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钟大郎去,去庄子上了?”
钟乔不可思议看着钟嬷嬷。
钟嬷嬷额头上布着点点密汗,也急道,“是的夫人,方才老爷身边的印贞是这样说的,而且大爷在夜府还布了控,若非印贞潜入送水车里只怕这消息也送不出来啊,夫,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庄子上哪里有人啊,这只不过是夫人为了堵住众人的嘴保住自己善良继母的名头才胡编乱造出来的话,而这大小姐如今在哪儿他们都不知道,钟大郎去了庄子上还不得扑个空啊,万一真的逼急了大爷,大爷势必会带着刀子过来非一刀子捅死夫人不可。
钟乔美丽的脸上也开始慌了,银牙紧咬,“好你个钟大郎,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的胞妹?你就这样因为一个死了十年的人而这样跟我做对吗?好,行啊,你若是逼急了我,我也不介意与你撕破脸,钟嬷嬷,你亲自带两个人下山去钟府,去找我母亲,跟她说无论如何都要让大哥给逼回去。”
如今这世上若是还有人能够制住她家大哥的也只有母亲了,想当年,那宫长瑜想要暗地里给他送信,还不是母亲脖子架刀的给压下去了?如今想必也是一样,只要母亲架了刀子,量大哥再有本事也得给退回来。
钟嬷嬷眼睛一亮,“还是夫人有主意,老奴这就去办。”
说罢,钟嬷嬷便连夜的带着几个人偷偷的下山了。
钟嬷嬷走后钟乔坐在椅上沉思,“怎的我一出来大哥便在夜府来这么一出?这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吗?还是说……”
有人暗中谋划?
细细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钟大郎在京中呆了这么些日子,也闯了夜府这么多次了,每一次都被她给忽悠回去,而这一次却在这个时间点出现,而且还安排人守住夜府,这样有计划有目的的确不像是他能想出来的。
“难道是宫长瑜出的主意?不,这不可能啊,宫长瑜哪儿有这样深的脑子?到底是谁?哼,若是让本夫人知道是谁在暗中算计我,我定饶不了他。”
钟乔说罢,反手便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震得茶盏咯吱作响。
而另一处,钟大郎也得到消息。
“报,钟嬷嬷暗中下山来了,人,人已经进了钟府。”来人回禀。
钟大郎嘴里的一口茶刚吞下去便被这消息震得剧烈咳嗽了起来,好不容易缓住这口气便震惊的问道,“什,什么?她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他不是暗暗的将夜府给封了吗?她钟乔又是如何得到消息的,还让钟嬷嬷回了钟府?
钟大郎如同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又是一白,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道,“不好,她们一定是去请我母亲做主了。”
那护卫也是惊了一跳,大爷可不能背上一个忤逆的罪名啊。
“主,主子,怎么办?”
若是钟老夫人出面,只怕小姐回归夜府之事就又要给弄黄了,而他们所做的这一切岂不是白费心机了?
钟大郎一个咬牙,“不行,我得回钟府,可别让那老货坏了本大爷的好事,……若是母亲真要阻我,那,那便从我身上踏过去。”
说罢,他就要急急的朝外走去,但还没走两步迎面便遇上了过来探消息的夜安宁。
夜安宁听到这里,却没有像钟大郎一般焦急,反而是风轻云淡的坐了下来。
她道,“大舅,你急什么,那钟嬷嬷不是想让钟老夫人出山吗?那便让她出山,大不了你再去夜府哭上那么一场,你就问问她,是不是真的不认我这个外孙女儿了,是不是要让我死在外头她才开心,而后再制造几个谣言,就说我这个夜府大小姐在庄子上住得并不开心,那庄子上的婆子是个恶的竟处处虐待于我……,呵,我倒要看看钟老夫人是不是还要替钟乔说话。”
说罢,她轻轻的端起了刚沏好的茶,慢幽幽的喝了起来。
听了她这话,钟大郎嘴抽不已,她这主意好像很馊啊,居然就这样的开始算计起了外祖母来?
但也不得不说这是最好的法子了,母亲要用情来压制于他,那么回击她的也只有更重更大的情,钟府是个前内阁之府,这脸面还是要顾的,若是真的因为护钟乔而毁了外孙女儿只怕这北齐百姓的唾沫星子就要将她给淹了。
钟大郎虽说不想这样算计自己的母亲,可……
“宁儿,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去钟府。”
说完,钟大郎便迈着大大的步子离开了宫府。
只是让钟大郎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居然没有他想的那样糟,钟嬷嬷是进到钟府了,可是却没有见到钟老夫人,而是牢牢的被挡在了老夫人的院外。
钟大郎抓了抓头,“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懂眼的丫鬟悄悄的回禀,“回大爷,老夫人前几日就有些不舒服了,昨儿个又突然昏倒,直到现在还没有醒,府医过来看了,说是,说是中了寒气,老爷便命人将院子给禁了,不让任何人打忧老夫人的休息。”
别看丫鬟的几句话,可是透露的信息却很多。
比如,他怎的不知道母亲身子有不适?那日吼他的时候还精气十足。
再比如,这都快到初夏了,哪儿来的寒气?
更加让人不解的是,父亲几时变得这般强硬了?他不是一向软着不说话吗?
钟大郎看了看那被牢牢守住的院门,再看着钟嬷嬷一脸焦急却没办法的画面,而后交代了下身边的护卫暗中盯着,不能放那老货进院,而后便又大步的离开钟府去了宫府。
钟大郎走得太急,他没有看到钟府高亭之上坐着两个身影,一老一少,老的眼中闪过心痛,少的眼中闪过自然。
钟老爷轻叹了口气,但却没有说什么。
白修嘴角的笑容从始至终都未变,只道,“钟老,你可是在怨本公子出手狠厉?”
什么寒气,什么休养,鬼扯吧,这一切都是出自于这个怀安侯府的二公子之手,下手那叫一个利落啊。
钟老摇头,却说出了一句让白修怔住的话来。
“二公子,你这样的帮我家外孙女儿,可是另有目的?”
白修双眼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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