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惜用生命做赌注,是为了验证什么事情?”
江暖又问了一遍。
叶雨时同样好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张倾心。
张倾心漫不经心的说,“你觉得这里是个说话的地儿?”
三月的天,春寒料峭。
尤其是顶楼的天台,冷风吹来,莫名的有些冷,倒确实不是个说话的地儿。
“那在哪儿,你能说?”
“哈哈哈……”张倾心再次大笑起来,良久方才开口,“在怎么说,你也算是我半个救命恩人,到时恩人有疑问,我张倾心必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暖盯着一身红色长裙的张倾心,尤其是那张画着浓妆的脸,她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感觉就像有人扼住了她的咽喉。
“那你是什么意思?”
张倾心把飘到额前的长发拢到耳后,似笑非笑道“去老娘那儿。”
半个小时后,三人来到了幸福街。
此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
还未走近,远远便看见幸福街霓虹灯闪烁,街道两边酒吧、会所鳞次栉比。
叶雨时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点紧张,扯了扯江暖的袖子,“小暖,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啧啧……”张倾心扫了一眼缩在江暖身后的叶雨时,话中带话的说,“高中学确实不适合来幸福街这种地方。”
江暖道“走吧,你带路。”
张倾心看着江暖神色如常的脸,倒是有点惊讶,“那就走吧!”
说完,踩着恨天高,一摇一摆的往幸福街深处走去。
越往幸福街的里面走,叶雨时头埋的越低,江暖余光扫向酒吧、会所门口到处是穿的露骨的女人。
张倾心边走边感慨,“哎……还是你们这些温柔乡里长大的小姑娘幸福呀!”
叶雨时低着头,眼神盯着自己的脚尖,抱怨着,“哪里幸福呀,一天作业那么多,写都写不完,家里长辈还成天在耳边唠叨个没完。”
“你这小姑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张倾心把目光又转到江暖的身上,见江暖依然一脸的平静,于是开口问“小暖,这是在想事情?”
“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非得把我们带到你这里来。你说你跳楼,不是为了男人,而是为了验证一件事情,那么验证的这件事跟我有关,是不是?”
张倾心停下脚步,回头,“你很聪明。”
“你不惜自导自演,就为了引我注意到你,那么你又凭什么确定我一定会朝着你预想的做呢?”
张倾心幽幽一笑,“确定不确定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已经按照我预想的做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张倾心拿出钥匙开了门,指着里面说,“我家到了,不进去说?”
江暖才发现她们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幸福街最后一家酒吧后巷。
“你不说,我不会进去的。”
张倾心把钥匙在指间晃了晃,“那随便咯。”说完就径直走了进去。
叶雨时听的云里雾里,不明白两人在说些什么。
“小暖,你手机一直震。”
听到叶雨时提醒,江暖才发觉兜里的手机震个不停。
她拿出手机,滑动接听。
“小暖,你在哪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
电话那头传来江母焦急的声音,江暖道“妈,我这边还有点事,马上就回去了。”
“恩,早点回来。”
“知道了,妈。”
挂了电话,江暖朝着叶雨时开口,“你跟我进去,还是在门口等我?”
叶雨时撇了眼酒吧后巷,黑漆漆的,跟明亮的酒吧正街形成鲜明对比,随即摇了摇头,“我害怕,我还是跟你进去吧!”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一眼望去,张倾心的家不大,是个一室开间,但张倾心似乎尤其喜爱红色,窗帘、床单、被套、地毯以至于就连坐的沙发都是红色的。
在晚上灯光的照射下,整个家幽幽的泛着红光、
张倾心斜靠在沙发上,双脚翘在茶几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懒散地摇晃着高脚杯,“来,两个小姑娘,坐。”
江暖拉着叶雨时在张倾心侧面的沙发上坐下,“这下可以说了吧!”
张倾心品了口酒,“这酒味道真不错,哎呀,你看老娘怎么竟顾自己喝,给我的两个小姑娘没有倒呢。”
说罢,起身就欲倒酒。
叶雨时连忙起身阻止,“我不喝酒,哥哥不让我喝。”
张倾心又看着江暖,“你总喝吧?”
江暖没点头也没摇头,“我耐心有限,你赶快说。”
张倾心倒好酒,推到江暖的面前,似是自言自语,“小暖聪明倒是聪明,就是性子急了些。不过也没关系,耐心这事后期倒是可以慢慢培养。”
江暖神色终于有了变化,语气陡然拔高了几度,“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倾心放下高酒杯,起身坐直,对着江暖,神色恢复了几分严肃和认真。
“我从小就与常人不同,我可以预见最近几天还没发生的事情,所以别人觉得我就是个怪胎。村里的人都骂我是个妖女,父母为了能在村里好好的活下去,就把我扔了,那个时候我才五岁。”
说完张倾心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
虽然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但其中的辛酸不说旁人也猜的出来。
叶雨时一听到张倾心可以预见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激动地问,“可以预见最近要发生的事情,这不是好事吗?不是可以未雨绸缪吗?”
“可以预见即将发生的事情,确实是好事,但能预见,并不一定能改变。”
此时的张倾心被深深的愁绪笼罩,与之刚才肆意张扬的张倾心判若两人。
江暖道“那你意思你预见到是我救你。”
张倾心点头。
江暖听到张倾心能预见未来,并不惊讶,而是说,“可是这也不足以让你把我带到这里来?”
“小暖,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叶雨时瞪大眼睛,看着整个人浸在红色沙发里面的张倾心,后背滋滋的冒着凉气。
她觉得张倾心就像吸血鬼一样,似乎下一刻就要吸光她们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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