也至少要百来两银子。你这二两银子就想买牛?”
风铃儿气得脸红,摸出银锭子来,“好,是我不懂行情。这样吧,老板,我拿这锭银子买这小黄牛总行吧。”
那小哥目光在银子上闪了下,随之鄙视地说,“这还不够个零头。”
风铃儿跺脚,“好,不卖就不卖,我到别家买去。”
人刚要走,那小哥跳到风铃儿面前拦住她,“姑娘,你买东西得识货啊,你看啊,这小黄牛待人亲切,没有火爆脾气。关键它跑起来的速度还够快。你买了它,不仅可以用来耕地,还可以用来坐。一举两得,你别不知好歹?”
“好处用你说,我真心实意地想买这头牛,你不卖就算了,废话那么多?!”风铃儿拿着银锭子就走。
那小哥追上来,“算了算了,成交!”银锭子直接从风铃儿手中抢走。
虽然很生气,但是看到小黄牛,风铃儿还是沉住了气,没发火啊。
算了,反正那钱也不是她赚的。
这厢正要解了绳子,把小黄牛带走了,那边就大步走来了一个老人。
在风铃儿快要走的时候,他突然着急地上来拦住牛棚门。
“哎,姑娘,姑娘,你怎么直接把我小黄牛带走啊?”
风铃儿手指往大门指了指,又定了定这老头,含糊不清地问,“这……这小黄牛是……是你家的?”
“对啊,我刚过去带人看牛去了,这一回来,就见你要带走我的牛。”那老头拼命护住自己的牛棚,满眼狼狈,“姑娘啊,看你穿得挺体面的,别……别偷老头的牛啊。”
风铃儿真是给气死了,“刚刚……刚刚有个小伙子说这是他的牛啊,我还……还把唯一的银锭子给他了呢。”
“他……”老头摸了下下巴,“是个黄毛小子?”
“差不多。”
“他……他常在我这儿瞎转悠,因为从来没有偷过我的牛,所以我才把那黄毛小儿当空气。姑娘啊,你……这是给她骗了。”
“骗了?!”风铃儿吵嚷起来,“刚刚那家伙真是个骗子?”
“对啊。”风铃儿捧住自己的脑袋,火冒三丈。
这生平第一次被人骗啊,还活生生地骗了那么一大锭银子啊。
“我说呢,他拿了银钱就跑,也不帮我牵牛,原来……原来是个骗子!”
看着身旁的小黄牛,她知道自己是不能买了,于是火急火燎地追出去,想着没准儿能够看到那人。
可是跑了整条街,都没发现那骗人的贼。失魂落魄地回到酒楼,一脸丧气。
店小二碰了碰雷管家的胳膊,不解地问,“雷管家,您说,风姑娘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雷管家也挺纳闷地把人瞅着,心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进入厨房,风铃儿拿着菜刀切菜。土豆被她砍地碎成渣,也没解了她心头的火。
吴厨师走到身旁,试探地问,“丫头,你……你这是怎么了?”
情绪仿若洪水决堤,顷刻间,风铃儿泪如雨下,她坐在凳子上,向厨房里的人哭诉了她买牛的经过。
黄厨师听了笑。
“吴师傅,你看黄师傅,他……他还笑我,呜呜……”
“呵呵,丫头啊,你这真是太粗心了。当时你既然怀疑,那就应该确定好了再给银钱的。如今银钱骗走了不说,牛还没牵回来。”吴厨师暖心说教。
风铃儿烦心,手指掐着手掌,“哼,那贼最好走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碰到他!”
……
出了这事儿后,下午酒楼生意又火热起来,然而风铃儿却没有干劲儿。
雷管家过来催了好多次,说是柳府那位顾客要的两份狼牙土豆还没有做好呢,让她抓紧着。
风铃儿瞪了他一眼,“催催催,就知道催。我容易么我?!”
“不容易,不容易,风姑娘别生气,别生气,我让那顾客再等等。”看着风铃儿的脸色,雷管家也吓到了,连忙退出厨房。
虽说心里头郁闷,但也不能不好好工作,所以风铃儿哭了一通,又擦干眼泪,赶紧做。
将那柳府要的东西做好了,让厨娘转交给雷管家。
雷管家得到东西,迅速命人送到柳府。
成毅公子站在楼上,听雷管家说着下午的事儿,有些狐疑,“风姑娘为何性情大变?”
“谁知道呢,不过看她脸色,好像是挺伤心的一件事儿!”雷管家分析道,“比丢了魂儿还严重。”
“那你就没向厨房里的人打听打听?”
雷管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当下躬身,连忙退出酒楼,“好好好,公子,雷鸣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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